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忙？他孩子死了，他老婆躺在医院，命悬一线，他还有心情工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沈昭南话音刚落，张振国就将他手里的拐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老师，您消消气，现在张戎珊还在病房里面，崔进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他要忙工作，您就让他忙去吧！他轻慢张家这笔账，等张戎珊身体好些了，您可以再慢慢跟他算！”


    “行吧，今天我就不跟崔进那个混账东西一般见识了。”


    张振国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了沈昭南身上。


    “对了，昭南，你刚刚跟我说，你和林同志是在人民报社的主编家里找到戎珊那丫头的，而且你们看到戎珊的时候，人民报社的主编对戎珊动了刑？”


    “嗯，老师，我怀疑那个王浩，可能对戎珊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说起王浩，沈昭南的神情瞬间严肃了很多，他深深地看了张振国一眼，确定他现在虽然很生气，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之后，才转过头，对站在他身后的陈光打了个手势。


    陈光会意，立刻动身走出医院，将被他和沈昭南关在车里的王浩揪出来，带到了张振国面前。


    “张老将军，这就是伤害张戎珊同志的那个畜生，沈参赞抓住他之后，他一直说他对张戎珊同志做那档子事情之前，得到了张戎珊同志的同意！”


    “事关张同志的清誉，沈参赞也不敢贸然将他交给警察！正巧您来了，怎么处置他，您来做决定吧。”


    王浩？


    张振国顺着陈光的视线，将目光放到了王浩身上，片刻后，他低吼了一声，抬脚就朝王浩身上踹了过去。


    “畜生，你折辱我孙女，还故意诬陷她！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哎哟，老爷子，你别打了，我和张同志发生关系，真的是你情我愿的！如果您不相信我，我可以给您看证据。”


    王浩被他打得哀嚎连连，却还是坚称他没有强迫张戎珊。


    “证据？”


    张振国被他气得浑身直抖：“好，你把证据拿出来，如果你手里真的有能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而是我孙女自甘堕落的证据，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话可是您说的，您别反悔。”


    王浩闻言，连忙从他的上衣口袋里面拿了两张纸出来。


    “老爷子，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您孙女，也就是张同志，她今天去我家找我，是为了邀请我帮她对付沈参赞和林同志。”


    “她要我在报纸上刊登一篇文章，控诉林翩然利用沈家孙媳和英雄之后这两个身份，出卖国家秘密，帮沪城的陈家侵吞国家财产。”


    “喏，张戎珊把她想让我发表的文章，都准备好了！张老爷子，您知道的，对付沈参赞夫妇，是个危险的活计，张同志要让我出手，肯定得给我足够多的好处啊。”


    “这不，她给我写了一份保证书，只要我答应帮她，她就自愿被我玩弄三天。”


    为了对付她，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这张戎珊对自己可真狠啊。


    听了王浩的话之后，不等张振国和沈昭南做出反应，林翩然就抬手将王浩拿出来的那两张纸接了过去。


    将纸上的内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后，她咬着后槽牙，凉凉的冷笑了两声。


    “张老将军，王浩应该没有撒谎，这两张纸上的字，都是张同志亲手写的！我跟她一起共事过，我认识她的笔迹。”


    “孽障！”


    张振国抬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信纸，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粗气。


    “昭南，林同志，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孙女，差点给你们惹了大麻烦，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走吧，别在这里陪我这个老不死的了，我哪儿有脸让你们照顾我？”


    “老师，您是您，张戎珊是张戎珊，我不会因为张戎珊做的事情，对您心生怨怼，您就别自责了。”


    沈昭南揉了揉额角，犹豫半晌后，还是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另外，我觉得张戎珊做的那些事情另有隐情！张戎珊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她是跋扈恶毒，但她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和身体冒险。”


    “昭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振国倏然抬眸，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老师，我爱人最近跟沪城陈家走得很近，是为了让陈家家主出资举办一场世界级的舞蹈交流大会，而翩然之所以会生出举办交流大会的念头，是为了帮我造势。”


    沈昭南目光沉沉，隐晦地提点了他一些事情。


    “帮你造势？造势……”


    张振国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半晌后，眼底突然迸发出了骇人的怒火。


    “是崔进！那个畜生为了阻止林同志帮你，竟然撺掇戎珊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好好好，这次我要跟崔家不死不休。”


    “老师，等张戎珊醒了，你跟她好好聊聊吧！崔进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她的死活，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追随吗？”


    见他已经听出自己的潜台词了，沈昭南轻叹了一口气，拉着林翩然的手，朝医院外面走了过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


    林翩然被他弄懵了，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眼瘫坐在椅子上的张振国：“张老将军怎么办？他是你老师，你不管他了？”


    “张戎珊帮着崔进算计你，我们还救了她的性命，不管从哪方面看，我对张家都仁至义尽了。”


    沈昭南沉着脸，眸底寒光闪烁：“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师自己处理吧！”


    让张振国决定崔进，张戎珊还有王浩的未来吗？


    林翩然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


    “别担心，我已经做好打算了。”


    沈昭南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停下脚步，揉了揉她的脑袋。


    “如果老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警方，追究崔进，张戎珊，还有王浩的法律责任，那我和他还是师徒。”


    “要是老师心软了，蓄意包庇崔进，那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出手帮他了！下次崔进和张戎珊再找我们麻烦，我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