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我,财神爷,撒钱

    沈大兴见她的态度模棱两可,一时吃不准是不是不满意上头的分红。


    宋珩竖起耳朵,对这类干股早已见惯不怪,因为但凡沾点灰色买卖的交易,都会想法子笼络地方势力保平安。


    他本以为虞妙书会接受这份契约做担保,哪晓得她非常端着,说官话婉拒了。


    这时候沈大兴倒也不着急,人家好歹是官老爷,哪能明目张胆接受贿赂呢,劝说的任务就落到了主簿头上。


    宋珩也懂得人情世故,途中出去了一趟。在沈大兴跟虞妙书说话时,徐管事偷偷把那份契约塞给宋珩,请求他劝说美言几句。


    宋珩倒也没有推拒,只把契约放进袖袋里,说回去了再议。


    饭吃了,贿赂也送了,待到未时末,虞妙书打道回府。


    沈大兴送他们离去。


    等马车走远后,沈大兴背着手,揣测道:“你说那虞县令会不会赏脸?”


    徐管事道:“郎君放心,想来宋主簿能劝说他。”


    沈大兴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宋主簿瞧着倒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人物。”


    徐管事倒没看出什么来,只觉得此人端着,大抵是文人骨子里的傲劲儿,他见识得多了。


    而另一边的虞妙书在回到衙门之前,又去了一家路边摊找吃的。


    她没吃饱,是的,那么一桌子好菜,因为克制没吃饱!


    反倒是刘二和许二郎倒是饱餐一顿,虞妙书问他们要不要再吃点,两人摆手,又问起宋珩,他一点都不矜持,因为也有些饿。


    于是二人向卖馎饦的老头讨了两碗。


    所谓馎饦,也就是面片儿,素馎饦两文钱一碗,熬的鱼汤打底,里头几片菘菜,少许葱花,汤色奶白,看着倒是不错。


    这时候吃馎饦的人少,老头笑眯眯端上来,虞妙书先尝了一口汤,鲜得很,一点都不腥。


    宋珩先前在如意楼端着,这会儿只埋头干饭,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舒坦至极。


    虞妙书也放下矜持,又怕烫嘴又馋嘴,丝毫不在意形象。


    不起眼的小摊得到了二人的一致好评,虞妙书好奇问:“老人家,你这摊子摆许久了?”


    老儿答道:“摆十多年喽。”


    虞妙书“哟”了一声,“这手艺好,养家口应不成问题。”


    老儿笑呵呵道:“勉强糊口,勉强糊口。”


    对面的宋珩一直没有说话,虞妙书见他光顾着吃,忍不住问:“宋郎君,你方才没吃饱吗?”


    宋珩愣了愣,瞅着她快要空了的碗,不答反问:“合着虞兄也没吃饱?”


    虞妙书直言道:“我不好意思胡吃海塞。”顿了顿,“那么多菜,你都没怎么动筷子,就忍得住?”


    宋珩沉默了阵儿,才道:“虞兄是上级,我是下属,我去如意楼就是跟着去蹭饭的,上级都不动筷,下属怎么好意思?”


    此话一出,虞妙书的脸色有些难看。


    宋珩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二人看着对方,也不知过了多久,虞妙书才道:“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装腔?”


    宋珩:“……”


    虞妙书:“那么大一桌子好菜,都没动几筷子,倒掉了岂不可惜?”


    宋珩:“不会浪费,庖厨的人会吃。”顿了顿,理所当然道,“上级克制,做下属的自然会收敛。”


    虞妙书:“……”


    见她有发火的迹象,他的求生欲极强,忙道:“当地的士绅还未冒头,日后虞兄还有许多机会。”


    虞妙书拿筷子指他,“下回去蹭饭,麻烦你先敞开肚子别装斯文。”


    宋珩:“……”


    虞妙书发牢骚道:“公厨做的饭菜嘴都能淡出个鸟来,好不容易有一顿油水,你装什么拘谨,给我吃,使劲的吃,让我混顿饱饭。”


    宋珩:“……”


    好吧。


    虞妙书心头不爽,这碗馎饦让宋珩请了,反正他才领了工钱。


    回到内衙,那份契约落到她手里,宋珩觉得可以捡便宜,若是觉得少,还可以再讨要。


    虞妙书没有回应,只道再考虑一下。


    待宋珩离去后,张兰上前伺候她换衣裳,虞妙书提起在如意楼的经过,恨不得捶胸顿足,张兰失笑连连,掩嘴道:“合着郎君悔恨不已。”


    虞妙书道:“那可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鹿筋燕窝呢,满满一桌子,一桌子啊……”


    她激动无比,甩锅给宋珩,若不是看他拘束,她早就敞开肚子吃喝了,又嘴馋说什么时候定要带他们去如意楼潇洒一回,享受一番。


    张兰被哄得高兴,说胡红梅炖得有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虞妙书想起那份契约,拿给她看,说道:“只要我认领了金凤楼的股子,年底就有一百贯送上门来,且每年都有。”


    张兰眼睛一亮,半信半疑道:“有这等好事?”


