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第七根肋骨》 按照与杏花镇政府签的推广合同,第二场路演要回到原拍摄地,形式也与在影院内大不相同,类似音乐节现场,吸纳全国各地粉丝来到杏花镇。
剧组演员前一天飞机加大巴抵达小县城,次日上午开展活动。
第二天一早,小蝶在耳边传消息,说陈敬洲也来了,深夜才到,依旧住他那别墅。
贺初曦觉得非常有必要提醒她,“小蝶,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以后他的事不用跟我说。”
“啊?”怎么又没关系了......
“听懂没?”
“没有。”小蝶疑惑非常多,“那陈老师还会拦我们的资源吗?”
贺初曦打开衣柜取衣服,随口答:“应该不会。”
严灵说香港导演的片子没有意外她们可以拿下,进组前公司还给她接了部综艺,代言、活动都一一恢复。
圈子里没什么流言,仿佛之前接二连三丢资源仅仅只是巧合。
今天要穿的是某家新春高级定制,白色长裙,没有任何冗余装饰,仅凭其无可挑剔的剪裁设计与垂坠感便勾勒出沉静高贵气场,华丽又低调。
昨晚已经熨帖好熏了香,茉莉花香淡雅清新,令人心情愉快。
贺初曦褪下睡衣小心穿上,穿好一把撩起卷长秀发,转过半个身,“小蝶,拉链。”
再回眸时唇角轻轻翘起弧度。
她赢了。
......
九点,到舞台后候场。
贺初曦一进门就看见坐窗边旋着打火机发呆的男人,他同样做过妆造,白T,破洞牛仔裤,打了许多发蜡的头发,再次还原小混混周卓。
她淡淡扫过一眼,在对方察觉抬眸前已经撤开。
演员们陆续到来,等候室里坐了七七八八,但因为明薇这件事大家比往常安静许多。
唯独蒋信然好像只看到网络上新闻,依旧像以前一样在中间活络气氛,“现在这些媒体真是会捕风捉影,他们要是在我们剧组待上个十天半月哪还把那当成爆料?我记得之前明老师就常常去找陈老师对台词啊,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贺初曦:“......”
陈敬洲:“......”
旁边明薇难堪撇开脸。
贺初曦赶紧拦下以防他再说出什么来,“信然,你这包里是什么?咕咕囔囔的。”
“噢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蒋信然把包拎上膝盖打开,再小心拿出用保鲜膜细致裹着的小糕点,“这是我妈昨天做的杂粮糕,我带来给大家尝尝。”
他分给坐得近的明薇和自己,又起身一一拿去给其他老师,不过走到陈敬洲面前声音弱了点,“陈老师,你要不要尝尝?”
蒋信然还深深记得之前带他去小餐馆吃饭那会他那嫌弃眼神,听说后来还吐了,所以特地再补充,“我妈自己做的,用料很干净。”
身前人懒懒掀起眸,没有情绪的眼底让蒋信然心一顿,不自觉撤回手,“陈老师,那个......”
目光再匆匆移开至旁边老师身上,“顾姐,呐,给你。”
顾姐年纪稍长,笑着接过,开口缓解尴尬,“杂粮糕?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
蒋信然瞬间松口气,“我妈妈取的。”
陈敬洲看着这二十出头的男生满脸紧张不敢看自己,心里笑一声,在他准备转身时拿走他手上另一个,声音淡淡:“谢谢。”
蒋信然懵了下,紧接着咧开嘴开心笑,“不用客气,陈老师你要是喜欢吃我酒店还有,等结束回去给你再拿几个。”
“不用。”
“嘿嘿,那行。”
贺初曦看过去,男人仔细看了两眼手里白色小糕点,随后皱着眉咬下一口,再拿开,彷佛在仔细察看里头都有什么馅。
可能目光太直接,陈敬洲忽地抬起眼,贺初曦急忙低头也咬一口。
杂粮糕,顾名思义,花生红豆芝麻煮熟碾碎,再用白糖搅匀裹在软糯香甜的糍粑里,味道非常不错。
因为这小小杂粮糕气氛缓和许多,大家各自聊起天。
九点半,工作人员提醒入场。
还未走到台前,台下欢呼已震耳欲聋,不亚于开演唱会。
流程已经对过三四遍,先看电影剪辑,再聊天,抽粉丝问问题互动。
都是专业演员,应付这些不是话题,陈敬洲也很配合,该笑的时候都给了笑容。
唯一出意外的是互动环节,有大胆且可能是故意搞事的粉丝问起陈敬洲和明薇那段绯闻,“陈老师,请问您上次缺席路演是不是在避嫌呢?”
