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水月从船舱探出头来，五个忍者学生也放下手中的忍具，好奇地凑了过来。


    就连一直保持警戒的暗部忍者们也忍不住靠近了几步。


    永恩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却在自己面前恭敬低头的男人，嘴角微扬。


    "为什么突然想学？"


    再不斩抬起头，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日与您交过手，又见你与矢仓大人交手，才知道我与你的差别...


    我想知道...


    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刀术。"


    旁边胆子大的学生忍不住插嘴。


    "是啊是啊！永恩大人，您就教教我们嘛！"


    他夸张地比划着。


    "那天您打败四代目的那一刀，简直太帅了！"


    “是啊是啊！！”


    其他学生也七嘴八舌都跟着起哄。


    暗部们虽然没说话，但站姿明显更加挺直了，显然也在期待。


    “好啊！那就跟你们说话。”


    永恩轻笑一声。


    闻言，桃地再不斩等人顿时神情一震，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听讲。


    永恩盘腿坐在甲板中央。


    "刀术之道，在于心与刀的共鸣。"


    众人立刻围坐成一圈，连船上的水手都忍不住凑过来听。


    "刀非铁，意非形...."


    永恩闭目轻语，指尖在刀鞘上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


    "你们可曾听过''万籁俱寂时，蝉鸣穿透石''？"


    再不斩的独眼微微收缩，斩首大刀不自觉地握紧三分。


    "真正的斩击..."


    永恩突然睁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不在刃口，而在天地呼吸的间隙。"


    他拾起甲板上一片飘落的羽毛，置于刀刃上方三寸。


    羽毛突然无声断裂，切口平整如镜。


    "这..."


    鬼灯水月瞪大眼睛，"根本没碰到啊！"


    "蠢货！"


    再不斩声音沙哑。


    "这是刀意。"


    永恩赞许地点头。


    "刀意三重境——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


    话音未落，海水突然沸腾般隆起，船身开始剧烈摇晃！


    "海怪！海底有海怪！"


    瞭望台上的水手惊恐大叫。


    众人慌忙起身，只见船侧的海水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黑影。


    下一刻，一条堪比船身粗细的触手破水而出，带着腥臭的海水朝甲板拍来！


    "趴下！"


    再不斩大吼着拔出斩首大刀。


    但永恩的动作更快。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随手抽出腰间的长刀。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刀光如新月般划过。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夸张的喊声，只是最简单的一记横斩。


    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刀，却让整片海面为之震颤！


    "唰——"


    一道无形的气浪以永恩为中心扩散开来。


    平静的海面被硬生生劈开一道数百米长的裂痕，两侧的海水如悬崖般壁立，露出下方幽深的海床。


    那条巨大的触手僵在半空，然后整齐地断成两截。


    海面下的黑影发出沉闷的哀嚎，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海域。


    船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超出常理的一幕。


    被劈开的海水迟迟未能合拢，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阳光透过水墙，在甲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永恩缓缓收刀，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再不斩。


    "这便是刀意，见山是山！"


    再不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斩首大刀"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


    这个曾经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雾隐鬼人"，此刻像个初学刀术的孩子般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鬼灯水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


    "我...我还是专心研究水化之术吧..."


    五个学生中有人直接跪了下来，另一个则死死掐着自己的脸，怀疑是在做梦。


    暗部们的面具虽然遮住了表情，但僵硬的站姿暴露了内心的震撼。


    直到被劈开的海水终于轰然合拢，激起漫天水雾，众人才如梦初醒。


    "这...这就是刀术的极致吗？"


    再不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


    永恩摇摇头，将长刀归鞘。


    "这只是入门。"


    海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船上的水手们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呼小叫地检查船体损伤。


    而忍者们依旧沉浸在刚才那一刀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平静。


    “那....”


    桃地再不斩忍不住开口问。


    “永恩大人，你走到刀术的尽头了吗？”


    “怎么可能？”


    永恩哑然失笑道。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他现在才是lv6，解锁“刀法宗师”的称号。


    这条路的尽头，谁知道是什么？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


    接下来的航行风平浪静。


    到了第三日。


    他们终于靠岸，到达了火之国的地盘。


    前方，码头渐渐显露出轮廓，海鸥的鸣叫声穿透薄雾传来。


    永恩第一个踏上岸边的礁石，木屐与湿润的岩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火之国啊..."


    鬼灯水月伸长脖子张望，手里的行李包晃来晃去。


    "闻起来都是木头烧焦的味道。"


    再不斩默默系紧背后的斩首大刀，独眼扫视着码头上忙碌的渔民。


    "比想象中平静。"


    五个学生已经兴奋地挤到栈桥边缘，指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叽叽喳喳。


    年纪最小的那个突然指着路边一株野樱树喊道。


    "快看！这个季节居然还有樱花！"


    永恩顺手摘下一片花瓣，在指尖轻轻捻动。


    "火之国的地脉特殊，有些樱花树能反季节开放。"


    他转头对众人道："记住，在这里我们代表雾隐。"


    一队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从集市方向走来，为首的特别上忍月光疾风轻咳两声。


    "欢迎来到火之国。


    我是负责接引诸位的月光疾风。"


    中忍考试期间，木叶很是重视，专门安排了人在此等候。


    “哦？”


    永恩使了个眼色，身边的暗部队长立马会意，上前交接文书。


    "老师！"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学生突然拽他袖子。


    "那边有卖忍具的集市！我们能去看看吗？"


    月光疾风微笑着解释。


    "中忍考试期间，各国忍者都可以在指定区域自由活动。"


    集市上人声鼎沸，来自不同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除了来参加中忍考试的各村代表，还有来自不同村子的商贩和忍者在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