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刺青

作品:《我决定让男主去死

    肖二叔剑眉凌厉,不怒自威,左侧脸颊上纹着一只小兔子,两只长耳朵俏皮地竖起,肖老爷说话时,兔子也跟着动。


    肖二叔道:“楚杨回来了,你婶婶前两天还跟我念叨你。这位是?”


    肖楚杨道:“她是我……”


    肖楚杨不知该怎么介绍黎礼。


    肖二叔福至心灵,仔细观察肖楚杨的脸,连芝麻大的刺青也没找到。


    肖楚杨轻咳一声,尴尬道:“还没有…刺青。”


    肖二叔直白道:“你还没名分啊。”


    肖二婶风风火火地出来,带着一个兔子耳饰,冲着肖二叔道:“怎么在门口说话,快让孩子们进来啊。”


    肖二叔道:“对对对,进去说。”


    黎礼跟着肖楚杨往府里走,跟他说悄悄话,“忘了跟你说,我来肖家,是要借青案镯。”


    肖楚杨点点头,捏了一下她的手,像是在说“嗯”。


    几人坐定,肖二婶张罗起来。


    “来人,上茶,把昨日做好的白玉糕拿些来。”


    肖楚杨道:“叔叔婶婶,今日我来是想借青案镯一用。”


    肖二叔爽快道:“拿去拿去,还需要什么,自己去拿。”


    肖二婶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里安生住些日子。”


    黎礼礼貌拒绝,“我们待会就走,不打扰了。”


    肖二婶道:“怎么能叫打扰呢,这孩子太见外了。”


    肖二叔附和道:“是啊,日后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了,别把自己当外人。”


    肖楚杨看出黎礼的窘迫,道:“还早呢,先不谈这些。”


    肖二叔道:“你离家这么久连个名分也没捞到,你不着急啊?”


    着急。


    着急也没用。


    她不要他,总不能在脸上刺上她的名字招摇过市逼她答应吧。


    肖二婶道:“孩子们有自己的打算,你瞎操什么心,去后厨看看饭菜好了没。”


    肖二叔“哎、哎”地应了几声,奔后厨去了。


    吃饭时肖二婶一个劲地给黎礼夹菜,问起肖楚杨离家后发生的事。


    他们两个都不想让长辈担心,一半真话一般假话地蒙混过去。


    肖楚杨问道:“祖父怎么样了?”那语气好似在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肖二叔道:“挺好的,已经有好转了。”


    过了一会,肖二叔问道:“要去看看你祖父吗?”


    肖楚杨平淡道:“不了。”


    用完饭天擦黑,肖二叔拉着肖楚杨饮酒,肖楚杨并不贪杯,小酌几口略作表示,倒是肖二叔几盏酒下肚,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肖二婶拉着黎礼,“孩子,我有东西给你。”


    黎礼跟她到偏厅,肖二婶拿出青案镯。


    肖二婶道:“这镯子你拿去吧。他们俩喝酒,咱们聊聊天,来,坐。”


    黎礼坐到她旁边,看到兔子耳饰在烛火下摇摇晃晃,越发可爱。


    肖二婶道:“楚杨不去看他祖父,不是他不孝顺,你可别对他有偏见。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他祖父把他一手带大,对他极严格,鞭子、罚跪比吃饭还勤。他十岁那年,跟别的孩子去玩,被他们绑起来差点烧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回来后他祖父责骂他衣衫不整洁,让他跪了一夜,楚杨那么小,第二天膝盖都是青紫的。”


    说到伤心处,肖二婶抹了一把眼泪,黎礼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


    肖二婶道:“老爷子一心为肖家培养继承人,从没疼过他,我和他二叔看着心疼,却也插不上话,大房管教孩子,我们左右不了,多加干涉倒容易落人话柄,唉,苦了这孩子了。”


    黎礼听得心里发堵,她后悔没能给肖楚杨一个幸福的设定,在别的小说里,有这样压抑的童年,早就成了毁天灭地的大反派了。


    肖二婶看她表情伤心,反倒安慰起她来。


    “楚杨遇上你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看得出他是真喜欢你,身边有个陪着他的人,我放心多了。”


    苦尽甘来吗?遇到她,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黎礼想不明白。


    黎礼承诺道:“我一定给他幸福。”


    两人聊了许久,黎礼回房时,肖楚杨已经躺在床上了。


    黎礼轻手轻脚地上床,刚躺下,肖楚杨就侧过身搂住了她。


    肖楚杨迷糊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好久。”


    黎礼道:“跟婶婶聊天了,吵醒你了,快睡吧。”


    肖楚杨道:“睡不着了,聊什么了,讲给我听听。”


    “讲你小时候的事情,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最好的,特别挑剔。”


    “我是肖家嫡子,寻常物件配不上我。”语气也有些得意。


    黎礼笑了,“肖大小姐娇贵。”


    肖楚杨也不恼,拿脑袋蹭黎礼的颈窝,黎礼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喝了多少?”


    肖楚杨吐字不清,“两坛。”


    “喝这么多,”黎礼揉揉他的太阳穴,“头疼吗?”


    肖楚杨摇摇头,头发扫过黎礼的脸,泛起一阵痒意。


    黎礼道:“二叔的脸上纹了只兔子,是婶婶选的吗?”