场上瞬间安静。
陈敬洲蹙起眉。
方导立即接话,“上次敬洲是身体不舒服才没能过来,至于其他事我们今天不作讨论,来,我们下一位粉丝。”
粉丝不甘被拦下,话筒被收走也要大声喊:“你和明薇真的没有关系吗?听说之前拍戏你们常常在化妆间对戏,是真的吗?”
观众早因为这一出不断沸腾,现在再加这一句,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往常注意营业的男人也黑了脸,陈敬洲拿起话筒,沉声说:“我和明老师仅是工作关系,我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
又一次安静,不仅台下粉丝,还有台上导演和演员们。
贺初曦同样惊讶看过去,男人脸上神色认真,她竟然难以分辨这句话真假。
方导这边则是慌乱过后归于平静,心里感慨这电影真是一波三折,拍戏时男主和女主传绯闻,拍完男主和女二传绯闻,现在男主自爆有女友。
但愿最后票房也能吃上这波流量。
流量确实爆了,路演还没结束网上好几个话题后都带一个黑红的“爆”字。
陈敬洲粉丝量庞大,如果之前两次捕风捉影的小绯闻是小地震,那么今天正式亲口承认有女友是核爆,瞬间点燃各大平台。
但不管如何,这个“女友”成功让陈敬洲和明薇解绑,大家注意力开始转移,纷纷去扒女友到底是谁。
路演也因此提前结束,晚上原本安排一起吃饭,但因为这意外事件方导和宣发负责人忙成一锅粥,哪还聚得起来。
贺初曦想正好,她现在只想回酒店卸妆洗澡休息。
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严灵打来电话,“真的假的?”
贺初曦把手机开外放,坐到桌子前边拆耳环边应:“我怎么知道?”
“他这也太快了吧,圣诞之前不是还去找你?”
应当是假的,不过也有那么一丝可能,万一人家真急速坠入爱河了呢?
贺初曦不好说,“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现在电影热度上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好事。”
“好事倒不一定,男艺人官宣恋情多少会失去一批粉丝,看看吧。”
“嗯。”
电话挂断,贺初曦脱了衣服进浴室。
刚洗漱好出来,房门被敲响,蒋信然大喊:“贺老师!贺老师!”
陈敬洲和明薇案例历历在目,贺初曦换好居家服才去开门。
门外蒋信然一脸着急,“贺老师,你能不能和我去趟医院?”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蒋信然急得挥手,“不是我,是陈老师。”
贺初曦立即皱眉,“他怎么了?”
“说是过敏,挺严重的,现在在住院。”
又即刻放下心,没死就行。
“那不用找我去吧?”
“我本来想找顾姐,但是顾姐和其他老师吃饭去了,那我总不能去找明老师吧?”蒋信然眼神渴求,“贺老师,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陈老师好像是吃了我那个杂粮糕才过敏的。”
贺初曦抿抿唇,犹豫。
男生又小声说:“我一个人,不太敢......”
她瞬间失笑,“行,我陪你去。”
......
县城医院不大,也没有太高级的VIP病房,梁权到门口接他们。
贺初曦跟着进去,观察一路环境后忍不住勾唇,“真是辛苦陈老师。”
梁权想起这会病床上左右难耐却拼命忍着的人,也不由无声笑,“是,小陈总现在很难受。”
蒋信然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自责开口:“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提前告诉大家馅料都有什么,不然也不会害得陈老师过敏。”
贺初曦便问:“他什么过敏?”
梁权琢磨了好一会才回答:“小陈总对花生过敏。”
“那他前面二十几年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花生吗?”
梁权:“......”
