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名片

作品:《雌君要靠自己追

    第九章名片


    塞恩下意识又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跟着他过来的医生和皇子勒朗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驰骋沙场数十年的塞恩上将罕见地感到无助,他侧身挡住门把手,思绪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


    已知,在他离开之前,银茨已经因为精神僵化感到不适,现在和陌生雄虫孤雌寡雄共处一室。从刚才闻到的气味的质量来看,里面那只雄虫的信息素质量很高,大概率是能和银茨匹配上的高等级雄虫。


    刚才是这只雄虫和自己联系,条理清晰话语简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不是狠毒愚蠢的雄虫。


    哪怕银茨无数次表明自己不想和雄虫结婚,可房间里雄虫素的浓郁程度来看,有很大几率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除非这只雄虫流血了,信息素是从他的伤口逸散出来的——这个不太可能,他的属下他了解,不会随便被陌生雄虫的信息素引诱到兽性大发伤害别虫。


    那么现在他带着属下和皇子大人一起夺门而入,或许会影响他们的性致,但也可以防止善变的雄虫翻脸不认虫,给银茨要到一个名分。


    就算他俩没啥,被他们这一大堆人看到了以后,没有也得有。银茨的僵化症再拖延不得了,这次发病也算有惊无险,在金楼,有专业的医生和好心的雄虫,下次万一在战场上发病,银茨有几条命都不够欠的。


    这只年轻的雌虫不知轻重的死心眼,不愿为了续命成为雄虫的附庸。殊不知雌虫的宿命如此,所谓尊严与自由皆是虚妄,只要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至于那只雄虫的意愿......银茨身为军部少将,资产丰厚,长相也不差,虽然性格闷了点,但雄虫拿着银茨的工资去玩乐就够了,总是不会吃亏的。


    他俩结婚是很划算的。


    上将大人的思绪百转千回,终于得出让自己满意的结论,已然下定决心,打算强行做媒。


    他准备好说辞,在勒朗伦和医生疑惑的目光里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拧动再次推门进去开始自己的表演,一股更大更急的力量从门内部传来——


    菲希斯拎着自己的包冲出来了。


    不过这只雄虫凑近了看,显得更精致了。


    一出门就和一群人对上,菲希斯罕见的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调理过来,礼貌朝着门外的这几只虫颔首致意,迅速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和银茨在里面的情况。


    他不认得塞恩上将,虽然他们都穿着军部的白色礼服,但另外两位很好辨认,一位是刚在他镜头里给无数张照片当了背景板的帝国雌虫皇子,另一位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医生。


    剩下的这只和自己面面相觑的雌虫就是银茨的顶头上司塞恩上将了。


    他着重向塞恩解释了一下经过的细节,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误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银茨调节状态的时间。


    包括他们怎么遇见,银茨的异常反应,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巧合才让门外这一群人看到如此暧昧糟糕的体位......


    塞恩上将还想再问,菲希斯直接找借口开溜:


    “其实我是星辰报社的记者,之前是因为迷路了才走到这边来,现在你们来接银茨少将了我也就不用操心了,我还有工作在身,先走一步了。”


    话说到这份上,塞恩上将也不好再挽留,只好侧身让他先走。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再次拦住菲希斯:


    “这位阁下,十分感谢您的帮助,您的所作所为挽救了一名优秀军雌的性命,不仅会得到银茨的感谢,他身后的军部也将为您献上表彰。您作为新闻媒体行业的行家,想必清楚这种军雌与平民之间、雌虫与雄虫之间的真挚、美好、善良的互帮互助的行为,将成为虫族社会的一股暖流,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巩固虫皇陛下的统治!”


    菲希斯听傻了。


    塞恩上将不觉得自己在胡扯,他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


    “正因如此,我谨代表军部,请求阁下留下您的联系方式,以便我们后续的宣传工作展开。这一切都是为了社会和谐和虫皇陛下。”


    话说到这份上,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皇子勒朗伦也不得不出声附和:


    “事已至此,还请阁下留下您的联系方式,额,为了社会和谐和虫皇陛下。”


    菲希斯尴尬得不行,但还是麻溜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塞恩上将,而对方一脸严肃,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如此正当的理由。


    然后在这三只雌虫的注视下离开了“作案现场”。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塞恩上将也比较满意,他终于推开了安置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次看清楚了银茨脱臼的下巴和手上打死的结。


    见到皇室唯一的皇子到场,银茨挣扎着想起来行礼,被勒朗伦抬手打断。


    他声音十分温和,似乎一点架子都没有:


    “银茨将军不必多礼,我也当过军雌,论军衔,我还在你之下,不过是占了血统的便宜罢了。你此刻身体不适,不要被这些虚礼耽搁。”


    塞恩有很多想问的,但当着这位皇子的面,还是没有开口。


    随行的皇家医生很有眼色,已经主动走上前去,把银茨的下巴掰了回来。


    在解开银茨手上的束缚之前,他先从医药箱掏出了一针试剂。


    “少将大人,我将为您注射一针镇静剂,请您放心,这于身体无碍,只会让您睡过去。”


    银茨蹙着眉毛点头。


    在针剂生效之前,他问:


    “请问之前出去的那位雄虫阁下的伤口是否也得到了妥善处理?”


    塞恩懵了:


    “什么?那位阁下受伤了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看那位阁下面色如常啊。”


    银茨又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愧疚:


    “先前......我有些失控,咬伤了那位阁下的肩膀。”


    塞恩不吭声,合着还真流血了。他其实闻到了血腥气,也注意到了菲希斯肩膀上渗出来的红色血迹,但他以为受伤的虫是银茨,而雄虫身上的红色痕迹只是不小心沾到了银茨的血。


    毕竟雄虫这种生物娇惯非常,连擦破点皮都会大呼小叫,恨不得让所有虫都能来见证这点油皮的愈合瞬间......


    刻板印象害虫不浅,不愧是有工作的雄虫,他完全没想到这位阁下是真受伤反而默默忍受的狠虫。


    他把刚要到手的名片转交给银茨,语气郑重又慈祥:


    “没事,既然阁下没说,想必受伤不重。所幸我刚才拿到了那位好心阁下的名片,不愁联系不上虫。你的感谢和愧疚,留着等身体缓过来之后再亲自和虫家说吧。”


    灰发银眸的雌虫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没有当着众虫的面端详,小心地将这小纸片塞进了自己尚且干燥的口袋里。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