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作品:《第七根肋骨

    符哥重新煮了碗清汤面,味道不怎么样,不过陈敬洲还是当着他的面吃完。


    吃完回到房间,蒋信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来,小声说话,“陈老师,我跟你换个床。”


    说完挪动自己的被子枕头换到里面,把靠边靠窗的位置让给他。


    陈敬洲点了点头,躺下来后他又递过来个小盒子,“这是耳塞,我没用过的,陈老师你用吧。”


    陈敬洲看看两个海绵耳塞又看看揉着眼睛已躺平的男生,许久,掀起唇角,打开小盒子取出耳塞戴上。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要出发果园,今天的工作是除草,另外还要在果园门口搭个小棚,方便后续采摘以及直播。


    嘉宾们换上方便工作的衣服鞋子帽子,换好到工具间选趁手的除草工具。


    陈敬洲仔细看过一遍工具墙,选中一把弯弓型镰刀,在手里掂了掂后放回去,重新又拿一把差不多的。


    蒋信然没看懂,“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这把重点,好使力。”他又弯腰从脚底大竹框选了几把等会可能要用到的工具。


    蒋信然越看越惊奇,惊奇记忆中那个衣食住行总是矜贵的太子爷居然看起来很熟练?有些奇形怪状的工具自己都叫不上名字,而他已经能准确试用并判断是否用得上。


    “陈老师,你以前参加过这样的节目?”


    “没有。”


    他提起工具篮往外走,没走两步又折返取下那把轻便的镰刀。


    蒋信然视线跟着,看见他顺手把镰刀递给正跟编导说话的女人,女人自然接过,继续跟编导说话。


    他想,估计一个星期后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大家一起坐面包车出发,贺初曦为避嫌无视某双眼上了简远和蒋信然的车。


    简远童星出道,这两年热度突然上来,俩人经历相似共同话题很多,热聊一路。


    进入山区,盘山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抵达目的地,贺初曦觉得她脑浆都快要被晃出来。


    简远先下车,礼貌在门口伸手接,贺初曦搭上他手腕借力,“谢谢。”


    一抬眼,对上前车一道凌厉目光,贺初曦不停一秒,正了正帽子跟上大部队。


    对着他们拍的镜头很多,导演在旁边安排接下来的事,“这是我们开园前最后一次除草,为了保护橙子不使用除草剂,全部人工,除了刚刚你们带来的工具,我们还提供两台除草机,你们看哪位来用除草机?”


    除草机不是镰刀,使用起来有一定难度和危险性。


    都没干过农活的大家相互看看,一时没人站出来。


    最后年纪最长的符哥举手:“我来试试。”


    让人没想到的是陈敬洲也浅浅应:“我也可以。”


    导演:“好,那其他人用镰刀割除草机割不到的地方。”


    分工合作,大家一起进入果园,接着一片“哇”声。


    一个个手掌大的金黄饱满橙子压弯枝头,橙子树连绵成片,空气中也浮满清甜果香。


    有人大喊:“导演,我们可以尝尝吗?”


    “可以。”


    窦姐挑了个个头大的,用力一掰,汁水果肉迫不及待爆出,等尝下一口,两个女孩惊喜不已:“好甜!”


    摄影机跟着捕捉画面,贺初曦也摘了一个,掰开放到镜头前:“真的超甜,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一个橙子都甜,而且这个品种一掰就开,吃起来特别方便。”


    陈敬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旁边,她瞥一眼,笑着递过去手里一半,“陈老师,你尝尝。”


    男人接过,小心剥了皮吃下,贺初曦再微笑问:“甜吗?”


    他看着她的眼,“甜。”


    贺初曦移开眸光,又把另一半递给简远,“简远,这个给你。”


    “好嘞。”简远立即小步走到跟前,吃完赞叹,“真不错,汁水饱满都是橙子味。”


    女人大笑,“橙子不是橙子味是什么味?”


    “我可没瞎说,我以前吃的味就没这个浓郁。”


    俩人有来有往互动,陈敬洲垂下眸,嘴角斜了斜,走开。


    品尝完开始干活,两个男生先用除草机开路。


    符哥不会用,陈敬洲帮他调整好位置,开机,再教他怎么用,等符哥上手后再弄自己的,整套流程下来干净利落。


    蒋信然又在她旁边说悄悄话,“初曦姐,陈老师真没干过农活?”


    怎么没干过,他那几个花房除草、播种、打药的活只要他在都一个人干完,不过她也惊讶,原以为这人只愿意做自己的活呢。


    贺初曦勾起笑容,“也许他身上流的华夏民族的血比我们浓。”


    “哈哈哈哈,有可能。”蒋信然往前看着那戴草帽熟练除草的人,再次感慨,“今天的陈老师和以前真的不一样。”


    是挺不一样,多了点人味,贺初曦没跟他聊太多,“好了,赶紧干活。”


    摄影机在拍,大家都很卖力,累了就时不时停下来聊聊天,氛围轻松。


    多亏两台除草机,不到一上午这一片园子的草都被除干净,大家移步到树下休息,简单吃午饭休息一小时再开干下午的活。


    虽然是冬天,但头顶大太阳实在太火热,这会都热出一身汗。


    陈敬洲洁癖没了,就坐树梗上,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外套,眼下身上只薄薄一件浸满汗水的白色短袖T恤,手臂肌肉绷紧,青筋爆凸。


