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伯特庄园那间奢华却总透着阴冷气息的书房，此刻竟被营造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温馨。壁炉里跳动着橘红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哥谭特有的湿寒。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馥郁香气和刚烤好的司康饼的甜腻味道。


    coser舒舒服服地深陷在壁炉旁唯一一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宽大的单人沙发里，那曾是卡伯特先生的专属座位，现在被coser用各种毛茸茸的抱枕填满，更像是一个温暖舒适的小窝。coser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血色的眼眸半眯着，像一个慵懒的鸟球球团在他的羽毛窝里，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杰森·陶德刚和林肯说完近况，瞅了coser那副安逸模样一眼，撇撇嘴，大长腿一迈，毫不客气地就挤进了那张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单人沙发里。


    “嗷——！”coser猝不及防，惨叫一声，瞬间从圆润的鸟球球被压扁成了可怜的鸟饼饼，“杰伊！你很重啊！你一定要挤在我这里吗？！”他试图挣扎，但杰森沉甸甸的，完全将他封印在了沙发里。


    “我就喜欢你这里，不行吗？”杰森懒洋洋地舒展四肢，故意又往下压了压，几乎把coser整个人都嵌进了抱枕堆里，语气理直气壮，“而且这本来就是最大的椅子。”


    coser被他挤得呼吸困难，无奈之下，只能奋力伸出胳膊，将红茶杯抛到身后茶几上，然后架住身上这只半挂大红鸟精瘦的腰，一个巧劲将他往上抱了抱，稍微给自己匀出一点喘息的空间。


    杰森似乎对这个新姿势也不太满意，给了coser一肘子，然后自顾自地调整了一下，最终侧身挤到coser和沙发扶手间，一条大长腿依然霸道地踩在coser膝盖上，另一条腿垂在地上。他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捞过自己那杯已经凉了一半的茶，喝了一大口，仿佛刚才那场沙发争夺战从未发生过。


    见他们的争斗告一段落，安珀拖着她的豆袋沙发跑到coser的手边，把自己埋进软乎乎的织物里。


    林肯坐在他们对面，看着扭成一团的几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默默地将一碟新烤好的、抹好了奶油和果酱的司康饼朝他们的方向推了推。


    “好耶！我喜欢这个！”coser从杰森的身侧伸出手，拿过一块司康，指尖一点鲜血在甜点上轻轻一抹，便顺手塞到杰森的嘴里。


    杰森毫无准备地被塞了满嘴糕点，眨眨眼睛，下意识便跟着嚼嚼嚼，像一只塞满了食物的仓鼠。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coser也递了一块小饼干给眼巴巴看着他的安珀。安珀接过饼干，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看起来快乐极了。


    摸摸安珀的头，coser看向林肯，问道：“叔叔，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林肯立刻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平稳，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过于郑重：“一切进展符合预期。韦恩有联系我想要追加投资，我答应了，但是限制了他们注资的规模。猫头鹰法庭对目前的‘社会影响力积累’表示满意，同样追加了资金”他顿了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困惑，“但是，法庭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表，关于何时会全力推我上位，取代现任市长。”


    “限制韦恩投资的事情您做的非常明智。要是被人们看成韦恩代言人可就不好了。”coser赞同，随即的问道，“至于法庭，你认为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说到这，林肯变得焦躁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也许我们可以先下手，我是说，我们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了，没有猫头鹰法庭的扶持我也是可以成功。瑞秋，我可以做到，我不会失败……”


    “叔叔，”coser打断了林肯的情绪，他血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林肯焦躁与惶恐交织的脸，声音沉静如湖水，“能给你自己倒杯茶吗？”


    林肯被打断了絮语，愣了一下，还是遵从coser的建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红茶。随着红茶氤氲的热气和芳香，林肯焦灼的内心也舒缓了下来。


    见他面容平静下来，coser才慢悠悠地说道：“不用那么着急。我觉得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至于理由嘛……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少卖关子，快说。”杰森不耐烦的又给了coser一记肘击。


    “嘶——”coser差地被杰森的攻击搞岔气，揉了揉肋下，继续道，“猫头鹰法庭视利爪为私人财产，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这群奴隶主如果真有什么怀疑的话，他们会直接把你们收回冷藏，或者重新洗脑。


    他们没这么，我到觉得不是你出了问题，更有可能是他们对现任市长另有安排，要压榨他最后的价值吧。”


    林肯又喝了口茶，神色彻底冷静下来：“……你说的对，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不会跟我玩这种迂回战术。我太着急了，抱歉。”


