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禾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有意无意避着宋昱，可还是有避不开的时候。


    刘琛挡住了安禾的去路，“安秘书，收拾下，陪宋总出下差。”


    “出差？我？”安禾指着自己道。


    “嗯。”刘琛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有些来不及了，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先不用收拾了，宋总说去了B市买新的。”


    安禾不想和宋昱单独在一起，“我身体不舒服，能不去吗？”


    “宋总点名要你陪同。”刘琛知道安禾性子软，故意示弱，“安秘书，你也不知道宋总的脾气，别让我为难好吗？”


    安禾不语。


    刘琛：“安小姐，求你了。”


    安禾最吃这套，思付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了，几点走？”


    刘琛：“半个小时后。”


    “我先去交接下工作。”安禾回到工作区，交接好工作见时间还早，去茶水间打了两通电话。


    一通是打给宋母的。


    宋母听后，抱怨道：“早就说过了，宋家能养你，你不需要工作，可你不听，工作这么忙，你身体能吃得消吗？下次献血…”


    “妈，我没问题。”安禾打断她的话，温声道，“下次需要去医院的话，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宋母意识到什么，改变了态度，柔声说：“妈不是在责备你，妈就是担心你，你最近消瘦了很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要不要去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安禾说，“我只是没睡好。”


    “休息不好，对血液也有影响。”宋母问，“不能不出差吗？”


    安禾回：“都安排好了，不能推。”


    宋母抿抿唇，叮嘱，“那你记得忙完早点回来。”


    安禾：“好。”


    第二通电话是打给甜甜的。


    甜甜接通，“宝贝，怎么了？”


    安禾：“临时要出差，你帮我照顾下团团。”


    团团是安禾捡的流浪猫，很可爱一小只，被安禾养在租住的公寓里。


    房子是甜甜帮她找的，心情不好或需要放松时她都会回去坐一坐，陪团团聊聊天。


    团团是最好的听众。


    安禾的很多秘密它都知道。


    “没问题，我来照顾团团。”甜甜问，“你出差几天？”


    “还不太确定，看事情进展速度。”安禾想了想，“应该不会太久，团团要暂时麻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甜甜佯装生气道，“团团也是我的孩子。”


    安禾笑笑，“对，你还是团团的干妈呢。”


    甜甜想起什么，“你自己出差还是？”


    “和宋昱一起。”安禾道。


    甜甜嘿笑，“一起出差也好，就当外出旅行了。”


    安禾没她那么好兴致，低语，“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和他一起。”


    甜甜知道安禾对宋昱的感情，也知道宋昱的冷漠，“禾禾，坚持不住的话就别喜欢了，行吗？”


    她是真的心疼安禾，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宋昱和宋家身上。


    以她能力完全可以在南城找到更好的工作，但偏偏做了宋昱的秘书，每天做着杂碎的事。


    还有每月的献血，也不知道在给谁当血库。


    想到这些，甜甜便为安禾不值，“我说真的，太累的话，就别喜欢了。”


    安禾也想的，但是她做不到，她爱宋昱，爱入骨髓，除非是死，不然她根本忘不掉他。


    “甜甜，抱歉，我不能。”


    安禾不是单纯的恋爱脑，她只是，只是……孤寂太久，遇到了光泽后便怎么也学不会放手了。


    她害怕再次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中。


    甜甜轻叹，“你呀，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造孽的事，这辈子栽在宋昱身上。”


    安禾知道她是气她不争气，轻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这可是你说的。”甜甜重复，“不许受到伤害，一旦发现不对劲，及时止损。”


    安禾：“放心，我会的。”


    *


    安禾原以为刘琛也会来，上了车后才发现没有，只有她和宋昱，算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出差，说不出的感觉。


    “你最近一直在避着我？”宋昱不喜欢遮掩，他习惯把事情摊开讲，“为什么？”


    “我没避着你。”安禾朝一侧移了移，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只是有些忙。”


    “没有？”宋昱慢抬眸，“你现在都会说谎了？”


    男人的气势太过强大，安禾仿若要被他锐利的眼神射穿，下意识抖了下。


    手指交错握在一起。


    “我没有说谎。”安禾低下头，“我是真的在忙。”


    “过来。”宋昱不喜欢这种距离讲话，什么都做不了，他很讨厌这种疏离的感觉。


    安禾看向他，“有话就这样讲吧。”


    “安禾。”宋昱冷声道，“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


    安禾到底是没扭过他，移动身子坐过来，下一秒，被她抱坐到腿上，紧紧环住了腰肢。


    司机已经先一步升起了挡板，低沉的音乐在车内散开，任何声音都不会溢出。


    宋昱攫住安禾的下颌，“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他不记得哪里惹过她。


    安禾扭动，“我没有闹脾气。”


    “又说谎。”宋昱锁住她喉咙，“这么美丽的脖颈要是断了会怎么样呢？”


    上次他这样讲，安禾吓得都哭了，但这次没有，她说：“你可以试试。”


