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北珩争先问，“怎么个硬闯法？”


    乔司珑的视线从五人身上一一划过，笑得像个奸商，“用身体和实力闯。”


    演出晚八点开始，天色微暗，星光大厅内摆设活动海报展架、美优萃广告立牌；检票区陆陆续续有听众排队，志愿者核对身份证与邮件发放门票、应援小礼包、投票器，听众再过安检口入场。后台休息室内，工作人员热火朝天手脚忙碌，Echoes坐在化妆台前做妆造，身后一溜远道而来的亲友。巫殊也父母、卫隽妈妈、关北珩父母、冷灵柒姐姐冷灵珊，穆江辞也不孤零零，敖宇、方轶来给他撑场。


    乔司珑把爷爷奶奶、赵爷爷孙奶奶都请到现场，她还邀请了金主爸爸赵继山，但大老板贵人事忙抽不开身。应援小礼包里有发光手环、发箍、手幅、荧光棒。乔司珑帮他们戴上手环、发箍，说俏皮话，“孙奶奶，你是南波万头号粉丝，今晚就靠你给Echoes加油了！”


    孙奶奶展开红底手幅，精神矍铄道：“我这个头号爱可丝啊，保证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几人欢笑，乔司珑领他们去休息室逛一圈拍合照，再由龚大发送亲友团到二楼小包厢。冷灵珊留下来帮忙管理服装，乔司珑善用资源，演出服饰与冷姐姐沟通合作。多年服装行业经验背景，冷灵珊手里掌握优质供应商货源，采购定制等速度快价格好，控制成本省去中间商赚差价。


    Echoes用各自习惯的方法开嗓，虞剑在旁伺候，紧张得直搓手心。冷灵珊脾性本文静，摸爬滚打历练成爽利的辣妹子，她见状取笑道：“虞老板，难道你除了当临时主持，还要登台演出抢C位，看你抖成什么样了！”


    虞剑毫不讳言，“我要还在他们这个年纪，有他们的才干，必定要上台拼搏一把。”他的心大概是水做的，说着便感慨万千，又婆婆妈妈反复叮咛，“收声咪头切忌正对嘴和鼻孔收进呼吸声，动作再大，也要有意识地控制头部幅度，耳返出故障眼神示意……”


    乔司珑叫停，“即将开场，你去上场口准备。”


    “暧。”虞剑顺口就答。


    乔司珑正要对穆江辞“箴言”几句，却见他看了看手机神情发生细微的变化。她还未行近，穆江辞站起身语气匆忙道：“我出去会。”边说边套羽绒服，把手机揣进荷包离开之势。队友均扭头察觉到异样，乔司珑在他身前拦截追问，“上哪去？洗手间不是才去过嘛？马上要登台，别整出什么幺蛾子给我添乱。”


    “洗手间。”穆江辞极淡声搪塞，越过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关北珩双目跟从纳罕说：“他也会紧张上厕所？嗨，还以为泰山崩在前他也不怵。”虞剑道：“都是吃白米饭长大的，面对一千多名观众肯定紧张。江辞性子稳，不说出来罢了。”


    乔司珑揪眉目视，直觉，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有蹊跷，跟上去！犹疑少时，她嗖地闪出休息室。果不其然有问题，卫生间右手方向，他却左行。那大长腿跟骏马似的，一步两米，乔司珑只远远望其背影。她没运动那习惯，也没太大必要追赶，是以仅脚下仅稍微加快，同时拨号Call人。穆江辞掏出手机瞧了眼，挂断。


    岂有此理，敢不接经纪人的电话。联系他平日的行止，不怎么合群，还隐约神神秘秘的。乔司珑悬想臆度，债主追到这？钱债亦或情债？啊，难道是那个再婚弃子的亲妈？


    人脱离视野，她疑团满腹不得不小跑。穿过大厅遥望他拐出大门，乔司珑开始心急，好奇也飙至顶点。天已入夜全黑，室内光线与街灯双重洒照，乔司珑跑至门口放眼环顾，目睹右侧景象不由大吃一惊。一辆漆黑犷悍路虎，前后车门均敞开，三四个西装革履着黑大衣的彪形大汉包围穆江辞，生拉硬拽似乎要强拖他进车。对方人多势众却没快速得手，穆江辞人如铁塔顽抗，紧跟着左勾拳右挥臂，扫腿攻击斜对面那硬汉。身手矫健动作雷厉带风，像影视剧里深藏不露有格斗技能的男主。后有外墙面前有花坛灌木遮挡，工作人员与保安暂未发现这一幕，广场靠内阒无一人。乔司珑手慌脚忙跑近，刹停暴力中心圈外，不知所措急声问，“穆江辞，这些人是谁呀，他们想干嘛？”


    穆江辞闪转腾挪力避围捕，其中一人伸手抓他衣襟，穆江辞重心后移躲开再抬臂格开另一人的攻击。他忙中回答，“不认识，帮我报警！你躲远点！”