    蒋信然拿水过去给他,酝酿一两秒后鼓起勇气喊:“洲哥,喝水。”


    陈敬洲抬眸,接上男生不好意思闪躲的目光。


    “谢谢。”


    “嘿嘿,不客气。”


    贺初曦也有点累,不顾形象坐地上喝水。


    工作人员过来发盒饭,她正饿着,看什么都香。


    动筷前往旁边看去,男人同样对着打开的饭盒皱眉,不过一上午体力劳动到底让他放下少爷脾气,慢慢一口一口吃。


    吃完盒饭,下午一点多,摄像机重新打开。


    这边连绵几座山头,手机信号非常差,平时供果农休息的也就这棵大树,之后他们要是想要做直播必须搭棚子牵网线。


    节目组已经准备好搭棚的木头和板子,几个男生以符哥为中心凑一块商量棚子图纸,不擅长的女生们负责后勤工作。


    他们商量好再分工,锯木头的,打钉子的,指挥的搬运的,井然有序。


    下午五点,果园门口已然搭起一个稳固大棚,空间宽阔敞亮,他们做完节目之后也可以继续让果农在这休息。


    弄好收拾东西返程,艺人们先回住的地方。


    可下车之后一点人,大家都愣了。


    蒋信然:“初曦姐呢?”


    齐毓:“不是上了你们车吗?”


    蒋信然:“她说憋不住想上厕所,到果园里去了,我们就先走,让她上你们的车。”


    窦倩:“没有啊,我们还是原来一车人,人齐我们就走了。”


    几人互相看看,得出结论,完了,人丢了。


    而旁边听着的男人脸已经黑得不像话,转身拔步就走,没一会,一辆面包车急急驶离,快得没影。


    大家都有些慌,现在天已经快黑,上到山上要四十分钟,而且山上又没有电没有信号的,真出什么事那还得了?


    窦倩先冷静下来,吩咐:“信然,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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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上给初曦打电话,一直打,简远和君昊你们立即和节目组跟上敬洲,齐毓,我们去找节目组问问。”


    神色严肃的众人听话分头行动,可脚步匆匆刚来到后台就看见从节目组车上下来的女人。


    大家又愣住,贺初曦见他们都看自己,疑惑:“怎么了?”


    窦倩回神问:“你跟节目组的车回来的?”


    “是啊,我上完厕所出来你们都不在了,我只能跟节目组的车。”贺初曦大概猜到什么,笑道:“放心,我没丢。”


    大家互看一眼,心里再咯噔一下。


    蒋信然压着声说:“初曦姐,陈老师自己开车去找你了。”


    天色渐黑,院子里已经点上灯,女人明艳笑容僵在脸上。


    几秒后,她急忙转头跟导演说:“陆导,快安排车去找一找。”


    导演们也明白发生什么,急急叫剩下的车全部出发找人,贺初曦也上了一辆,窦倩劝:“你让他们去好了。”


    贺初曦这会有点乱,快速关上门,“没事我去看看,陈老师也是着急去找我。”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开始进山,没有路灯的山路蜿蜒崎岖,白色车灯像蛇一样在山间小路穿梭。


    贺初曦看着前方黑黢黢一片,心里恐慌加剧。


    没信号没灯,他如果一着急......可千万不能出事。


    节目组司机请的是熟悉路况的当地村民,可饶是熟路的村民油门踩到底也没追上那辆面包车。


    贺初曦一只手紧紧抓着扶手另一只手不断给他打电话,心里祈祷时好时坏的信号能在某一刻起效。


    在彻底没有信号前她给不清楚知不知道这事的梁权发了条消息,让他也做好准备。


    陈敬洲不能在这里出事。


    40分钟的路程司机开了25分钟到达。


    幸运的是原先搭棚的地方已经停着那辆面包车,可没有人影,失效的手机丢在副驾驶。


    四周全黑没有一丝光亮,山间似乎起了雾,成片果园像一片会吃人的迷障森林。


    贺初曦拿了一个工作人员的手电筒和对讲机就要往园子里去,工作人员劝:“贺老师,里面危险可能会走丢,你在这里等我们。”


    贺初曦没有坚持擅自行动,冷静说:“我要进去,我们两个人一组,不分开。”


    “贺老师......”


    “我要去。”


    女人格外坚持,工作人员只好派了两个人跟她一块。


    大家一起进果园,大声喊着他名字。


    果园里每一颗果树都长得差不多,黑夜里根本分不清方向,他又没有手电筒......


    往里走了十几米,贺初曦越来越慌,心脏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她大喊:“陈敬洲!”


    可声音好像被黑暗吞噬,根本没有一丝回应。


    “陈敬洲!我在这里!”


    “陈敬洲!”


    不知多久,在她快要喊得喉咙冒火时黑暗中窜出来个人,直直扑上来把她抱进怀里,那道力震得她后退,手里的对讲机和手电筒都掉地上。


    他身子在抖,胸腔强烈颤动着。


    在工作人员一闪而过的手电白光里,她看见男人满头大汗和一张苍白的脸。


    贺初曦想起四年前把他领回家的那一晚,怕黑的人也像这样紧紧抱着自己,满是惊慌。


    后来这四年,她每一次和他待一块,即便是在他的房间,即便是深夜熟睡,也总有一盏灯亮到白天。


    她心里复杂,顾不得身后还有人,抬手轻柔拍着他的背安抚,“别怕,没事了。”


    怀里人渐渐放松,直至紧绷的身子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