16. 误会 财米油盐闲口角,

作品:《错把魔头们当家人以后

    屋门“砰”地被霍祥一脚踹开,院里的人影顿时暴露在夕阳余光下。


    只见屋内,一男一女正靠得极近——


    女子微微歪着头,柔顺地靠在男子肩膀上,神情安静温柔,仿佛极为信任。


    男子年约四十许,穿着一身干净朴素的布衣,肩上挂着一只药箱,神色痛苦,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双手被女子一只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空气似乎在一瞬凝固了。


    霍祥眯起眼,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意如冰霜般从他周身升起。


    就在他准备拔刀出手的那一瞬——


    “史神医!”


    霍如脆生生地叫了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霍祥指尖一顿,收刀速度快得惊人,快到旁人根本没察觉出他方才动作的异常。


    只是那位史神医,忽然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奇怪地自语道:“怎么突然起风了?”


    沈意抱着猪站在门边,有些惊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


    “嗯?”云吉这时抬起头,眼神从迷糊慢慢变成清明,看到霍祥那刻,脸色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对他招了招手,“你回来啦?”


    “娘?”霍如嘟着嘴,有些不满云吉没有如往常一般先给自己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霍祥却并未放松,他踏前一步,沉声问道,“我娘子怎么会靠在你肩膀上,温神医?”


    史神医顿时慌了,刚想起身解释,却被云吉单手牢牢摁住,只得满脸委屈地说道:“是我去山上采药,路上遇见了娘子猎到一头野猪,想买下獠牙入药,所以跟着来了这屋里。”


    “然后你就色心大起,意图不轨?”霍祥冷笑,杀意未散。


    “史神医为人正直,不会的。”沈意率先出口辩解道。


    “小孩懂什么。”霍祥却死死盯着温神医,“你娘这模样,哪怕神仙也很难不动凡心。”


    霍如在一旁狠狠地点点头,沈意却翻了个白眼,这情人眼里还真是出西施。


    沈意继续替温神医解释道:“史神医对他亡妻一往情深,哪怕已经去世十五年,依旧每年如一日地为她祭奠。”


    闻言,霍祥稍微收了收凌厉,继续追问道:“那你娘怎么这般模样。”


    史神医赶紧解释:“冤枉啊!我只是……只是拿了药酒抵债。你娘子看着精神不振,想来睡眠不佳,这药酒安神助眠,每晚小酌一杯,便可睡到天亮。”


    “可谁知,她一口全给喝了。”史神医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这药效下去,普通人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她似乎只是体力不支,可神智还是清楚的,就是不让我走。”


    他低头示意被云吉死死摁住的双手,眼神里满是生无可恋。


    “娘?娘?”霍如走上前,推了推云吉,担忧地叫着。


    云吉却只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柔软,却一言不发。


    “你管这叫神智清醒?”霍祥冷声质问,手已按上刀柄。


    “真的只是普通安神药酒啊。”史神医快哭了,“而且她刚才认得出你!”


    霍祥一怔,靠近云吉,低声唤道:“云吉?”


    云吉闻声,睫毛微颤,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确定真的是他后,嘴角轻轻一弯:“回来就好,保护孩子。”


    话音刚落,她便松开了史神医的手,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被霍祥眼疾手快地接在怀里。


    霍祥低头看着她,眼神柔和了几分,抱着她向屋内走去,只丢下一句冷冷的话:“如儿,送客。”


    霍如连忙拉开门,给吓得魂飞魄散的史神医让路。


    史神医连獠牙都顾不上,夹着药箱,落荒而逃。


    “史神医他……”沈意还想替史神医辩解,却被霍祥冰冷的目光打断。


    霍祥低声道:“药酒,我自会查。若有异样——”


    他没再说下去。


    但沈意懂了。


    杀无赦。


    沈意心头一紧。他记得,上一世,是史神医在自己最孤苦无援时,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不论如何,他不会让史神医出事。


    可如今的他,瞳术孱弱,远不足以与霍祥抗衡。


    沈意垂眸,心中暗暗祈祷。


    只求史神医,真的如他记忆中那样,坦荡无私,干净清白。


    *


    夜深了。


    霍家小宅仍亮着灯。


    霍如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卧室门口,神色里满是担忧。


    “你娘就是睡着了,不会有事的。”沈意见她眉头紧锁,出声安慰。


    “可我爹那模样……”霍如皱眉,望着屋内守在床边、死死握着云吉手的霍祥,迟疑道,“怎么看都不像只是睡着了。”


    “放心吧。如果那酒真有问题,他就不是守在床边这么简单了。”沈意意有所指道。


    “对!”霍如点点头,瞬间被带入,“他应该已经去衙门了!”


    沈意一愣,有些不解:“……衙门?”这年头,还有人信衙门?