    小白兔成了带刺的玫瑰是什么感觉？


    让人有些不爽。


    宋昱还是更喜欢安禾臣服的样子，这样伶牙俐齿的她，是他所讨厌的。


    “安禾，别试图改变自己。”宋昱咬住她唇瓣，“我不喜欢。”


    他咬的太用力，安禾感觉到了痛意，“宋昱，你松开我。”


    她推不开，直接给了宋昱一巴掌。


    第一次打人，安禾懵了。


    她怔愣看着，心跳一下一下快起来。


    宋昱会打回来吗？


    ……应该会。


    宋昱没有，他扣住她的后颈，让她凑近，睨着她道：“胆子肥了，连我都敢打。”


    安禾没想过打人的，是他逼迫，“是你，是你强迫我，所以我才……”


    “强迫”这个词宋昱很不喜欢。


    “我强迫你？”宋昱手滑落到她的腰肢，又捏又揉，察觉到燥意后，贴着她耳畔低语，“安禾，明明你也想。”


    安禾：“……”


    身体自然的反应，安禾没办法否认，再者，调情这方面，宋昱确实厉害。


    她招架不住才正常。


    “你以为不讲话就可以了？”宋昱说，“还是你也想看看自己多么想。”


    他掐了把她的腿。


    安禾战栗着避开。


    宋昱又把她拉回来，“说，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宋昱总喜欢让她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她若是不讲，他会狠戾罚她。


    上次被罚，三天没下来床，她不确定后面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不讲，宋昱也不催，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只是眉宇间的冷意越发凝重。


    安禾到底没撑太久，咬咬唇，“我我喜欢你这样。”


    “喜欢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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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嗯？”宋昱坏就坏在，喜欢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让她无所遁形，偏偏她不能忤逆。


    “非要这样对我吗？”安禾红着眸子问。


    “是。”宋昱道，“所以，喜欢我哪样？”


    安禾慢慢闭上眼，似乎这样便能把难堪挡住，但她知道不能，片刻后睁开，“喜欢…你亲我。”


    “还有，和我做。”


    这是她能讲出的最没尊严的话了，再多的，一句都讲不出。


    宋昱最喜欢撕碎她伪装的外衣，看她内心，修长手指落在她蜿蜒的锁骨上，轻触，磨砺。


    “安禾，以后不许不听话。”


    安禾偏头，“知知道了。”


    “跨坐过来。”他说。


    安禾只得照做。


    面对面的姿势让安禾很局促，她不敢乱动，眼神也不敢乱瞟，僵硬的如个木偶。


    宋昱最喜欢看木偶欢腾的样子，还有那一道道勾人的低吟声，每次想起都欲罢不能。


    他要安禾为他痴迷沉醉。


    让安禾永远不能离开。


    “给我解开领带。”他道。


    安禾抬起手，攥住他的领带，偏着头，慢慢解。


    两人的气息缠绕到一起，就好像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唇舌交融，抵死缠绵。


    不知是他气场太强大还是其他，安禾用了好长时间才解开。


    “衬衣扣子也打开。”宋昱又说。


    这次用的比方才的时间还长，宋昱失了耐性，箍紧她的腰肢，狠戾摁了一把，两人贴上。


    他轻咬了下她下颌，“解个扣子都这么慢，看来是平时调教的太少了。”


    安禾摇头，“不是……”


    宋昱：“没关系，今天有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


    他可以很疯魔，也可以很温柔。


    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格外温柔，亲吻安抚，每一样都是。


    便是叫安禾的名字，都比平时缱绻低沉动听。


    他说：“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


    他说：“安禾，我最喜欢你乖了。”


    他还说：“禾禾，别做惹怒我的事，你承担不起。”


    安禾泣不成声，一句话也没有讲出来。


    *


    安禾上了飞机便睡着了，到了B市后，她还在睡，宋昱亲自抱着她下来。


    列队迎接的一行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但都没敢多讲什么。


    宋昱冷声道：“先去酒店。”


    车子径直朝酒店而去，快到时，宋昱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妈。


    宋昱接通，“怎么了？”


    宋母：“你带禾禾出差了？”


    宋昱：“嗯。”


    “干嘛非要她出差。”宋母质问，“你难道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宋昱蹙眉：“时间还没到。”


    “那也不能这样东奔西跑。”宋母提醒，“阿昱，你可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你说了，会照顾好蓉蓉。”


    宋昱：“没忘。”


    宋母：“蓉蓉每月都要用血，你得把安禾看好了。”


    宋昱不耐道：“我知道了。”


    “还有，我再提醒你，你别动下其他的心思，你和她不可能。”宋母道。


    宋昱不想听这些，没等宋母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偏头看向车窗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一直没收回。


    是以，没注意到，刚刚还闭着眼睛的人，此时已经睁开。


    安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也听到了宋母提及的那个名字。


    蓉蓉，可可……


    会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