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辞达到忘我状态，周而复始的高强度学习、训练于他是家常便饭。尽管厌恶那喘不过气的生活模式，但夙夜不懈也磨练出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他深知如何突破障碍，激发身体潜能抵达临界点终而获胜。卫隽跟他卯上，在一边哼跳练气息精益求精。那三个劝不动，关北珩转而示范帮穆江辞扣细节，“刚那个ALF变形，你绕胸的发力点不对，幅度再加大动作做满，镜头吃动作……”


    多么和谐友爱的画面，刚入团没明显冲突，他们义务指导助他进步是友情；这都要上擂台了，还给对手送经验，等于给他递刀。乔司珑看看固定机位摄像机，出去跟贺小酥说一声，把这段素材放进纪录片着重凸显团魂。


    恰好，贺小酥拎着两大袋饮食送至门口，乔司珑交待后接下外卖袋进练习室。他们席地而坐小休，穆江辞这才摘掉沙袋。乔司珑站一旁看着，不咸不淡说一句，“别整太猛把小身板整废了。”


    穆江辞抬起眼皮，脸孔被热气与汗蒸得白里透红，“我小身板？”


    乔司珑翘头望天花板，嘴中嘟哝，“大身板也会废。”


    穆江辞像是听清了，他支撑力竭的躯体站起，至她耳边低声道：“心疼啊？”乔司珑嫌弃无比的表情，有人在场给他留点薄面，“省省吧你，我心疼我的商品，还没卖出去就散架跌价，那我不亏死了。”穆江辞唇旁一抹笑，继续压低嗓音说：“三小时，我的。”


    你个大头鬼！乔司珑眼神鄙弃转身下班。有的人就不值得对他心软，三分颜色开染坊。


    贷款入账，乔司珑申请预支几万。她去了一趟二奢店，祈祷粉钻包无人问津束之高阁。可惜希冀落空，手袋不知落入何人之手。


    连续数日，手脚沙袋俨然成为穆江辞的必备装饰品，练POP（肌肉震动），他还背上装沙袋的书包。身边伙伴与镜头见证他的成果，每当卸下沙袋再跳，穆江辞充分感受手脚轻便灵活、关节肌肉自如调动的痛快。


    经过宣发人员的努力，“娱乐公司负债，老板打地铺卖房送Echoes男团出道”的相关话题小火一把。然而打击随踵而至，带“Echoes”tag的话题和视频均被限流，EternalPower、Hana少女的Hot新闻席卷网络。EP、Hana是天岚旗下当红男团女团，他们抠个鼻屎都能上热搜。连番动作，分明是祝岚玩针对，要将Echoes扼杀在摇篮里。


    邑星势单力薄小作坊，还被大娱乐公司以本伤人，步步难行真命运多舛。乔司珑捧上品牌曝光方案说服赵继山，美优萃提供赞助。网友线上参与送Echoes亲签与有机牛乳，现场观众享福利礼包有看有拿。小破船在夹缝里求生存，想尽花招传播出道新闻。


    “硬核新男团出道，全开麦直播演出等你审判”、“直播终极争夺战，见证超新星男团诞生”、“Echoes启航，点亮星光助力成长’”等话题在网络旮旯里播散。蹭热点借势、发布倒计时小视频、单曲片段MV预告，几颗年轻脑瓜子里思谋层出不穷的引流标题。1500名观众名额确认锁定，贺小酥面面皆到备替补名单，若有人临时放弃，按顺序通知观众替补。


    乔司珑致力打造一个完美的出道，为此她精心设计了几场实战模拟。不打乱他们的训练，时间均安排在早六点，筹办者本人逼不得已黎明时分起床。金时老师与公司全体包括保洁阿姨坐底下观看，五人手持话筒站立一排面对“观众”与摄像镜头的严审。常规问答演练后，贺小酥向关北珩提问，“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关北珩真情实感回忆作答：“高一。我喜欢的类型吧，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装，真实，既要有温柔可爱的一面又霸气侧漏……”


    乔司珑举起大红叉叉手牌截断，“你还高高兴兴回答上了，这问题就是典型的‘坑’，而你12分配合往里跳。新人要有新人的样，等你被大众广为了解后资本展示真性情。关于恋爱的话题一切免谈，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关北珩左右望望队友，脸上扬起阳光般的阳光道：“我的初恋是音乐和舞台啊，爱都想献给我的粉丝。”


    过关。虞剑向巫殊也提问，“团队里人气最高的成员是穆江辞，你觉得跟你们四个相比，他最大的优势在哪？”