    霍如以为他误会,忙摆手解释:“是去举报史神医卖假药酒,又不是说他是采花贼。”


    沈意一愣,被她的思路带跑了,问道:“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史神医有个一往情深的亡妻么?”霍如理所当然地接着说,“那他肯定不是那种人啊。”


    “我说你就信?”沈意挑眉。


    “你难道骗我?”霍如狐疑地眯起眼,旋即又摇头,“你骗不了我,我很聪明的。”


    说完,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沈意笑出声,拉了拉她的袖子:“聪明鬼,回屋睡觉去。”


    他边说边把人拐进自己房里。


    屋内另一头,霍祥仍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云吉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脑子里却热闹得很。


    一晚上没吃饭……应该没事吧?


    可她这么瘦,好不容易被他喂胖了一点,这一饿,又要瘦回去了。


    那个姓史的说,普通人要躺十天半个月呢。她是有力气,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力气大的普通人啊……


    躺好几天,那怎么喂饭?难不成……嘴对嘴?


    霍祥眼神一飘,瞄向云吉的樱桃小嘴,心跳“扑通扑通”直响。


    不行!绝对不行!她现在是昏迷状态,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霍祥是她丈夫,自己现在就是霍祥,丈夫亲一下妻子,不算趁人之危吧?


    不行!她昏迷呢,夫妻之间也不能趁着昏迷的时候!


    可是……


    正陷入激烈道德拉扯时,云吉忽然坐直了身子,双眼依旧紧闭,唇间却冷冷吐出两个字:“杀气。”


    霍祥:“?”


    他还没反应过来,云吉右手猛地一扬,隔着窗户,一掌推出!


    掌风如箭,直击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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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祥脸色一变,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屋外依旧漆黑一片,远处林中传来窸窣异响,一群鸟惊飞而起,扑棱棱地掠过夜空。


    他猛地看回云吉,只见她又慢慢躺回原位,面色安静如初,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激烈的梦境。


    霍祥呆了一瞬,忽然笑出了声。


    “老婆连做噩梦都这么可爱……”


    却全然不知,就在她一掌推出的方向,几道人影无声倒地。


    *


    第二天一大早。


    “太好了!娘你醒了!”霍如抱着枕头一头扎进云吉怀里,蹭得那叫一个熟练。


    云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让你担心了。”


    她今晨醒来时,听霍祥把昨晚的误会讲了一遍。


    她从小吃药长大,却从未饮过酒。昨晚那药酒被说成“安眠良方”,她也没多想,便像喝汤一样一口闷了。


    后面发生的事,她已记不真切。只依稀记得好像擒住了什么人,怕对两个小孩不利,于是没松手。然后霍祥出现了,她就安心地、香香地睡了一觉。


    这段时间逃亡在外,她从未睡得踏实。自从中毒逃出天衍宗之后,她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还时常惊醒。


    昨晚,她整整睡了六个时辰。


    这药酒……真是好东西。下次见那史神医,她得拿那两根野猪獠牙,再换上一坛。


    正想着,沈意端着食盆从外面走回来。


    “小系系还是不吃么?”霍如问,脸上写满了担心。


    “吃。”沈意黑着脸,“比谁都能吃,就是挑。泔水不吃,剩饭不吃,就爱吃咱们人吃的。哪家猪吃得比人还讲究的?真费钱!”


    霍如反驳得很顺:“没钱就去挣呗,你干嘛跟只猪过不去?”


    “挣钱哪那么轻巧!”沈意皱眉,“家里你管钱,你还能不知道咱家多穷?”小财迷平日里那么抠门,对杜家的猪倒是大方。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有些酸。


    “我当然知道。”霍如却丝毫不知情,笑嘻嘻地靠近他,一边晃悠着脑袋一边说道,“不过嘛,我又有赚钱的主意啦~”


    另一边,霍祥正蹲在小厨房生火做饭,眼角一扫,看到街道上孙捕头带着几人,正抬着几具尸体往山下运。


    其中一人,他一眼认出——正是那晚杜家逃走的强盗之一。


    他心下一凛,屏住气息,凝神细听。


    只听得一个捕快低声道:“头儿,这案子真就按互殴结了?虽说他们身上确实是对打伤,但致命的是内力震碎脏腑,咱们这镇子上哪来的这种人?”


    “啪!”孙捕头抬手就给了那人一记爆栗,“你行你上啊?能一掌震碎五脏的高手,是你我能随便议论的?”


    有人小声嘀咕:“可是之前杜家的莫大侠……”


    “莫大侠都离开益城好几日了,”孙捕头冷哼,“你以为人家还会偷偷摸摸地回来?他稀得理你?”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孙捕头抢了话头:“这几个死的,一个是通缉采花贼,另几个是杜家的漏网强盗,加起来赏金一百五十两。”


    他压低声音,语气狡黠:“要是说这案子是旁人做的,那赏金可得归‘旁人’。可要是没人认领——我们这些穷命捕快,好歹这几个月不愁口粮了。”


    原本提问的捕快沉默了。


    霍祥听完这话,却只记住一个关键。


    莫迟,可能回到益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