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他的花(5)

作品:《美攻被穷追不舍后[快穿]

    “谢珵,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城市全然没有原先的繁华景象,处处是倒塌的高楼大厦、破裂的马路以及死气沉沉的植被,灾难模糊了时间概念,如今算起来,末世已过去整整一个多月。


    还算完整的汽车行驶了很久,最终停靠在剩下四面围墙的大楼旁,屋顶被酸雨腐蚀了大半,往顶上看,是个大窟窿。


    姜沂开了这么久的车,依旧活力满满,跟在谢珵身后,叭叭叭问着同个问题,“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谢珵推开剩一半的铁门,停在原地。


    在围墙投下的一片阴影里,蜷缩着几具脏兮兮的身体,他们互相抱着取暖,发紫的手指深深陷入同伴的皮肉里,更像是在抓什么救命稻草。


    他们听到动静,怯怯地看过去。


    “怎么不走了?”姜沂踮起脚,下巴轻轻擦过谢珵的肩,脑袋往里探去。


    见到里头的情景,两人一同沉默下来。过了好久,姜沂轻声询问他们:“是没赶上救援队吗?”


    这段时间,中央基地一连派出很多救援队,将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保护起来。即便是突如其来的灾难,国家依旧是第一道防线,尽可能地保护同胞。


    地上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回话。


    姜沂蹲到地上,朝他们伸出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来旭日基地。”


    没人敢上前。


    他的手就这样摊开了很久。


    终于,有个小女孩把颤抖的小手递到他的掌心,止不住的泪水打湿眼睫,她细声问:“旭日基地会赶我们走吗?”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姜沂握住她的手,慢慢拉她起来,“这个世上也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我会尽我所能。”


    他说得缓慢温和,却将残酷的事实一点点撕碎了说给他们听。


    譬如说,弱肉强食的世界,你靠不了别人,你只能靠自己。


    谢珵没说什么,径直走进破烂大楼,往更为空旷的二楼走去,挑了块干净没人的空地,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谢珵来到小世界好多天了,开始慢慢习惯这种气味。


    这总能让人想到死亡,或许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眼就会被掩埋进尸山中,堆砌起这个不可逆转的末世。


    谢珵忽觉烦躁,闭上眼迟迟未入睡,他习惯性地揉搓起自己的长发。


    搓球,或是搓长条,怎么毛躁怎么来。


    忽然,淡淡的花香驱散了难闻的气味,像是封闭压抑的囚笼破开个口子。谢珵睁开眼,一束盛开的野花在他眼前晃动。


    而这束野花后,冒出姜沂可爱的脑袋。


    谢珵的目光随着五颜六色的花,移到姜沂脸上。这人无时无刻都在笑,遇到任何事都乐呵呵的样子,像是想把他逗笑。


    “又怎么?”


    谢珵已然习惯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或是捧着一对花花碗,或是靠过来贴近他的鼻尖,又或是…抱来一束野花。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姜沂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歪去脑袋,在谢珵的耳旁轻轻一碰,“你猜猜我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那个孩子带你去找的。”谢珵回道。


    话落,花香浓郁的野花落在谢珵怀里。姜沂捂住自己的嘴巴,极为夸张地问:“天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


    “你看到的——”姜沂更为夸张地蹦起来,“所以,你刚刚一直在关注我对不对,我去了哪,和谁在一起,你都知道对不对,那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谢珵轻舒了口气,但不觉得不耐烦,只是有些无奈,“换了身衣服。”


    “天呐天呐天呐!”


    姜沂傻叫起来。


    “姜沂。”谢珵叫了声。


    姜沂连忙闭嘴,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眨巴着眼,示意“不说了哦”。


    “话太密了姜沂。”


    谢珵没有在指责他,只是用一种更为无奈的语气,姜沂听懂了,这是纵容。


    仙子没有指责他。


    仙子没有厌烦他。


    仙子在纵容他。


    仙子…


    仙子曲起手指,轻轻打在他的额头。


    姜沂笑得有些傻,轻嗷一声,直接拱进了谢珵怀里,张开的双臂死死锢住他的腰,蓬松的头发不停蹭着他的脖颈。


    “别闹。”谢珵的后背抵到墙面上,迫使他伸出手,抚上姜沂的头。


    “让我闹一会儿嘛。”姜沂撒娇。


    谢珵垂下眼,盯着傻乐的姜沂,语气不轻不重,“喜欢我。”


    就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吗?


    “啊?”姜沂慌乱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可以喜欢吗?”