    “不必抱歉，叔叔。”coser温和地笑着，“你只是太担心了。你不希望我和杰森的计划因为你的缘故前功尽弃，所以一点点异常都会让你压力倍增。


    叔叔，其实真出了什么状况也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为彼此托底。你、我、杰伊还有我们可爱的安珀……我们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才能做成就那个至高的目标。


    所以，多依靠我们一点吧。”


    “对啊，叔。”杰森懒洋洋地说，“我都盯着呢，如果那群猫头鹰要做什么坏事，我会帮你先宰了他们的。”


    安珀看看林肯，又看看杰森，最后又看了看coser，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点头。


    看着安珀那茫然又带着点严肃的表情，林肯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整个会客室气氛也为之一松。


    “不过，虽然我是这样猜测，但毕竟只是猜测。”coser接着道，“如果猫头鹰法庭有什么动静，无论大小都告诉大家一声，我们可以随时修正计划。”


    听到coser的话，林肯还没有什么反应，安珀的表情倒是浮现出明显的纠结。她拉了拉coser的袖子，小声道：“主、主人……我接到了法庭通过隐秘渠道下达的新指令。指令要求我‘督促’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先生，尽快对阿卡姆骑士及其势力发起有效攻击。”


    杰森直接嗤笑出声：“哈！督促企鹅？那只瘸腿胖鸟现在要钱没钱，要枪没枪，地盘丢了大半，他拿什么来打我？用他珍藏的雨伞吗？”


    安珀没有理会杰森的嘲讽，只是歪着头，看着coser，等待他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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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只困惑的小狗。


    coser思索了片刻，对杰森道：“可能是林肯的计划让企鹅人的作用不再重要了，也可能是企鹅的索取让猫头鹰想甩掉烫手山芋？不过也好。”


    他看向安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安珀，你就按他们说的，去‘督促’一下科波特先生。如果他哭诉实力不足、困难重重……”coser拖长了语调，血色的眼眸弯弯的，像带血的獠牙，“你可以‘不经意’地向他透露，或许可以尝试联系一位名叫‘瑞秋·格雷’的人。就说……这位格雷先生与某些‘高层’有联系，并且对哥谭目前的僵局‘颇感兴趣’，或许能为他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特别支援’。”


    杰森立刻明白了coser的打算，咧嘴露出一个坏笑：“哇哦，你要亲自下场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争斗，白蚁们已经发现了蜂糖陷阱，黑///帮间的争斗已经逐渐平息，而且随着企鹅人的出狱，他们也恢复了秩序。”coser耸耸肩，笑容灿烂地拿起一块司康饼咬了一口，“我不希望他们就这么缩回黑暗里，然后过段时间卷土重来。


    我要把最后的隐患拔除。


    一点压力、一点信心、一点诱惑……”


    coser举起残存点心看了看，一口吃掉：“味道真不错。”


    “需要我给你搭把手吗，陛下？”杰森又摸了一块小饼干，学着coser的样子涂了一点血液，反手塞到coser嘴里。


    “当然，”coser被塞了个满嘴，声音有些含糊，“我可是指望你呢，骑士。”


    因为林肯还必须出现在人前，只能带着安珀先回到犯罪巷。


    而作为神出鬼没的阿卡姆骑士，杰森理所当然地赖在coser身边。


    “你这么闲了？”coser有些纳闷。


    “当然了，托了那位叔叔的福。”杰森彻底放松了下来，优越的身高臂长让他能把coser完全圈住，尖牙冒出来，研磨着coser的脖颈的皮肤，小声哼唧着说道，“按你的要求，我把学校和企业资助都逐步移交给林肯了。目前只有培训班和医院还在我这里。”


    coser伸手摸了摸杰森的头，安慰道：“杰森，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让这些产业逐步与黑色脱钩才是真正能保住它们的方法。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们会被针对，会被绞杀，我们不能连累这些希望的种子。”


    “我知道。”杰森有些不满地咬了coser一口，“所以我不是按你的要求做了吗？所以现在，除了满大街追我的老蝙蝠，我没有多少事要做。”


    “哦，我们可怜的老父亲。”coser对蝙蝠表示同情，“我还以为他会到冰山餐厅堵你来着。”


    杰森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回去？”


    “啊？”coser挠头，“你没赶他走？这不像你。”


    杰森无语极了，像看傻子一眼看着coser：“拜托，谁能在哥谭赶走一个韦恩？”


    “emm……阿福可以。”


    “叫阿福？你认真的？到时候被赶出冰山餐厅就不止韦恩一个人，还有冰山餐厅的老板我和幕后黑手的你。”


    “哦，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