    虞妙书当即跟她讲起其中的门道,她听得津津有味,愈发觉得小姑子厉害,才接触官场,就头头是道了。


    听了她的分析后,张兰严肃道:“金凤楼那样的地方,靠的是压榨女郎赚钱,总归是不义之财。”


    虞妙书点头,“所以我没有应下,是想留条退路,万一将来我要动金凤楼,也不用顾忌。”


    张兰:“郎君考虑清楚就好,我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得那些,只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妙书握住她的手,“我把发财的路堵了,你可会埋怨我不识好歹?”


    “不会,大不了日子暂且艰难些,日后总有盼头。”又道,“眼下儿女们在老家,有爹娘他们撑着,郎君只管眼下就行。”


    她的通情达理令虞妙书倍感欣慰,二人唠了许久的家常。


    不过推掉金凤楼给的益处,并不代表虞妙书不会动其他脑筋。


    现在衙门需要弄钱填补窟窿,她要从县里的富商们手里捞钱,明抢肯定是不行的,且初来乍到,得累积信誉人脉形象,跟他们合作共利,方才能站稳脚跟。


    虞妙书把心眼子放到了县城里最大的陈记质铺上,对于她拒绝了金凤楼的乾股,宋珩是无法理解的,私下里同她议起此事。


    虞妙书挑眉,贪婪道:“一年一百贯,那金凤楼是打发叫花子呢。”


    宋珩强调道:“这一百贯是进明府的私人腰包,不是公账。”又道,“就算没有金凤楼,也会出现银凤楼,屡禁不绝,既然如此,何不取利?”


    虞妙书摆手,“此事日后再议。”停顿片刻,“差人去打听陈记质铺的背景,看身家干不干净,若是干净,我想见一见他们的东家。”


    宋珩不解,“明府是想?”


    虞妙书:“我想许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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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们应允,那衙门就有额外的税收了,这来路正当,日后也不怕被上头清查。”


    见她神神秘秘的,宋珩也未多问,因为这半年的接触,令他意识到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只要大方向不出岔子,他不会过多干涉,省得她厌烦。


    没过几天陈记质铺的底细便被摸清楚了,东家姓廖,以前曾在西域那边游走,做珠宝玉石起家,后来转行做质铺,在淄州的其他县城都有档口,生意做得挺不错。


    虞妙书背着手来回踱步,看向管税收的鲁户曹,问:“陈记质铺每年缴纳的商税如何?”


    鲁户曹回答道:“甚少,不到十贯。”顿了顿,又道,“县里的商税大户是金凤楼和丰源粮行。”


    虞妙书心中有主意,同付九绪道:“付县丞差人去一趟陈记质铺,给我定个时日,我想见一见他们的东家。”


    付九绪点头应是。


    当陈记质铺那边得知新来的县令要见他们的东家时,心里头直犯嘀咕。之前县里的富商士绅们都打算宴请新任,哪晓得被婉拒了,这会子却要单独见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目前他们的东家并不在奉县,祖宅在这边,家族里养得有鸽子,便飞鸽传书到吉安县。


    眼见天气愈发寒冷,南方比北方要暖和得多,上回成衣铺跟宋珩订做的衣裳送了来,他试穿起来挺合身。


    张兰女红不错,顺便做了一双布鞋,由刘二送过来。


    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失去家人的这些年,虞家的照料令宋珩颇觉暖心,纵使早已看惯人情冷暖,还是会感到慰藉。


    有时候张兰在私下里也会遗憾,若是虞妙允不死,小姑子应该会相看人家谈婚论嫁,宋珩也该娶妻安家,而今只能耽搁。


    晚上睡觉时张兰在被窝里说起这茬儿,虞妙书没心没肺道:“该,谁让他出这主意的,活该打光棍。”


    张兰试探问:“文君怨不怨?”


    虞妙书道:“我怨什么,日后把双双和晨儿他们养大就行了。”


    她对这个时代的婚姻没有任何兴致,因为大部分都是活爹一样的封建男人,并没兴致去伺候他们。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


    之后不到十日,陈记质铺的东家廖正东亲自来了一趟衙门拜见。


    那廖正东五十出头,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生得端正,就是嘴上方有一颗媒婆痣,坏了形象,特别吸睛。


    先前家奴曾跟他说过新任县令特别年轻,但亲眼看到,还是吃了一惊。


    虞妙书对他的态度很是和气,因为想生财,主动道:“今日让廖掌柜跑这趟实在过意不去,本官也是有事相商,还请廖掌柜体谅。”


    她这般抬举,廖正东简直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惶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忙道:“明府言重了,衙门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安排便是,廖某必当竭尽全力配合。”


    虞妙书和颜悦色问:“我查账发现衙门在你们陈记质铺借贷了七百多贯钱银,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廖正东忐忑道:“是三年前的借贷,用于筑堤用。”


    虞妙书背着手边走边道:“你放心,今日我见你不是为了借贷一事,而是想出一门赚钱的法子,不知廖掌柜可有兴致?”


    廖正东半信半疑,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