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文学城首发

作品:《豪门男保姆,吃瓜不吃苦

    阮家和齐家是世家,通家之谊、八拜之交。


    齐砚自然是阮初寻的竹马,邻家哥哥,只比他大两个月。


    要说当年S市是谁说了算,除了叱咤风云的应家,阮、齐两家大抵也能做得了主。


    只是之后裴家突然如一匹黑马,后来者居上,齐家陷入危机,一瞬没落,与之合作的阮家也被迫遭到吞噬。


    池清猗一直以为阮林两家的婚约是阮初寻和林礼的,毕竟阮苓从前便身体欠佳,江湖上的风声很少,和林家这位走得最近的,是阮初寻。


    直至今日他才纠正了错误的信息,他们两家的婚约至始至终,都是阮苓和林礼这一对苦命鸳鸯。


    事情太久远,池清猗也记不清多少,更何况按照年龄推算,那会儿他还在傻乎乎玩泥巴呢。


    有时候重生太公平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的记忆完全是按照正常人类一样,从哇哇啼哭到成人,从懵懂到成长。


    像是存储满的sd卡,自动覆盖了过往,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之前的记忆也是他记事之后慢慢回想起来的。


    池清猗简称这种状况为——


    打工人之重生后遗症。


    池清猗尽量用精简易懂的语言,概括给沈清苒。


    沈清苒皱眉摸下巴:“难不成,这其中还牵扯到家族之间的争斗?”


    “该不会……当年齐家破产,就是裴靳做的手脚!”


    嗯?


    池清猗没那脑子,他对商战的概念只停留在浇死对方的发财树、偷对方公司的锦鲤、以及把财神爷换成奥特曼……


    狗血文里,只有爱情才有资格勾心斗角!这是底线!


    怎么能真的做局搞垮人家公司呢!


    而且还是人家初恋的家诶,一夜间覆灭了诶!


    现在想来,阮初寻真正喜欢的那位白月光,或许不是林礼,而是齐砚。


    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阮初寻能忍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谢余却淡声说:“那年他十五。”


    池清猗幻视——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郡王,也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


    沈清苒又琢磨了一下,“也是哦,还是个小屁孩呢,怎么搞垮人那么大——一家公司。”


    说着,沈清苒摇摇头否定:“不太现实。”


    池清猗轻声倒吸一口气,“说不定,他不是主谋,但也有参与呢?”


    沈清苒眼眸闪了一下,立刻想到:“你是说,他那便宜爹?”


    裴家最先白手起家,靠的是裴老爷子,后来没落,却是最蠢笨的小儿子撑起了一片天,也就是裴靳的爹。


    外人只当裴怀鸣是时来运转,毕竟现在他的位置,早就已经被他亲儿子取代。


    裴家三子,也唯有裴靳最像当年的裴老爷子,能担得起大局。


    “外界不是传裴总是苍穹中的明星,是慧业才人吗?”池清猗分析,“他是十五没错,但不见得他笨呀?”


    而且裴靳最早是被养在乡下的。


    听说是出生那年算命的说,他十五岁之前都不能在父母身边,否则会克死父母、克死朋友、克死身边所有人,俗称天煞孤星。


    也刚好是十五那年,裴靳被接回来,裴家摆脱低谷,裴怀鸣事业蒸蒸日上,重新带动裴家的运势。


    只不过这口瓜池清猗没说。


    “总不能真像大学生一样,眼里全是清澈和智慧吧?”


    反正他是不信的。


    谢余稍稍挑了下眉,看向池清猗,闻言,他微不可见地扬了下唇角,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却被池清猗捕捉到了。


    “你笑什么?”


    谢余重新抿直唇角,“没有。”


    “有,你刚刚就这样,”池清猗手指比耶,戳在他两侧唇角,“笑得很不值钱。”


    “没有。”


    “有的。”


    沈清苒听着他俩重复这段没营养的对话:“……”


    沈清苒:“……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时宜,但你俩……在外面多少收敛点吧。”


    沈清苒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俩调情,然后……默默举起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二位主人公。


    “要不然,一会儿给你们开间海景大床房?”


    池清猗霎时眼睛发亮,“好啊,那我想唔——”


    谢余冷漠地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


    阮初寻和裴靳隔着大约三米远的距离,看着裴靳有些疲惫的眼睛,他心底如无风的原野一般宁静。


    阮初寻站得稳当,同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关于齐砚的死,我知道和你没关系。”


    “我感激你,在我最难的时候陪我,替我还清债务,安葬父母,为我姐姐的手术鞍前马后,救我们全家于水火……”


    池清猗:真的不是在讽刺吗?


    “但现在——”


    阮初寻无比平静,温和纯真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但却让裴靳感到心如刀割。


    他说:“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仪的结婚对象,我们之前谈好的,合约便作废了。”


    听到这,池清猗忍不住朝沈清苒投去一个视线。


    沈清苒‘诶’了声,“我发誓,不是我说的。”


    “你是因为婚约的事情,在跟我闹?”裴靳的声线里除了恼怒,多了一丝窃喜。


    但阮初寻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抿了下唇,说:“你的书房抽屉里有个夹层,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我们之间的闹剧,到这里就结束吧,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阮初寻的话就像是在他心口扎刀子,裴靳喉咙发紧,视线下意识偏了偏,像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美好回忆……


    连池清猗这个看着他们全程走到今天的路人甲,都想不出这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满满古早虐身虐心剧本,他们的美好回忆是什么?


