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

作品:《反派是个小可怜

    窗外月色朦胧,树影摇曳。


    何妙观卸下繁复的装扮后,换上寝衣,终于得空用完晚膳。


    婢女们收拾妥当,熄掉外间的灯,只留内室一盏小烛台。何妙观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打算翻看一会话本就睡。


    窗棂极轻地响动了一下。


    “咔哒。”


    是燕之郁。


    燕之郁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每日都要来。


    少年翻窗而入,和往日一样,在软榻上坐下,自然而然地搂着她,俯身亲吻她的侧脸。


    今日的燕之郁看上去甚是奇怪。眉眼间带着笑意和得意,本就漂亮的面容因此有若春花般绚丽。


    何妙观有点疑惑:“哎,燕郎君,你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很奇怪么?”燕之郁微微一笑,“能见到妙观,自然开心。”


    “你少来!”何妙观愈加狐疑,“你以前来找我,从没有今日这么开心的。”


    “啊?是么?”燕之郁挑起眉,卖关子道,“妙观,你闭眼我便告诉你。”


    何妙观只好依言闭上眼睛。随即感到后发被轻轻挽起,一件略带分量的器物插进发髻间。


    “睁眼吧,妙观,看看喜不喜欢。”燕之郁引着她在铜镜前坐下。


    极为精美的并蒂莲玉簪插在发间,玉簪白润,墨发漆黑。簪子温润通透,顶上并蒂的双莲一朵含苞,一朵初绽,依偎缠绵着,莲瓣雕琢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何妙观虽然不太懂玉石,但根据初高中在博物馆游学的经历,也看出这支簪子的不凡,绝非能从扬州的寻常珠宝铺买到的。


    工艺和玉料看上去,比之前试过的凤冠还要精巧,若是能流传到百千年后,被考古队挖掘出来,至少也是某个省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喜欢吗,妙观?”燕之郁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子中的她。


    何妙观看着发间流转着光泽的并蒂莲玉簪,有点困惑,问道:“燕郎君,你这个簪子,应该不是从哪里偷过来的吧?”


    “妙观!”燕之郁表情微僵,“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何妙观连忙辩解,“只是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不像是寻常的珠宝铺里能买到的,而且,就算珠宝铺里真的有卖,你哪来的银钱?”


    “妙观,这是徐侍郎送给我的。”燕之郁一本正经道。


    这一支并蒂莲簪,名为“夏漪”,是去年琉璃国的上贡之物,一共有四支,名为“四季芳华”。


    李循尚未立后,宫中只有二妃,一位崔德妃,一位卢淑妃,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两家在帮助他称帝时功不可没,因此一人便赐与一支玉簪。多出的两支李循便赠与燕之郁和长公主。


    他用不到女子的玉簪,原本一直放在长安的家宅里积灰,直到前些日子,清崖要从长安回来,便让他顺道带过来。


    “徐侍郎莫名其妙送你这个……”何妙观看着象征着“永结同心”的并蒂莲,顿时想到不好的事情,“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什么?”燕之郁一愣。


    “燕郎君,这个簪子上面的是并蒂莲。”何妙观把簪子取下来,很认真地解释着,“并蒂莲有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意思。”


    燕之郁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连忙道:“没有的,他没有龙阳之好。”


    “你怎么知道,他亲口跟你说的?”何妙观皱着眉道。


    “这倒也没有……只是,我觉得他看上去不像。”


    “燕郎君,其实,我听阿父说过一些徐侍郎的事。”何妙观轻叹一声,道,“圣上曾经想给他和长公主赐婚,但没想到,徐侍郎一口拒绝。你看,他位高权重,却迟迟不曾婚配,又送你这个,说不定就是因为私下有龙阳之好……徐侍郎他、他平日有没有……暗示你什么?”


    何妙观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没有的!妙观,倘若徐侍郎当真有龙阳之好,政敌肯定会因此攻讦他。你去问问何刺史,有没有这回事,便可以知道我所言非虚。”燕之郁急得恨不得当场自证清白,“况且……我听扬州府他的近卫说,徐侍郎其实有心仪的女子。”


    “这也有道理。”何妙观这才面色稍缓,“可是他为什么送你并蒂莲的簪子?”


    “自然是奖励我办事认真,公务勤快呀。”


    何妙观还是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可是,这个簪子一看就很贵重,既然徐侍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送给那个女子,反倒要送给你?他可以奖励你其他东西呀。比如,你金银钱财什么的。”


    燕之郁只好道:“徐侍郎喜好风雅,怎么会奖励俗气的黄白之物。况且,人家位高权重,肯定不止一枚簪子,随手送给我而已。”


    何妙观这才被说服一点。


    燕之郁又道:“妙观,所以你喜不喜欢这支簪子呢?”