当然知道。
他做小陈总助理两年,刚入职那天王叔就把助理注意事项列了十几张纸出来,饮食那一页第一条就写着花生过敏。
有次在外面吃饭忘记提醒厨师,他只吃一口调了花生酱的沙拉就迅速过敏,全身上下红透,血压降低,脸色苍白。
今天状况更差,他整整吃完那一个杂粮糕,路演结束一上车就直接倒在自己身上。
这头蒋信然还在自责,“我妈花生打得很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唉,都怪我。”
梁权安慰他一句,“不是你的错。”
说话间来到医院最高级的病房,梁权在门口敲了敲,再推开。
蒋信然和贺初曦一前一后进去。
病房应当是重新翻修,墙壁天花板崭新,可病床白色被单都有明显使用痕迹,空气里消毒水气味浓重。
贺初曦想着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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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平时日常起居,心里十分惊奇他这么能忍,特别是睡别人的床用别人用过的被子,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蒋信然几步去到病床跟前,关心问:“陈老师,你还好吗?”
贺初曦就停在入口处,眸子一掀,直直对上里面探出的目光,彼此没有闪躲,也没有言语。
短暂触碰后他先移开,回答问话时脸上那不久前温和面对粉丝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好。”
贺初曦仔细再看,这才看见他露出的两只手臂和脖子上全是红疹子,可怕得吓人。
还未走的梁权在身后补充,“小陈总对花生过敏比较强烈,刚才路演结束回去路上才发现,医生说过敏引起了低烧,今晚要住院观察。”
蒋信然更加内疚,“居然这么严重,对不起陈老师,我不知道......”
“没事。”
“陈老师,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陈敬洲疑惑扬眉,又好笑:“你留下来陪我?”
蒋信然语气十分坚定,“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可以留。”
床上人视线越过来,不言一语的女人抱着胸移开眼。
蒋信然也跟着回头,“贺老师,可能要辛苦你一个人回去了。”
贺初曦温柔笑:“没关系,你好好陪着,那陈老师您注意休息,我先走。”
陈敬洲咬牙。
梁权察觉事情走向开始不太对,赶紧说:“蒋老师,我楼下买了些东西,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下去一起拿?”
“可以可以,走吧。”
俩人离开,梁权顺手把门关上。
贺初曦依然站在门口,脸上笑容也依然大方得体,“我怎么不知道你花生过敏?”
他下意识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贺初曦扭头就要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干瘪的、不太熟的:“喂。”
她不得已回头,“干嘛?”
男人示意头上吊瓶,“没了。”
“没了你按铃啊。”
“手疼,按不了。”
“过敏手疼?”
“疼。”
“......”
贺初曦走过去按下呼叫铃,正要走,那只“疼”的手拉上她的,声线比平时软两分,“今晚陪我好不好?”
贺初曦回眸,上下对视,她笑不行,“你是脑子坏掉,还是失忆?”
“这里的床太臭,我睡不着。”
“我能把床变香还是怎么的?”
“能。”
“......松开!”
他松了,因为护士敲门。
她没走。
护士换药水,陈敬洲视线聚在专注盯着护士动作的女人身上。
屋内太过亮眼的白炽灯仿佛在她头顶圈出一层光晕,柔和动人。
他浅浅扬起唇角。
果然,吃软不吃硬。
等护士一走,他说:“我要上厕所。”
这回轮到贺初曦咬牙。
“急,快点。”
“让护士帮你。”
“你敢让护士帮我,明天我就收购你们公司。”
这一句故意带上阴狠,但实在太幼稚。
贺初曦过去拿起吊瓶杆,某人顺着杆爬直接环上她肩膀。
本来想推开,可是一低头看见那满是红疹的手,最终什么都没说。
但来到卫生间又是另一件大事。
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总不能给他脱裤子看他上厕所吧?
贺初曦十分不自然,“你自己进去。”
“我是有四只手吗?”
女人狠狠往上瞪,“陈敬洲,你不要太过分。”
“以前脱我那么多回裤子怎么不见你害羞?”
贺初曦直接睁圆眼,“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陈敬洲看她慢慢红起来的耳朵,心情非常好,“快点,尿出来了。”
算了算了,不跟病人计较,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卫生间合上,不耐烦的男声和更加不耐烦的女声相继传出。
“还有内裤。”
“你自己来。”
“干嘛不敢看?”
“闭嘴。”
“好了,穿裤子,记得冲马桶。”
“我让你闭嘴!”
一阵冲水声后,玻璃门打开。
门内互相搀扶几乎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和门外两个手拎着东西的男人对上眼。
惊得合不拢嘴的蒋信然呆呆看看俩人,五六秒,往前一步确认这是卫生间。
终于,福至心灵。
“陈老师,原来你女朋友是贺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