    谢珵回得很快,“可以。”


    姜沂又开心了。他的脸颊被谢珵掐住,力道不重,更像是在揉捏。


    紧接着,又是他最熟知的动作。谢珵的手轻拍在他的脸颊,说出口的语气似含着笑,和往常不同,“乖一点。”


    乖…


    他会乖的,他会非常非常乖。


    莫名的燥热直冲而上,姜沂脸颊晕开鲜艳的红,受到刺激而急速扩张。他的手抓在谢珵的衣摆处,往里探了探。


    目光归于——急切、冲动、想要。


    总是夹杂着谷欠望。


    “啧…”


    谢珵伸出指尖,抵在姜沂的小腹附近,“自己解决好,别贴着我。”


    热意烧得姜沂晕乎,“哦哦。”


    “知道怎么解决吗?”


    姜沂呆呆摇头。


    谢珵笑了。


    这是姜沂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笑,嘴角的弧度持续了很久,如同融化的初雪,冷峻的眉梢也染上了温度。


    是雪地里最艳丽浓稠的花。


    他想要占有的花。


    姜沂的喉结滚了滚,目光锁在谢珵身上,流露几分难掩的锋芒。他虚心请问:“怎么解决啊?”


    “怎么解决。”谢珵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


    他的指尖往上,抵在姜沂的喉结附近,极有规律地按着,一下又一下。


    汗水从脸颊不断滑落,姜沂软下身来,几乎是半跪到了地上,“这件事要解决的。”


    这是件麻烦事,不能忽视。


    “我说了,听话。”谢珵语气重了些,修长的指尖挑开他的衣领,崩开几颗纽扣。


    “听话,我听话。”


    “很好,听话的姜沂。”谢珵俯下身,在他耳旁低喃了一句什么。


    姜沂脸颊爆红,抱住了谢珵的小腿。


    “唔…会有奖励吗?”姜沂讨价还价,“听话的孩子都会有奖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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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珵拍了下他的头,“贪心。”


    姜沂喘着粗气握上他的手,“听话的孩子不可以贪心些吗?”


    谢珵俯下身,“可以。”


    他并不讨厌贪心的人。


    贪心的姜沂便撩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低下头,借着谢珵的身形遮挡,生涩地抓住谢珵的裤脚以作支撑…


    ……


    入夜,几面火墙在大楼附近伫立起,燃烧的火焰烘热了空气。于是附近没有了丧尸的嘶吼声,夜晚难得的静谧。


    火墙阻挡了来往的风,谢珵站在高处,满头银发安静地垂在身侧。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注视着前方。


    良久,他盘腿坐到了地上。


    发呆,放空大脑,尝试着让自己停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并不讨厌空寂的感觉,在过去,工作填满了他所有的生活,如今一下放松下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适。


    有秩序感的夜晚,应该是穿梭在万千小世界中,挑拣出那些不合格的世界,吸取世界生机,让它们慢慢萎缩。


    即便是在休假期间,谢珵仍然坚持着这样周而复始的工作。


    可现在,他只能盯着一个精力充沛的傻子跑来跑去,时不时笑一声。


    今晚的姜沂有些兴奋过头了。


    就像是之前在二楼的墙角,他紧紧扒着自己的裤脚,不受控制地仰起头那样,将他的热情释放出来。


    嗯,不知羞。


    但他也没拦着。


    露牙的小狗似乎很想要他给的奖励,格外卖力地展示自己。


    对上这样的人,他难免多了几分兴趣。


    “谢珵谢珵!”


    底下的姜沂朝谢珵飞快挥手。


    等谢珵愿意往下看时,哪里还能看到姜沂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在…


    “谢珵谢珵!”


    “叫魂呢。”谢珵回头看了眼。


    “仙子也会有魂吗?”姜沂嘀咕了声,一个猛冲到了谢珵跟前。


    离得近了,谢珵能看清楚他。


    他…脱了上身的衣服,大大咧咧地露出紧实饱满的胸肌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姜沂常年晒着太阳,但肤色并未晒得很黑,白日里是健康的小麦色,在昏暗的环境下略显暗沉。


    “谢珵,晚上好呀。”姜沂见到谢珵就笑起来,熟透的红从他的脸颊浮现出来,显得有些腼腆。


    腼腆?


    谢珵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他。


    姜沂低下头,拿头顶去一下下拱着谢珵的胸口,害羞地重复着,“奖励奖励…”


    哦,要奖励来的。


    “都是汗,别靠过来。”谢珵有点嫌弃。


    “不是汗,是水。”姜沂跑远,用力甩了下头发,又蹬蹬蹬跑回来,“那群人里居然有水系异能者,他给我放了几盆水,我用这些水去冲了个澡,现在可干净了。”


    在谢珵第一次没计较他的靠近后,姜沂行事愈发肆无忌惮。


    但从他身上,谢珵确实没闻到汗臭味。


    “洗完澡不穿衣服,是猴子吗?”


    “不是猴子。”姜沂小声辩驳,上前环住谢珵的脖子,身体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我到楼顶才把衣服脱掉的,没人看见。”


    谢珵板着脸,“下去。”


    “奖励奖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