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春草
作品:《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原以为陛下多少会给衣氏封个才人、贵人之类,虽说衣氏如今没落了,但好歹祖上阔过,谁知竟然就封了个侍郎,侍郎、侍郎,侍奉女子的小郎君,连个采男都没争上,甚至个封号都没有。”春草轻蔑地小声嘲讽着,同时偷偷观察着孟鸿雪的表情。
蓬莱殿的宫人们都知道,君后是最厌恶衣储莲的,只要讥讽嘲笑他,就能讨好君后。
果不其然,春草轻贱地嘲弄让孟鸿雪脸上的阴沉之色慢慢消退。
春草乘胜追击,道:“依奴才瞧,陛下不给衣氏位份还好,给了他这个位份,根本不像是恩赏,反倒像是羞辱呢。”
孟鸿雪薄唇微微勾起,慢慢坐回了位置了。
春草小心翼翼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衣储莲就会耍些见不得台面的手段,但他到底是个毁了容貌的丑八怪,陛下能跟他有什么感情?”
孟鸿雪笑了笑,脸色彻底恢复了,接过他递来的茶,浅呷一口。
但菖蒲却有些疑惑,他现在的脸肿得像中了邪的猪头,说话都含糊不清:“可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什么要给他位份?”
“把他从冷宫接出来已经是开恩,她又不是不知道君后最厌恶衣储莲。”
孟鸿雪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紧蹙起来。
他将茶杯一扔,瓷片碎裂,吓得宫人们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春草,你去告诉陛下,就说我不舒服,让她来看我。”孟鸿雪道。
“是。”春草连忙小跑着去了东暖阁。
正好撞见了沈玉峨的御撵,日暮西垂,殿试已经结束,她赶着去保和殿。
孟家人一直把她当做傀儡皇帝,甚至打算连殿试名次,谁是状元、榜眼、探花......这种国策都已经私下拟定好了。
沈玉峨苦中作乐,幸好她是被夺舍五年后回来。
若是再晚几年,她怕是已经不知不觉薨逝,整个江山都改姓孟了。
如今,她虽说左右不了孟璟一伙人确定好的状元等人的名次,但是周书兰的名次她还是可以改一改的。
谁知,她的御撵刚刚起驾,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春草。
“奴才春草,拜见陛下。”春草像是匆匆而来,额前发丝散乱,被汗水粘黏在鬓边,两颊生出薄粉红晕,倒显出几分纯然天成的姿色。
春草不像菖蒲,一门心思当孟鸿雪的打手,他是个极有野心的人,甚至还偷偷做着像成为后宫侍子的美梦。
要不是穿越女一颗心都黏在孟鸿雪身上,孟鸿雪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狠人,春草早就找机会爬床了。
沈玉峨眼波一晃,动荡出一抹柔情:“春草?你来何事?”
春草羞赧低下头,露出微红的耳尖,胸膛伴随着他跑动后剧烈的起伏着,衣襟松一下紧一下,直叫人像把他的衣襟扒开。
“回陛下,君后他突然身体不舒服,求您去看看吧。”他夹着嗓子,道。
“什么?阿雪他——”沈玉峨假装关心,半个身子急得都快要探了出来,鬓边长长的紫玉流苏,像一场淅淅沥沥,多情惆怅的繁紫烟雨。
可突然,她脸上的焦急被硬生生止住。
她缓慢地重新依回御撵里,神色紧紧绷着,极为清丽轻一张脸上流露出一点赌气的意味:“不舒服就去找太医,找朕做什么?”
“......可是,君后他、”春草将沈玉峨的表情全都收进眼底,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冷漠。
沈玉峨心中叹气。唉,男人,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衣储莲那样蕙质兰心。
还得让她自己把答案喂到他嘴边。
“打从昨天起,他就赌气不与我亲近,还不让朕留宿蓬莱殿,让朕只能在御书房里安置一夜,把那些枯燥的折子翻了一遍也没等到他来找朕。”
“朕今早没有和他一起用早膳,他竟然没有半分记挂朕,对朕不闻不问......朕也是有脾气的。”她语气微微加重了一些,显得十分恼怒。
但这种恼怒并不让人感到惧怕,更像是在传递一种抱怨。
愿他为什么不关心她?
春草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御书房灯火通明,是因为陛下和君后赌气;原来陛下责罚菖蒲,也是因为和君后赌气;原来陛下给衣储莲侍郎的位份,也是因为在和君后赌气。
......很荒谬,但这五年来,陛下为了君后做的荒谬事还少吗?