    池清猗脑袋里突然蹦出来阮初寻那一箱子的不可描述……


    马萨卡……?!


    正苦思冥想,池清猗的余光里,阮初寻的身影又动了动。


    “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去看看极光,不知道那里有多漂亮。如果没有病痛的就好了……”阮初寻喃喃一句,可惜距离太远,谁都没有听见。


    裴靳似有所觉,旁边的安保人员等候在一旁,时刻做好了上前救人的准备。


    只是阮初寻像是铁了心,他闭上了眼睛,身体朝后一仰,一头扎进了海面。


    “阮初寻!”裴靳心跳一停,翻越栏杆,从甲板上随着人跳了下去。


    池清猗:!!!


    沈清苒:“我靠!真跳啊!!”


    孙秘也忍不住爆了一句国粹,不是骂人的意思,而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惊。


    孙秘:“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可惜茫茫无际的大海吞噬万物。


    很快连海面上那一丁点小气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


    救援赶来得很及时,裴靳很快获救,陷入昏迷前一直在让他们去救他爱人。


    搜查队不眠不休地在海上找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没有发现阮初寻的身影。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裴宅一下陷入沉重的氛围,裴老爷子接到通知,连夜赶来,反倒是他亲爹,隔天才来,结果看了一眼得知人还没醒就走了。


    池清猗:这家的氛围怎能用一个不和睦来形容?


    简直是怪异!


    这样压抑的环境,裴靳待到现在,不疯魔才有鬼呢。


    别墅外忽然传来跑车尾气轰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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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清猗以为是裴斯祤,但没想到是回来的是裴星泽。


    看到裴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无血色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关心,“怎么会这样,我哥没事吧?”


    看看,急得连学都不上了。


    “那阮什么的……我就说他接近我哥是有目的的,看吧,他就是来报复的!他有病,他诚心让我们家不好过!”


    池清猗:……哇,倒打一耙。


    分明是你哥先掳的人,本来人家一对小情侣感情挺好的。


    现在闹得一死一失踪,唉……


    “我哥都有婚约了还缠着他,”裴星泽不屑,“无耻的小三!”


    池清猗不准备和智障沟通,拧干毛巾就要走出卧室。


    “你上哪儿去?我哥都这样了,你得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才是。”裴星泽不满他的态度。


    池清猗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扬起假笑,转过去对他说:“我去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再带几个专家过来。”


    顺便也治治你的脑子。


    “咳咳……阮……”


    池清猗前脚刚要迈出卧室,裴靳后脚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裴星泽大喜,正打算过去扑过去查看情况,池清猗一个后撤,转过身,裴靳又没了动静。


    裴星泽失落地站起来,池清猗同步抬脚迈出去。


    “咳阮……”


    裴星泽又大喜,池清猗又迈出脚,裴靳又禁言。


    来来回回五次,裴靳:……


    池清猗职业病犯了。


    房间这道门槛是剧情触发条件?


    看着床上又陷入昏迷的裴靳,裴星泽:。


    裴星泽:“……哥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池清猗心道:哪是不想见你呀,是在提醒让他这个路人甲离开呢。


    池清猗最后瞥了眼躺在床上装死的裴靳。


    别昏睡了,他这就走了哈。


    池清猗从裴靳房间走出来,他脚步微顿,并没有带上门。


    走是不可能走的,走了他还怎么听墙角!


    可惜套房实在太大,他整张脸都快贴门上了,也只能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一点对话声。


    大概就是裴靳问阮初寻在哪,裴星泽说他死了,结果引得裴靳一阵咳嗽,两人吵吵闹闹,最后裴星泽被他哥轰出来卧室了。


    听见房间内传来脚步,池清猗警铃大作,准备溜之大吉。


    谁料一个转身,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谢余。


    “我c——”


    池清猗心有余悸地扯扯耳朵,“你是阿飘吗,走路怎么没声啊!”


    谢余轻飘飘扫他一眼,“你听入神了。”


    池清猗:“……”


    池清猗摸了摸鼻尖,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又怎样!你猫在我背后,你敢说你没偷听!”


    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谢余不可置否。


    与此同时,屋里裴星泽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池清猗左瞧右瞧,扯着谢余慌不择路地开了一扇门,泥鳅似地溜了进去。


    然后发现,这是裴星泽的房间。


    池清猗:……


    好一个愚蠢的自投罗网。


    裴星泽像是和他们心有灵犀,正朝着房间走来。


    只听门把手‘咔哒’一声。


    池清猗用唇语对谢余说:裴星泽要进来了!


    谢余淡定自若,仿佛觉得被抓包并没有什么,也不畏惧。


    管不了那么多了,池清猗环视一圈,锁定了床底,但等他爬下去一看,好家伙,床底是封死的!


    脚步愈发近了。


    就在裴星泽进来前一秒,谢余把他捞起来,拉进了衣柜里。


    被拦腰轻松提起来的池清猗:……


    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