    “噢……喔！”乔司珑身处第一现场，这几个暴徒面带煞气望之战斗力骇人，她心生恐慌解锁的手指不由自主疾乱。见她捧手机，目测是头领的男子饿虎扑食过来制止。黑影才趋近，乔司珑立马哇哇乱叫弹跳逃窜。她往大门口方向跑那人尾追，按完号码没来得及拨出，一块突起的石砖使绊。乔司珑踉跄身体往前一扑，险些跌倒，男人乘机捉住她左臂。五指力道似钢索，乔司珑喊叫声刺破人类耳膜。


    “我已经报警了报警了！你们这些不法之徒，等着警察来惩治收拾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眼底下强抢民男欺凌民女……啊啊啊啊，放开我臭王八蛋！”


    乔司珑如大鲤鱼活蹦乱跳，又跺脚背又连环踹死命反抗，擒拿她的男人双耳蒙受高分贝身心俱受损。他正打算呼同伙撤退，小腿肚猝不及防遭重击，右手腕同时被一道铁钳之力紧扣。发麻吃痛的瞬间，穆江辞拧麻花般扭转他手臂，迅而有力将他推搡出去。


    “滚！”穆江辞只冷冷掷出一句。


    三个被摆脱的黑衣男满脸懊恼急匆匆追上来，领头羊几步趔趄站直身，握转手腕焦头烂额地扫看一对硬茬男女。乔司珑半躲在穆江辞身后狐假虎威，“最好别动，就在这坐等警察叔叔来请我们回派出所吃饺子！”


    来路不明的几人在小头目带领下光速撤离，引擎“嗡轰”低吼，路虎留下一嘴尾气逃窜而去。乔司珑一连串疑问，“哪来的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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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子，抓你干嘛呀？真不认识？不能放过坏人，我还没报警呢！”说着拿起手机，穆江辞不由分说按下，飞转脑筋找借口，“我妈派他们来的。”


    “哈？”乔司珑问号脸。


    穆江辞眼神悄微闪烁现编故事，“我妈看了我组团出道的新闻，她反对我当艺人命我见面。被我拒绝，她派几个朋友来请我。”


    “请你？你们家请人的方式这么霸道？你妈的朋友都长得很有特色啊，像大富豪会雇的那种打手保镖。刚问你，你不是说不认识吗，还让我报警。”乔司珑怀疑之眼检视穆江辞。


    穆江辞掩盖神色连蒙带骗，“我故意说给他们听，报警一吓唬，人不就溜之大吉。我不想再跟我妈那边牵扯联系，她也不赞同我进娱乐圈，还是维持现状不见为好。”


    “你没骗我吧，确定不是来追债拿人的？”


    “真追债就不会这么客气，你没发现他们手下留情只抓防不攻击。”


    乔司珑倒带一想也是，否则四个暴徒还能制服不了一个穆江辞。虽然心中还有狐疑，但那可能是对他隐私的窥探欲，而且当下没工夫细盘这些。


    “快回去吧，幸好你这脸没挂彩，今晚就指着它了。我的脸也安然无恙。”她双手捧面颊庆幸。穆江辞像被明亮温暖的火光吸引住，总忍不住想看她，他神色不显道：“挺厉害，虚晃一枪还大战恶势力。”


    “当然啦，我乔司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弱小。”她偏头，“你接触过跆拳道格斗什么的吗？看着是个练家子啊。”


    “学过些皮毛，在搏击馆，打过工。”


    “我就说嘛。打架的样子，还有点……小帅。”末两字低不可闻，结束不久的画面自动浮现，乔司珑不自觉笑了笑。


    “刚才的事儿，对他们保密。”穆江辞没说原因，乔司珑基本掌握他闷罐子的性格，点点头应允。再回归集体当中，两人共同拥有一个小秘密。面对伙伴的询问，乔司珑面不改色说自己也去了趟卫生间。


    观众席坐得七七八八，灯光音响、多机位摄像机、导播台全部就位，观众可通过Bi站、斗音平台观看直播夜演出。冷灵珊帮冷灵柒系领带，他今晚走英伦学院风，樱花粉发色+藏蓝白边校服，元气天使青春洋溢。


    “小柒，打头阵别紧张哈。在姐姐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我弟弟只要上了台，光凭笑容就能收服观众！”


    冷灵柒点头，在冷灵珊额头上亲一下，“放心吧姐，Icandoit。”


    Echoes走仪式，伸出手拳围成一圈打气，“Echoes，Goahead!”


    虞剑深长呼吸，持话筒走上舞台看似自由发挥说开场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诚挚感谢你们放下生活，来到这里见证Echoes的诞生。我是主持人虞剑，就是那个在办公室打地铺、负债讨不到媳妇的老板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