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独处

作品:《雌君要靠自己追

    第八章独处


    现在情况紧急,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菲希斯晃晃脑袋,快速拨通了塞恩上将的星网号码,直到第二遍才接通。


    没等对方发问,他一溜烟把银茨交代的东西都复述了一边,叮嘱塞恩来宴会厅这边的安置室接虫。


    联系自己的是一只雄虫,这真是太奇怪了,塞恩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但他此刻正和皇子勒朗伦在一起,不方便多问,只能应好。


    联系到救兵,菲希斯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看银茨,想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帮忙的地方。


    银茨的脸上水光一片,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菲希斯试探着碰了一下他的帽子,灰发的雌虫偏头躲过,盯着他看。


    或许是警惕,或许是提醒。


    他分辨不出来。


    菲希斯自认也算会察言观色,但这双银白色的眸子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他只知道在心里惊叹“好看”两个字了。


    看不出银茨的意思,只好开口问出来。


    菲希斯清清嗓子,无意识地端起嗓门,用上自己这辈子最性感的声线:


    “我看你出了很多汗,要不要我帮你把帽子拿下来吧。勒着应该不舒服的。”


    他谨慎地等了五秒钟,见银茨没有摇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菲希斯猜测自己没有被拒绝,再次试探着伸出手,把银茨的帽子拿了下来。


    灰白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成缕成结的粘贴在银茨过分苍白的额头上。


    菲希斯想给他扒拉一下,又觉得唐突,这次没好意思问,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木头人。


    之前在照片和镜头里,他就注意到银茨的头发很长,当时觉得灰白色的长发搭配军装,矜贵又优雅,还暗暗佩服银茨作为军雌居然还有精力打理头发,不愧是能靠军功做到少将的虫。


    这会儿距离贴近了,菲希斯才发现这头长发原来长得乱七八糟,分叉的分叉,炸毛的炸毛,之前全靠一张脸撑起来了。


    果然时尚完成度全靠脸。


    在菲希斯眼里,银茨靠在墙边,因为下巴脱臼微张着嘴,表情十分淡定地盯着自己。明明痛到皮肤和眼眶都微微发红,却依旧一声不吭,连呼吸声都没变重——实乃真男人也。


    银茨却不这么觉得,他远不像自己表面上这样镇定。


    他正处于精神暴乱之中,这其实也是由精神僵化转变而来的,而精神僵化唯一的解药就是雄虫的信息素。


    菲希斯是一只评级为a的高等雄虫,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优质的信息素,更别说肩膀被自己咬出了一个伤口,那里就像涌出信息素的泉眼,而他是即将干渴而死的旅虫。


    银茨觉得奇怪,他是训练有素的军雌,对雄虫信息素的抵抗能力比普通雌虫高得多,就算是他第一次参加相关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也从来没觉得哪只雄虫这么......


    诱虫。


    他的躯体几乎不顾及自己的意志,甚至下意识追寻周洋亦每一次呼吸,渴求着吸取对方更加亲密的信息素。


    这是基因的本能。


    这很糟糕。


    银茨想。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做了好几年上校,他的潜力判定等级为s级,精神僵化症状也比其他同级别军雌更加严重,享有匹配优先权。


    虫族雄虫作为资源的极度稀少与稀缺,只限于普通雌虫,而对于他这样掌握了一定权势金钱的中上层雌虫而言,想嫁给一只雄虫成为雌侍并不算困难。


    只要愿意献上自己的权势与金钱。


    也正因为这样,军雌们才愿意在战场上拼命。


    在银茨的精神僵化第一次发作以后,他的上司塞恩就经常催促他去匹配一只合适的雄虫。


    所谓合适,指足够贪婪,足够怯懦,渴求银茨能给他带来的财富地位,顾忌他背后军部的报复威胁,会老老实实定期和银茨□□,提供足够的信息素供他续命,让他不必死于疯狂与僵硬,还可能传递自己的血脉。


    银茨对此嗤之以鼻。


    但此时此刻,他正以一副极度丑陋的姿态,蜷缩在一只雄虫面前,拼尽全力掩饰自己肮脏的本能。


    这只雄虫出乎意料的有好涵养,并不像别的雄虫那样姿态傲慢,态度恶劣。


    而他自己如动物般渴求着他的信息素。


    他在看我。


    银茨克制地吞咽唾液。他不敢移开放在菲希斯身上的目光,顺着对方眼神的游移,复盘自己躯体每一处的姿态,不希望被发现任何不得体的反应。


    雄虫的视线收走以后,银茨几乎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扯住他整个胸腔,带着细细密密的酸痛。


    一人一虫各有各的心思,尴尬地坐在一起,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都变慢了。


    明明是银茨出了一身汗,菲希斯却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十分口渴,从包里掏出自己泡着虫星不知名植物的保温杯。


    犹豫了一会,他向银茨少将发出邀请:


    “我这里有水,杯子是干净的,今天早上刚洗过,我还没用,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喝一口?你出了好多汗,不补点水可能对身体不好。”


    银茨本来想拒绝,但这只雄虫解释了那么多,就好像他如果不喝他的水,就是在嫌弃对方一样。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法扭头做出拒绝的动作,那太痛了。


    菲希斯很贴心,他凑近问银茨:


    “我知道现在不方便说话,这样吧,我左手代表想喝,右手代表不想喝。你想喝的话就看我左手,不想喝就看右手。”


    灰发银眸的战士想起自己刚才欲盖弥彰的心路历程,有点窘迫,他眼神飘忽地转向了左边。


    菲希斯心领神会。


    他小心的扶起了银茨过分苍白的下巴,慢慢往里面倒水。


    但银茨刚喝过菲希斯的血,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没碰到解药就算了,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在雄虫碰到他的一瞬间,他就开始生理性地战栗,几乎快弹了起来。


    菲希斯没想到银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吓一跳,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都倒在了银茨身上。


    他穿着军部的白色礼服,裹得严严实实,但本身就出了汗,这会又浇上水,里里外外都湿透了,领口部分甚至透出一些肉色来。


    菲希斯连忙道歉。


    他随手扯了几张纸巾,帮银茨擦掉积在胸口的水。


    着急属下健康状况的塞恩上将推门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


    俊美的雄虫压在自己的下属身上,对他上下其手,而自家向来待虫不假辞色的少将,向来苍白的脸色少见地浮现出红晕,长着嘴“含情脉脉”地盯着雄虫看。


    十分符合虫族社会雌雄和谐的价值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