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冷汗，顺着蝙蝠侠的额头滑落。


    这个刚刚从世界各地游历归来，学成了一身好本领、准备大显身手的罪恶克星。


    此刻只感觉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的坚持有多可笑。


    即使没有动手，他的直觉就已经告诉自己，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不能……不能就这么轻易决定这么多人的生死！”


    蝙蝠侠用艰涩的语气说道。


    “呦，现在的蝙蝠侠还真是青涩，毁掉还真是可惜。”


    王景用游戏人间的态度调侃道。


    随即气势变得更加邪恶恐怖，继续问道：“正面，还是反面。”


    蝙蝠侠感觉自己像是被魔鬼逼到了墙角，无法动弹，强大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正……面……”


    好半晌，蝙蝠侠才给出了答案。


    王景嘴角微翘，缓缓抬起手，只见手背上的硬币，赫然是背面哭脸朝上。


    “感受痛苦吧……布鲁斯！”


    王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你不能这么做，这里至少有三千万人……”


    蝙蝠侠顿时慌了，他想立刻动手，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只能不由自主的跟着王景向着天空中飘去，同样跟在一旁的还有卡尔。


    “老爸，你终于决定出手了吗？”


    卡尔一脸兴奋的问道。


    “好好感受力量吧。”


    王景点点头，缓缓伸出一只手。


    王景的掌心骤然坍缩成一个漆黑的奇点，365处窍穴洞天同时轰鸣，体内的能量如星河倒灌般奔涌而出！


    “轰——！！！”


    没有预兆，没有过程。


    哥谭的夜空在万分之一秒内，被扭曲成漩涡状。


    整座城市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的沙堡，从边缘开始寸寸崩解！


    韦恩塔最先湮灭——这座哥谭的象征，在空间塌陷中无声扭曲，钢筋水泥如同脆弱的饼干般粉碎，化作基本粒子流被吸入黑洞般的掌心。


    紧接着是哥谭港，万吨巨轮在滔天巨浪中腾空而起，却在半空中分解成碎屑；


    黑门监狱的罪犯们刚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便如同被擦去的铅笔画般消失。


    蝙蝠侠的瞳孔里，倒映着末日景象：


    犯罪巷在坍缩中化作光流，那里曾洒满他父母的鲜血；


    阿卡姆疯人院的尖顶扭曲成麻花状，小丑的狂笑永远凝固在崩碎的空间里；


    就连哥谭警局楼顶的探照灯，也如同烛火般被轻易掐灭。


    “不——！！！”


    他想要大声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奋起反抗，却连动一动嘴唇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乡，正在被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从现实层面彻底删除！


    卡尔兴奋地睁大双眼，氪星人的超级视力，让他能清晰看到每个细节。


    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


    三秒。


    仅仅三秒。


    当王景合拢五指时，脚下原本灯火辉煌的哥谭市，已变成一片平地。


    地面光滑如镜，反射着诡异的月光，仿佛被天神伸手抹去般。


    夜风吹过空荡荡的平地，卷起几缕未完全消散的尘埃。


    蝙蝠侠跪倒在虚空中，面罩下的脸庞惨白如纸。


    “这就是力量。”


    王景的声音如同天外传来，他摊开手掌，掌心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立方体，内部有星河般的微光流动。


    “三千万灵魂，两百万吨钢筋水泥，七万吨海水……现在都在这里。”


    卡尔痴迷地望着那颗“微型哥谭”，突然转头看向远处：“老爸，有架飞机正在坠落！”


    原来是被波及的民航客机，失去导航后正打着旋撞向地面。


    王景随手一抓，整架飞机连同乘客，瞬间被压缩成第二颗玻璃珠，落进卡尔伸出的手掌。


    “送你的纪念品。”王景揉了揉养子的黑发，“现在，让我们去看看大都会的日出。”


    蝙蝠侠挣扎着抬起头，只看到两道身影，踏着月光走向远方的背影。


    在他彻底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卡尔天真无邪的提问：


    “老爸，这一招能教教我吗？”


    王景悠然的声音响起：“可以，那你可要好好学了。”


    五角大楼的作战指挥室内，国防部长威廉·克劳奇，死死地盯着卫星图像上，那片诡异的空白，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那里本应是哥谭市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光滑如镜的平地，仿佛被天神用橡皮擦从地图上抹去。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三千多万人口的城市，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


    “长官，我们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情报官快步走来，递上一份文件，


    “布鲁斯·韦恩，韦恩企业的继承人。卫星显示他在事发前曾出现在那片区域。”


    克劳奇猛地抬头：“立刻找到他，把他带过来！”


    德州的一座哥特式建筑内，布鲁斯·韦恩坐在昏暗的书房里，双手紧握成拳。


    双眼中布满血丝，周围是满地的易拉罐。


    “少爷，军方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外。”佣人低声说道。


    布鲁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痛苦与决然：“那个男人……不是人类能对抗的存在，我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话音刚落，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破门而入，枪口齐刷刷对准两人。


    “布鲁斯·韦恩，你被强制军方征召了。”领队的军官冷冷地说，“跟我们走一趟。”


    布鲁斯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带路吧，先生们。”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要警告你们，你们追寻的答案，可能会让你们后悔知道真相。”


    五角大楼地下七层，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内。


    布鲁斯被固定在特制的金属椅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电磁锁扣住。


    他的对面坐着国防部长克劳奇，和三位军方高级将领，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如铁。


    “韦恩先生，哥谭市发生了什么？”克劳奇开门见山，“卫星显示你是唯一离开那片区域的人。”


    布鲁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的恐怖景象——


    王景抬手间，整座城市如同积木般崩塌、压缩，最终化作一颗在他掌心旋转的蓝色立方体。


    “我建议你们停止调查。”布鲁斯睁开眼，声音低沉，“有些力量……人类不应该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