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师，哈哈。”陈薇薇干笑两声。


    其实，她也是想两手抓。


    但她担心自己精力不够，最终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才纠结二选一。


    “老师，那你看我呢？”赵挽风凑到云黎右手边，机灵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你觉得我适合什么专业？”


    “在收上来的调查问卷中，你父亲给你填的是随意。”云黎主要意图徐徐展开，“他尊重你的喜好，你可以随意。”


    “调查问卷？”赵挽风迷茫，“老师，关于专业偏好的调查问卷，不应该是我们填吗？我们才是要高考的学生呀！”


    “你们能做主的权力范围有限，不具备太大参考价值。”云黎实诚道。


    F班学生静默。


    好难听的实话！


    “老师，既然我们不能做主，那你今天……”赵挽风问出学生们的心声。


    “调整你的学习重点，突击一个月后的高考，提高你们进入新环境后的初始适应能力。”


    新环境三个字，让学生们心头一颤。


    他们才适应云黎，但“高考”两个字，即将让他们各奔东西，彼此的生活里，不再像现在这样欢乐肆意。


    甚至，他们再也遇不到云黎这样奇葩、负责又认真的老师。


    所有人都在沉默。


    云黎捧起水杯，颇有人性开口：“饿了么？你们要回家吗？回家之前先把突击方向做成word，发给我。”


    “老师，你不留我们吃饭吗？”周皓委屈巴巴，像个狗崽子似的控诉，“除了学习，我们还可以聊别的嘛！老师暑假有没有空？我们去旅游呀？”


    “暑假和云朝参加综艺。”云黎慢悠悠，“不旅游。”


    “综艺？什么综艺？”周皓追问。


    “你哥公司的，亲情观察类综艺。”


    “亲情……姐，我有个好主意！”周皓眼珠子一转，往云黎跟前凑，兴奋地说，“姐，我们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嘛，对不对？这个综艺我们也参加一下，是不是很合理？”


    “？？？”


    一个姐姐，带二十多个弟弟妹妹吗？


    难成。


    “我一会儿就给我哥打电话，让综艺组的改策划，我们是一个大family呀！一起上综艺怎么了！”周皓理直气壮。


    赵挽风欢快赞同：“就是啊，云黎姐~姐姐~我们也想参加嘛，我们可以倒贴钱嘛！”


    “我同意。”许嚣默默举起手，眼睛晶亮。


    “我也同意！”


    “我可以！我自费！如果周总愿意，我小投一千万带资进组。”


    “我最近听话，零花钱不少，我追投两千万，给不给镜头都行，能跟姐出去玩就好。”林则贱兮兮撒娇。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二十多个学生，砸出来两三个亿的小投资，周皓笑得嘴角咧到耳根子后边。


    “给我吧，给我就行，到时候我把钱打给大哥，嘿嘿。”


    众人：“……”


    “你们跟周沉商量。”


    云黎不相信这事能成。


    高考之后，他们有没有暑假还难说。


    不过，他们愿意痴心妄想，随便吧。


    云顶皇庭。


    云朝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进，这一次比上一次少了几分拘谨。


    大大方方走在傅京默身旁。


    “京默哥，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呀？”


    “他叫David，看起来随和，但笑里藏刀，跟他打交道要注意说话的分寸，别被他套话。”傅京默简单介绍David，又提醒云朝，“他喜欢灌人酒，你年纪小，别被他忽悠着灌醉，不想喝就直接拒绝。”


    傅京默担心云朝脾气倔，年纪小脸皮薄，特地补充：“醉酒伤身，别让你姐跟你爸妈担心。”


    “我知道。”云朝点点头，临近门前，他突然喊住傅京默，“京默哥。”


    “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你更适合我姐。”


    傅京默眼底一喜，仿佛被惊天大奖砸晕——他这是被未来小舅子认可了？


    云朝说出这话，还是有些别扭：“我就是觉得，比起谢纪渊、周沉他们，你能拉下脸追在我姐身边，还没有怨言帮她忙，还、还愿意照顾提点一无所知的我……比他们更好一点。”


    他不太懂爱情是什么东西，但他喜欢傅京默的举止行为和言语关心。


    起码，傅京默有行动有言语。


    对比之下，其他男人只有“高高在上的兴趣”，那是爱情吗？


    云朝不明白。


    反正，他现在力挺傅京默！


    “谢谢。”傅京默微微一笑。


    推门进入偌大如宫殿的包房，舒缓轻快的音乐流淌，房间中走动着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


    “姜前辈？！”云朝呆呆愣愣看向台子上唱歌的男人。


    “认识？”傅京默看云朝。


    “不算吧，就是听过姜前辈的歌，比较喜欢。”云朝心肝有些颤。


    姜风羽，二十八岁，歌坛火了十二年的老前辈，粉丝上亿，为人低调，鲜少接受采访，这两年除了公益活动，几乎不参加任何商业活动，但每个月发一首歌的频率没有变。


    姜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喜欢的话，可以点两首歌。”傅京默目光落向茶室，“我去见朋友，你先玩，如果不自在，可以给我发消息。”


    “好。”云朝笑笑，“京默哥，你去吧，我先自己玩会儿。”


    目送傅京默进入茶室，云朝深呼吸，仔细看金碧辉煌厅房里的来宾，有几个他能认出的明星、歌手，其他的他全都认不出来。


    看衣着，全都不是简单角色。


    云朝再次深呼吸，朝姜风羽走去，趁转副歌的空档，他问：“姜前辈，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姜风羽低头，偏苍白的脸隽逸，他看向台下的云朝，一张稚嫩的脸，穿得休闲，不像是能进这场宴会的穿着。


    “当然可以，怎么称呼？”姜风羽客气微笑。


    云朝咬唇，他知道的姜风羽是一个高冷前辈，几乎在出道后，就没有在镜头前笑过，有几次微笑，是在他拿国际音乐人奖杯的时候。


    云朝心情复杂：“我叫云朝。”


    “云少。”姜风羽客气称呼，放下手中麦克风，下了不高的台子，但很快，另一个歌手顶了上去。


    上去的新歌手云朝也见过，乐坛最有潜力的新人，有“小天后”之称的明珞珞。


    “云少想问什么？”


    云朝垂落的手捏成拳，心里的崇拜轰然崩塌。


    他似乎……站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阶级。


    最后，云朝坦然笑笑，朝姜风羽伸手：“我是一个音乐新人，很喜欢姜前辈的歌曲，没想到今天有缘，和姜前辈见了面。过来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