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刀气摧枯拉朽般撕裂半个族地。


    他引以为傲的宗家宅邸、传承百年的道场、藏书阁...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刀之下土崩瓦解。


    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月，只有那道银色刀气如同天罚般继续向前肆虐。


    不过是眨眼之间，曾经繁华的日向族地已然化作一片废墟。


    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族人惊慌逃窜的身影，哀嚎声在夜风中久久不散。


    永恩缓缓收刀入鞘，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转身看向面如死灰的日足，轻声问道。


    "现在，明白了吗？"


    月光照在他平静的侧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着半个族地的废墟。


    ....


    火影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每个人。


    水晶球中映出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昔日庄严的日向族地，此刻一半已经化为废墟。


    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阴影，烟尘如同鬼魅般在夜空中盘旋。


    隐约还能听到从水晶球中传来的、细微却凄厉的哀嚎声。


    猿飞日斩手中的烟斗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办公桌上滚了半圈，洒出的烟灰在火影袍袖口染上一片灰白。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镜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晌。


    良久过去。


    三代火影才缓缓转过头，目光沉重地看向自来也。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你开仙人模式...能做到这个地步不？"


    这个问题让卡卡西和纲手同时转头看向自来也。


    三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期待。


    或许...


    更准确地说...


    是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求证。


    自来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罕见地收起了所有玩笑的神色，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涩。


    "我...呵呵，估计是....."


    最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嗯，我知道了....”


    猿飞日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拾起滚落的烟斗。


    他的手指在烟斗表面无意识地摩挲着，目光重新投向水晶球中那片废墟。


    烟斗里的余烬明明已经熄灭，他却还是下意识地吸了一口。


    "看来..."


    三代火影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这位雾隐剑豪，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夜风吹开，冰冷的空气席卷而入，却吹不散弥漫在室内的凝重气氛。


    .....


    另一边。


    日向族地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泽，断壁残垣间弥漫着刺鼻的尘土味。


    日向日足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得如同浸入冰窟。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在废墟中挣扎的身影，耳边充斥着族人痛苦的呻吟，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当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永恩身上时，那双白眼中再也掩不住深切的恐惧。


    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人类，而是自深渊降临的神魔。


    宁次跪在一旁，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怔怔地望着永恩的背影。


    那个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雾隐剑豪.....


    此刻在月光与尘烟的映衬下，宛如执掌生杀的神明。


    永恩缓缓将长刀归鞘，刀镡与鞘口相碰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这个声音让日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就害怕了？


    这么点小场面，要是给某个家伙来一记“神辣天塞”把整个木叶村夷为平地，你们不得跪下喊“爸爸”啊....


    永恩在心里撇撇嘴。


    "好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永恩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日足惨白的脸。


    "若是宁次在你们日向家还能出什么事情..."声音突然转冷，"那我便要整个日向家族陪葬！！"


    日足浑身剧烈一抖，下意识想要反驳宗家的尊严不可侵犯...


    但是...


    在他的目光触及对方腰间那柄长刀时，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终只是深深地低下头，任由冷汗沿着鬓角滑落。


    嗯，这才像话。


    永恩这才满意地转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宁次。


    少年仰着头，那双总是藏着阴霾的白眼此刻映满了星光。


    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见天空的雏鸟。


    "路，我已经给你铺好。"


    永恩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和。


    "接下来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宁次额间的青色咒印。


    那个象征着分家命运的"笼中鸟"，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这个牢笼..."


    永恩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银光，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就由你自己亲手去打碎它。"


    他是很欣赏宁次，但是还做不到什么都帮他做的地步。


    作为日向家的天才，如果连这点牢笼都破不去。


    那永恩花这么大的心思去帮他，算是白费功夫了。


    宁次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感觉到额间的咒印传来前所未有的灼热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


    当他回过神来时。


    永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月光中，放眼四周，只余下满目疮痍的族地，和木叶村黑夜里呼啸的风声。


    夜风吹过废墟，扬起细小的尘埃。


    日足仍然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势，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在原地。


    而宁次缓缓站起身，手指轻轻抚过额间发烫的咒印。


    他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炽热的光。


    “所谓的规则、宗家....不过是上位者为了统治下位者施加的枷锁，只要实力够强，那么便可以打碎这些束缚在脖子上的枷锁.....”


    宁次看着自己的双手，抬起头，看着黑夜之中，永恩消失的方向，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永恩大人，我....也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