但正是因为这种荒谬,才显得一切都这么正常合理。
“奴才明白了。”春草柔声道。
见他明白过来,沈玉峨满意一笑,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那你就回去吧,找找照顾你主子...对了,你的腿?”她眸光微微下移,看着他因为难受而不断扭动的腿脚。
春草连忙道:“回陛下,奴才是因为刚才急着跑来,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膝盖,请陛下宽恕奴才殿前失仪之罪。”
“真是可怜。”沈玉峨高高在上地看着春草,眼神带着一分怜惜。
“蓬莱殿离东暖阁有一段距离,雪湿路滑,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难免磕破...念你一心为主子传话效力,廖果、”她白皙修长的手轻抬在半空中,指骨莹润,指尖薄粉,如同练丽的绸缎。
“奴才在。”廖果上前,躬身道。
“给他准备一抬小轿,送他回蓬莱殿复命吧。”
春草微微一怔,又惊又喜的抬眸,看向沈玉峨。
沈玉峨也正懒懒支着御撵扶手,乌黑的眸子凝着他,含情如桃花照水,令人呼吸停滞。
春草红着脸谢恩。
但等他再抬起头上,御撵已经起驾,沈玉峨在上百人组成的帝王仪仗里远去了。
他伸着脖子,痴痴看着沈玉峨的背影。
五年了,他伺候君后已经五年了,几乎天天与陛下打照面,却头一次感觉到陛下身上有一种见之难忘的风情与贵气,叫他心惊肉跳。
“春草哥哥。”小宫人的声音,让春草回过神来。
他一时有些羞,低着头问:“做什么?”
小宫人笑着,道:“陛下不是恩赐您乘坐小轿会蓬莱殿吗?我们已经把小轿子抬过来了,快坐进去吧,里面还有暖脚的炭盆呢,可暖和了。”
春草撩开帘子进去,一股不输于蓬莱殿的暖意袭来。
他刚刚坐稳,轿子便抬了起来。
“春草哥哥,您可真是好福气,开国这么多年,您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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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赏乘坐小轿子的奴才,将来若是您成了主子,可别忘提携我们一把。”轿子外的小中官们殷勤奉承着。
春草羞得满脸通红,手里的帕子在手指上绕一圈又一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再说,陛下赐他小轿,真的是因为他吗?
不,应该是因为君后,他是沾了君后奴才的光而已。
如此想着,春草心中就满是失落。
小轿还在继续走,一上一下,像小船一样摇摇晃晃,也将春草心中压抑许久的欲望晃了出来。
做主子真好,有人奴才伺候,出行都有轿子。
他攥着帕子的手收紧,脑中忽然又闪过沈玉峨君高临下,垂眸看他的笑眼,清丽、温柔,像洒了砒霜的蜜糖。
撕拉——
春草手里的帕子裂了。
*
保和殿内,一群考官围坐在一起,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皱纹丛生的女人——孟鸿雪之母,孟璟。
殿外大雪纷纷,殿内炭火噼啪。
一群衣冠禽兽和气坐在一起,对着一张纸上的名单窃窃私语。
“名次就这么定了吧。”
“她是孟丞相的学生,她做状元再适合不过......”
突然,大殿内推开,沈玉峨冒雪而来,容色微冷。
即便有宫人替她撑伞遮雪,她的发间、衣服上,还是落了一层白雪,衬得她仿佛一支掉在雪堆里玉簪子,清透地有些锋利。
官员们见到沈玉峨来,皆是一惊,但眼中却并无半分对帝王的尊敬。
她们不急不缓地起身,不急不缓地下跪,仿佛开了慢动作:“微臣拜见陛下。”
“......”沈玉峨也仿佛开了慢动作,一直不开口让他们平身,看着她们像乌龟一样躬在自己脚下。
跪伏在地的孟璟等人微微侧头,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今天的皇帝心情不太好。
虽说皇帝一向软弱昏庸不像话,但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她们到底是臣子,不能太放肆,一会儿她们不能再怠慢了。
沈玉峨迈着大步越过他们,坐在龙椅之上,眉梢一点雪花化成了冒着寒气的水,融进了她的眼里。
“平身吧。”
孟璟等人这才缓缓起身。
“陛下这次前来,可是为了殿试名次一事?”孟璟主动道。
沈玉峨点点头。
穿越女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沈玉峨若是太迂回委婉,恐被这孟璟这个老狐狸看出来。
因此,她也干脆直截了当地伸手:“名单呢?给朕看看。”
其他官员们都露出忧心之色,但孟璟却有恃无恐,主动将名单呈给沈玉峨。
她如今大权在握,儿子又把沈玉峨栓得跟狗似的,她有什么忧心的?
若沈玉峨真的对名单名次表现出质疑之色,对她来说反而是个发现她还有一点反骨的好机会,正好可以彻底打压,将她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傀儡。
其实,孟璟最完美的计划,还是等孟鸿雪怀孕产女后,将沈玉峨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扶持幼帝上位,这天下就彻底由孟家说了算。
可惜,孟鸿雪不中用,迟迟怀不上孩子,对这沈玉峨这个废物皇帝也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