    “嗯。很喜欢。再说又是你送我的,当然喜欢。”


    燕之郁这才如释重负,温柔地笑起来。他将她揽到膝上,低头亲吻上她的唇瓣。


    何妙观被他圈在怀里,身体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一下一下,两人的心跳再也分不清彼此。


    某处,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何妙观红着脸看他。


    燕之郁微微一僵,但又舍不得放开她,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上放下。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空出的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继续吻上去。舌尖撬开齿关,温柔地交缠着。


    何妙观被亲得有点头晕脑胀,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些日子嬷嬷们的教导。


    恍恍惚惚间,少年微微直起身,修长的手指扯开腰间的束带,衣袍随之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他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薄韧的腹肌绷得很紧。再往下,衣料虚虚掩着胯骨,隐约能窥见深陷的沟壑,没入更隐秘的暗处。


    何妙观忍不住在他腰间掐一下。


    “妙观……”


    意乱情迷之际,燕之郁起身换气。清凉空气涌入,何妙观清醒过来,才发现他的外袍依旧完好地穿在身上,唯有衣襟因为方才的亲密略显凌乱。


    方才旖旎的画面,竟然全是的幻想。


    一瞬间,何妙观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夹杂着莫名的尴尬。


    刚刚在想什么啊!


    这细微的失落,恰落入了燕之郁眼中。他以为是方才的亲吻有何处不妥,小心翼翼道:“妙观,我让你不舒服了么?”


    “没有。”何妙观摇摇头,“你继续吧。”


    燕之郁重新低下头,讨好地吮|吸过她的唇瓣。


    何妙观忍不住又想起刚才的事情,回应得并不如之前投入。


    少年更加委屈,不再执着亲吻嘴唇,眉心、眼角、脸颊都一一吻过。最后,顺着颈项,缓缓向下,温热的吻如同轻盈的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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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锁骨上,微微用力,留下樱粉色的牙印。


    何妙观感到有点痒,轻轻环住他。


    亲完后,他侧躺在一旁,呼吸凌乱道:“妙观,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你有的,你明明在想别的事情。”燕之郁支起身子,可怜巴巴的,“妙观,明明是我在亲你,你不会还在想别人吧?”


    “你别瞎想。”何妙观当然不好意思说在想他裸着的样子,“燕郎君,我真的没有想别人。”


    燕之郁没有再问,静静地侧躺在一旁。


    榻上只余交错的呼吸声。


    何妙观看着他,少年黑涔涔的桃花眼中蓄起泪水,缓缓地沿着他的面颊滚落下来。


    “我真的、真的没有在想人。”何妙观无奈地抬起手替他揩泪。


    燕之郁翻过身,伏在她身上,脸颊贴着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皮肤上。


    何妙观到他尚未平复的悸动,尴尬道:“燕郎君,你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闷闷地“哦”一声,搂着她翻身。天旋地转间,上下位置调换。


    “妙观,你像我刚才亲你那样,也亲亲我好不好?”他祈求道。


    何妙观便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先轻触他的唇瓣,描摹着轮廓,再一点点往下。


    亲着亲着,那一对白瓷小人浮现在脑海。原本雕刻得不甚精细的瓷偶,面目竟然逐渐清晰,变成眼前人的模样。


    手指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滑,抚过滚动的喉结,划过他腰侧的衣料,隔着轻薄的丝绸中衣,摁在他的小腹上,隐约能感受到分明的块垒。接着,又顺着紧实的肌理线条,从正面的腰腹滑向后腰。


    何妙观轻轻一捏。


    “嗯……”


    带着颤音的呻|吟,从他的唇缝间逸出。嗓音甜腻,和他平日温柔清冷的声线截然不同。


    何妙观猛地僵住,指尖停留在他后腰凹陷的肌肤上。


    啊?刚刚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吗?


    燕之郁自己也有些懵。他完全没料到后腰会如此敏感,也没料到自己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


    “燕郎君,你、你还好吗?”何妙观猛地从他身上起开,坐在榻边。


    燕之郁还沉浸在身体突如其来的反应中。听到问话后,缓缓坐起来,摇摇头道:“妙观,我没事,挺好的。”


    他说的显然是假话。


    此刻,他浑身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某个的地方更是胀痛难忍。眼睛因为情动湿漉漉的,视野一片模糊。


    何妙观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做。


    屋内陷入尴尬的寂静,唯有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片刻后,何妙观实在坐立难安,小声道:“那个……燕郎君,要不你先回去?你看,现在已经……嗯,子时了吧?”


    燕之郁有点不可思议:“妙观?”


    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走回去啊?


    他低下头,看下衣袍下的隆起。他不明白这具身体,为什么会如此不受控制,展现出如此不堪的一面。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狼狈地离开。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炽热的情|欲灼烧着脆弱的身体。他感到头晕脑胀,耳鸣嗡嗡作响。


    何妙观坐在一旁,看上去很镇定,其实大脑也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妙观,你再碰我一下,好不好?”他片刻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