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天幕说我是绝嗣帝王的崽》 “我生平最讨厌的一类人,就是自寻短见的人,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会多管闲事吗?”
冰冷的河水中,书生紧绷着脸,但还是顺着船上男人的话,出声问道:“为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在我把你从河里捞出来后,你虽然人昏迷不醒,但嘴上却一直喃喃喊着娘。我当时就想,能够让一个儿子如此惦记的母亲,肯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所以,在你醒过来后,看到你又想要自寻短见,我便觉得,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应该试着看能不能让你改变想法。这是出于我对一个母亲的敬意,而并不是对你本人的在乎。”
当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母亲时,书生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是复杂。
愧疚、落寞与自责等各种情绪,都竞相出现在了他的双眸中。
他借着竹篙的浮力,沉默地飘在河水中。
半晌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还想活下去的话,就上船来!不然的话,就给我游远点,别死在我跟前!”
书生只有左手能使得上力,再加上全身衣物都湿透了,所以他上船的动作很是狼狈,看着甚至还有些搞笑。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靠自己的努力,重新爬上了男人所在的那条船。
等到他成功上船以后,他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躺在船上不断地喘着粗气,但经过休息以后,慢慢的,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了下来。
躺在竹船上的书生,睁眼望着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他双眸不断流下泪水,无声地释放着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悲伤。
男人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撑着篙,慢慢将船往回划。
等到船停靠在原来那个渡口后,看到男人跳下船,书生急忙从船上爬了起来,朝男人的背影喊道:
“喂,你要去哪里?”
男人头也不回,朝他摆了摆手:“我救你的那条命,你刚才在河里已经还给我了。我们两清了,你往后自由了!”
看着男人慢慢远去的背影,书生一咬牙,也从船上跳了下来,快步追赶上了男人。
男人疑惑地侧头看向书生,书生一副生怕男人赶走自己的模样,硬着头皮道:
“谁说我们两清了?既然你救了我的命,那我的命从此就是属于你的了!”
见男人没说话,书生又急忙补充道:
“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以告慰我娘的在天之灵。比我年幼的乞儿,衣食不饱都照样能咬牙活下去;比我年迈的独臂艄公,每天都能坚持靠撑船渡人来为生。我的情况事实上比他们好太多了,我更不应该,也没有资格放弃掉我的生命!”
随着书生话音的落下,天幕上的电视剧画面慢慢消失,重新切回到了许三九的现代画面。
许三九一脸感慨的模样:
【实话实说,三九我每次生活里遇到重大挫折时,就真的很喜欢翻出这一段来反复观看,然后借此激励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我有时候看关于盛武帝和温相他们的相关史书记载时,甚至都会忍不住叹息,感慨自己没能和他们生在同个时代,不然说不定就能亲眼见证他们这对挚友惊才绝艳的一生】
天幕下,京师最好的酒楼清风楼,此刻窗边的位置都站满了观看天幕的人。
今天正好是国子监的监生们在清风楼组织了一场文会,所以天幕上播出的内容,自然是引起了一众士子的讨论。
科举公平对于士子们而言,毋庸置疑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马鹏竟然窃取了温容的乡试解元成绩后,许多士子当场就愤怒得不行,对着马鹏是一顿痛批,连带着卫王,也遭到了不少人的指责。
而对于盛武帝与温容的相识经过,许多士子则是看得一阵心生向往。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饱读圣贤书的士子们,如此都未踏上官场,因此大多还都抱有一颗忧国忧民、心系苍生的赤子之心。
而盛武帝在天幕上的种种表现,让许多士子都发自内心觉得,这就是他们在圣贤书上看到的那种贤明君王。
对于盛武帝,众多士子都是持支持的赞赏态度。
但对于温容,大家的观点则出现了分歧。
因着天幕刚才的剧透,大家都知道温容乃是今年江陵会试的考生。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马鹏从中作梗的话,温容本该在明年三月份的京师会试中,和他们同场竞争。
虽然士子们现在还无法确定温容的状况如何,是否还能参加明年的会试,但从许三九刚才的言论中,所有人都能看出温容的才能有多卓尔不群。
所以,很多人虽然对温容遭遇科举舞弊的事情感到同情,但心中,也同时对温容产生了几分警惕。
而就在这时,今年的京师乡试解元唐桂贤突然开了口,朝身边的其他士子们说道:
“你们说,在那段历史中,温容可否有将他杀了人的事情告知给盛武帝知道?”
士子们乍一听到唐桂贤这话,也都楞了一下。
随即,有个士子小声道:“应该没有吧?按照大盛律例,犯罪者不可为官。若是盛武帝知道他杀过人的事情,又怎么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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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官至宰相?”
唐桂贤简单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气氛骤然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唐兄,那照你的意思,温容他杀马鹏,还杀错了是吗?”
听到突然有人跳出来质疑自己,唐桂贤朝声音方向望去,见是江南的士子之首吴淮,他心中顿时暗暗咒骂了一声。
自打各地乡试结果出炉后,各地的举人便纷纷提前进京,打算在京师备考明年的春闱。
吴淮正是松江府的乡试解元,他在江南地区颇有才名,之前人还没到京师时,京师这边的士子们就都已经听说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而在他进京以后,更是带着江南那边的士子们,没少在文会上和京师这边的士子打擂台。
唐桂贤虽然是京师今年的乡试解元,但在才学上,到底是不如吴淮博学多闻,所以每次对上吴淮,都是略输一筹。
唐桂贤向来是心高气傲、嫉妒成性,所以每次输给吴淮后,他面上虽摆出谦逊模样,但实际心中却是恨吴淮恨得咬牙切齿。
眼下见吴淮还跳出来挑自己的事,他心中更是恼怒得不行,但面上却还是作出一副从容模样,朝吴淮说道:
“吴贤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知道马鹏他罪大恶极,但我大盛又不是无法可依。我也很同情温容他那样的遭遇,但杀人就是杀人,终究还是违反了我大盛的律法。”
唐桂贤一脸义正言辞:“乱国法而国不危者,未尝有也。吾辈既饱读圣贤之书,更须以身作则,遵守国法纲纪!”*
听到唐桂贤这番话,周围的士子们都交头接耳,小声讨论了起来。
不少人更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吴淮,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唐桂贤。
而吴淮对于唐桂贤搬出的这些大帽子,却是直接嗤笑了一声。
他环视了一眼周围,朗声说道:
“诸位可知否,我大盛朝各府县衙门的大堂上,悬挂着的乃是‘天理国法人情’这块匾额!没错,按照大盛律法,杀人者确实是该以身偿命!但除国法之外,这世间还有天理和人情!”
“何为天理?何为人情?”
“天理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情是世俗民情、人心公道!”
吴淮说话掷地有声:“让温容在杀了马鹏以后,还要求他替马鹏偿命,这叫天理吗?这是顺应民心吗?”
“我再试问一句,你们谁在温容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冷静面对马鹏那样的畜生?如果做不到的话,又凭什么去苛求温容?”
吴淮这番话说完,酒楼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一众士子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