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哥哥的消息
作品:《七零年代:大佬前妻带球跑》 林知微周五回家的时候,刚一进门就发现母亲许茹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比平时好了很多。
见她回来,许茹立刻迎上前去,语气中满含着兴奋:“知微,你哥哥来电话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知微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尽管理智上她知道哥哥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和紧张。
“哥哥都说什么了?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林知微急切地问道。
“你哥说,他现在要先去一个战友的家里,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才能回家。不过他也说了,这次回来也待不长,很快就要再回部队。”许茹一边说着,一边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许茹接着说道:“我跟他说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安安和南南都快不认识舅舅了。”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山区,林知行此刻的心情却是非常沉重。
他和战友肖余经过了数天的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王小山的村子。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的山谷中,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交通极其不便。
从最近的县城到这里,需要先坐汽车到镇上,然后徒步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山路崎岖难行,有的地方甚至只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窄道,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村子看上去也不大,房屋都是用当地的石头和木材建造的,屋顶覆盖着青瓦或茅草。
村子里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村民们只能靠山泉水和煤油灯维持基本的生活需要。
他们到了村子里,向几个老乡打听,很快就找到了王小山的家。
“这是王小山的家吧?”林知行上前,礼貌地问。
院子里有一个包着灰色头巾的妇人,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约莫五十岁上下,脸上布满风霜的痕迹。
“你们是……”看到他们穿着军装,她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问道。
“我们是小山的战友,特意来看看的。”林知行的语气尽量温和。
“哦,是山子的战友啊!”听到这话,妇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快,快进屋坐吧。”
林知行和肖余跟着她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推开屋门,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低矮的屋顶下,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屋子中央是一张粗糙的八仙桌,桌脚有些歪斜,用石块垫着。墙边摆着两条老旧的长凳,桌上只放着一只裂了口的搪瓷缸,里面盛着半缸凉白开。
最显眼的是墙上贴着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那是王小山穿着军装的标准照,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醒目。照片旁边,还贴着几张他寄回家的书信和一面鲜红的军功章。
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口大水缸,里面储存着从山泉里挑来的水。另一边是一个简易的灶台,用几块石头垒成,上面放着一口已经被烟火熏得发黑的铁锅。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木柴烟味和陈旧的气息。
“山子他爹上山砍柴去了,估摸着得晚上才能回来。”妇人一边把手里的活计放下,一边招呼他们,“他几个兄弟也都在山里干活。你们一路找到这里,不容易吧。”
林知行环顾屋子,看着这处陈设简陋的院落,心头愈发沉重。他压下喉咙里的酸意,轻声道:“大娘,您别忙了,也坐下歇歇。家里……还好吧?”
话音刚落,妇人的脸一紧,嘴唇抖了抖,终于没忍住。
她抬手捂住脸,哽咽着:“唉……刚知道那消息的时候,我们一家子都受不住啊……”
林知行见状,连忙起身上前,小心地扶住她的手臂,声音温和而坚定:“大娘,节哀。”
他语气真诚地说道:“我是他的连长,小山在部队里一直都很勇敢,是个好兵。他跟我们提起过家里的事,说他是去年刚有了一个儿子,是吧?”
“是的,是的,”妇人抹了抹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一岁半了,他们娘俩现在就在东边那间屋子里。”
“大娘,我们想过去看看那孩子和小山他爱人,方便吗?”林知行轻声询问。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妇人连忙站起身,“我带你们过去。”
她边走边叹息:“她这些日子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话都不怎么说了,眼泪掉干了,就闷头做针线活。”
三人穿过小院,来到东边那间屋子。这间房比刚才的堂屋还要小一些,摆设更加简单。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阳光。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小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针线,在一针一线地缝着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脸色有些蜡黄,睡得很沉,呼吸细细匀匀。
“山子媳妇,”婆婆轻声唤道,“伢子这是睡着了?这是山子的战友,专门从部队过来看你们的。”
听到声音,年轻女人抬起头,看到两个军装男人站在眼前,手忙脚乱地放下针线,慌张起身。她的眼睛红肿,显然这些日子哭得厉害。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反复在围裙上来回擦拭。
肖余这时走到小山的母亲身边,低声说道:“大娘,我还有点事要单独问问您,能借一步说话吗?”
老人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屋子,去到院子里说话。
屋里只剩下林知行和那个年轻的女人。林知行走到孩子身边,仔细打量着,那孩子眉眼间和小山极为相似,却格外瘦弱,小小的手腕细得像竹枝。
年轻女人紧紧攥着衣角,终于开口,声音几不可闻:“同志,小山他……最后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话?”
林知行缓缓转身,看着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回答:“在他牺牲的前一个晚上,我们还在一起聊天。小山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他说,如果真有什么万一,他只盼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惦记着他了。”
听到这些话,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咬着唇,背过身去,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是再也压不住胸腔里的悲伤。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决堤,在狭小的屋子里低低回荡。
林知行静静站着,望着那个瘦弱的背影,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挺直脊背,向那床上熟睡的孩子敬了一个无声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