    巫殊也思索片刻以幽默防避，“谢谢老师告诉我这个真相，我想他最大的优势是——犯规。无论长相和训练时长都犯规，还成功让我们每个人以为自己在团里人气最高。”


    滴水不漏。珍妮提问冷灵柒，“你觉得团队里哪位成员的综合实力最强？”


    冷灵柒轻松笑答：“那应该是我吧，综合起来，我磨牙实力最强。”


    金时老师抛刁钻问题给主舞，“听说你和穆江辞关系不合经常争吵，他性格里的哪一点让你最无法忍受？”


    卫隽唇角一勾直给，“全部。”


    头顶似有一群乌鸦呱呱呱飞过，乔司珑放任自流瞄准穆江辞，“粉丝评价你是队里的颜霸，但网友认为你虚有其表装腔作势不可一世自以为是，你怎么评价自己？”


    不仅穆江辞，站着坐着的人都秒石化。这个问题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旁观者根据日常所见所闻分析，乔司珑对穆江辞不满，但穆江辞看法相反。他以双眼盘查，心道：藏不住了吧，暗戳戳夸，问我的问题都别出心裁。字多感情深，还敢说对我不是特别关注？


    他自鸣得意眼眸里不自觉微微含笑，乔司珑瞧他特像大傻帽儿，她催促道：“请这位落后成员回答问题。”穆江辞拉回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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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的幻想，只盯着提问者故意对抗，“我出身落后家庭，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不对我抱有期待。我对自己的评价——普，通，人。”


    乔司珑一脸鄙夷迅速举起红叉叉，只差点名道：“虽然我会帮你们规避危险，但陷阱是无处不在的。落后分子请你谦卑向优等生学习，仔细阅读由著名思想家乔司珑编撰的《艺人避坑指南》，这本大作电子版课后传送给你们。切勿因个人行为影响集体进步，今天的镜头感提升训练，你加练一刻钟，艺术签名照，多签1000张。”


    关冷二人惯常喷出笑声，卫隽对经纪人的公正裁决满意颔首。穆江辞刚才的粉色幻想消失殆尽，眼神简直当乔司珑是生鱼片一片片削切。


    时间不知不觉紧迫前行，伴舞也加入到训练中。距离直播夜仅剩3天，虞剑与诸位老师、乔司珑考核五子演出。抽签决定，关北珩、冷灵柒、巫殊也、卫隽以次上场，旁有伴舞配合……一排评审眼前一亮，有竞争才有进步；成员们挑战自我，在训练室里爆发出精品成熟、几近完美的表演。穆江辞压轴，他的舞蹈偏“唱演”形式，动作编排取巧漂亮，与歌曲段落转折匠心融合，突出面部情感表现力。


    老师们眼露赞许，乔司珑等闲视之隐藏真实反应。那四个的表情里有酸甜苦辣咸，即便卫隽已全力赴之，这一刻也追悔轻敌，苛刻反思自己尚未倾尽全力。从日暮到凌晨，训练室灯光通明，五人各自为战。关北珩巫殊也似乎跟穆江辞拉开无形距离，和谐友爱如梦幻泡影。若果卫隽当C，他们不会有太大心理落差，但被才训练两个月零几天的纯新人赶超，那苦练的这两年纯属大笑话。


    将三天72小时掰成两倍利用，他们玩命往死里练，乔司珑满意之余又不解，说到底不过一个小C，至于废寝忘食拼死拼活？那四个还有个名头——“虚无的梦想”，穆江辞呢，以“摆烂”为人生格言，他狂热个什么劲啊？就为了三小时之约？人生不靠梦想驱动的乔司珑想不通四子的热忱，她把爱情当消遣之玩具，也接收不上穆江辞偶尔错乱传来的情感电波。


    直播夜前一日，Echoes来到Livehouse实地走位彩排。当天清早，再度彩排。演出成败仅凭表演者本人的意志并不够，技术、造型不可或缺通力配合。演出现场嘈杂歌手耳听的伴奏延迟，他们借助耳返听清节拍隔绝噪音，必须对好通道，确保清晰舒服地监听伴奏和自己的声音；每个成员音色音量不同，耳麦要单独调试。熟悉走位保证队形框架镜头感知等等，四个老练习生堪堪应付，穆江辞目注心营竭力不掉队。


    乔司珑观完全彩排后对活动信心如虹，但料想会出现外力因素遏抑预估效果。她对虞剑说：“今晚祝岚百分百会搞事情，要不你去跪搓衣板求她开恩，要不我们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