    肖楚杨道:“婶婶的属相是兔,二叔为人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多亏婶婶提点他,他最听婶婶的话。”


    黎礼想到一个词:铁汉柔情。


    肖楚杨问道:“你的属相是什么?”


    黎礼道:“猪。”


    肖楚杨:“……”


    黎礼揉揉他的头,“你想不想在脸上刺青?我来选样式。”


    黎礼恳求系统让她回来时,是想拯救他,不让他被困在漫无边际的痛苦中,可如果要让时间不再永恒,唯一的方式只能是结束肖楚杨的生命。


    是活着等待,还是痛快死去,黎礼决定让肖楚杨自己选。


    她作为一个作者,把故事结局的决定权交给笔下的人物。


    无论他选择哪一种,都不会是好结局,既然如此,她要让他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开心地度过每一天,尽力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肖楚杨抬起头,眼神发亮,“要刺在哪?脸颊好不好?这里显眼。”


    黎礼抚摸他的眼尾,“这个位置,纹半只蝴蝶。”


    肖楚杨此刻真想下床拿起铜镜照照,把大小、花纹都构思好。


    他重重地亲了一下黎礼的脸,“你的耳饰全换成蝴蝶的,日日都戴着,珍珠、翡翠、红宝石,每样都做。”


    黎礼道:“在青案镯中就应该答应你的,害你等了这么久。”


    肖楚杨满足地趴在她的胸口,“有你这句话,等再久我都不怕。”


    黎礼的手掌虚虚地搭在他的后腰,隔着衣料,几乎没用什么力,可他的肌肉却瞬间绷紧了,脊椎像被火舌舔舐过,一路灼烧到后颈。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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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太熟悉了,只是轻微的触碰,他的身体已经记起那些夜晚,这双手怎样顺着他的脊背下滑,又怎样在后背划出红痕。


    肖楚杨能听见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某种隐秘的邀约,他喉结滚动,呼吸明显重了。


    他的唇压上来时,像野火撞上荒原,指尖陷进柔软的肌肤,在每一寸领地都刻下滚烫的印记。


    “肖楚杨,”黎礼推他的肩膀,“你就不怕等不到吗?”


    青案镯中一年,武阳一战两百年,为何固执苦等?


    肖楚杨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把腿张开。”


    床榻吱呀作响,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见交叠的身影。


    汗水交融,呼吸灼人。


    黎礼累得不行,早上睡了会懒觉,睡得正香,突然想起这是在肖家,这么晚还不起床太不礼貌,赶紧下床穿衣服。


    肖家早就吃完早饭,肖二叔给肖楚杨展示在古玩集市淘来的新玩意。


    肖二叔道:“你看这玉璧,纹理细腻,寓意吉祥,上上佳品,还有这青铜香炉,啧啧,工艺真是精湛。”


    肖楚杨道:“二叔眼光独到。”


    肖二树得意道:“我见过的珍奇玩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东西是什么材质、出自谁手,我一眼便知。”


    肖二婶道:“得了吧你,上个月还花几百两银子买了个赝品。”


    肖二叔挽尊道:“就走眼那么一次。”


    肖二婶道:“楚杨,你去叫叫黎礼,工匠一会就上门了,等挑完了再睡。”


    正念叨着,人就来了。


    黎礼脸都热了,“叔叔婶婶,实在抱歉,昨日赶路有些累,起的晚了。”


    肖二婶拉过她的手,“我正想让楚杨去叫你呢,待会工匠来了,好好挑一挑样子。”


    黎礼道:“什么工匠?”


    肖二婶笑道:“楚杨都跟我说了,我特意找了工匠来打一对耳环,还有刺青的样式,都叫人画好了,你看看。”


    十几张图纸,每一张都绘着姿态各异的蝴蝶。


    黎礼看肖楚杨,“你觉得哪个好?”


    肖楚杨道:“都好,你选。”


    黎礼翻来翻去,选了一张凤蝶,振翅飞行,悠然灵动。


    “这个怎么样?”还是要询问一下肖楚杨的意见。


    肖楚杨道:“嗯。”


    选定样式,工匠也来了,一一介绍做耳环的材料。


    “滇银软,戴着不坠耳朵,苗银硬,能錾细花纹。南洋珠,衬得人贵气,红珊瑚,显得皮肤白。”


    黎礼只觉得看得眼花,只觉得样样都好,一时难以抉择。


    肖楚杨道:“每样各做一对。”


    黎礼道:“我哪有那么多耳朵,一对就够了,”她又扫了一眼,“就这个吧,做一对珍珠的。”


    工匠道:“小姐眼光真好,采珠人在寒冬腊月里潜进冰海,上百个蚌里才能有这么一颗铜钱大的。”


    肖二婶道:“加紧些,做好了有赏。”


    工匠道谢:“多谢夫人。”收了箱子离开了。


    肖二婶道:“这事定下来了,我也少一桩心事。今日城中有花灯,晚上咱们一起看灯去。”


    黎礼道:“叔叔婶婶,我和楚杨有事要进青案镯,去去就回。”


    肖二婶道:“没事没事,你们忙,我跟你二叔正好要去街上铺子查账。”


    肖二叔道:“对对对,不用管我们,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