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纱织兴奋地把周围的水仙都薅光了，又在艾俄洛斯有意的引导下，一起洒下了一把种子。


    她终于觉得自己靠近了艾艾。


    与此同时，纱织的生日仍在缓缓靠近。


    9月1号这一天，将是向全圣域宣布女神降诞的日子。


    纱织的生活变得很忙碌，因为9月1号……就是明天！


    “我系……纱织！”


    “应该是‘我是纱织’，女神。”教皇头痛不已地拦住纱织朗读的行为。


    “我系纱织！我系雅典娜！”纱织大声念稿。


    教皇厅回荡着长长的叹息，过了会，纱织被温柔地送了出去。


    艾俄洛斯！把她带走！


    艾俄洛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牵着纱织哒哒哒地走了，直到远处，两人才一起笑了出来。


    纱织当然是故意的啦！


    “纱织，出去玩！”她念叨着，晃悠艾俄洛斯的手臂。


    艾艾答应了，在过生日之前，她都可以随便玩的，哪怕是被人看到也没关系了。


    所以她才不要学习！


    “想去哪里玩？”艾俄洛斯问，此时也是无理由溺爱。


    在距离成为真正被万人敬仰的女神之前，这是她最后的肆意玩耍的机会了。


    纱织知道，纱织举手：“苹果树！”


    艾艾给她买的那棵只属于她的苹果树，她还没见过呢！


    闻言，艾俄洛斯想，那棵树种植在他平日住的地方，来来往往都是各种圣斗士，会被人看见的吧。


    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抱起了纱织说，“好，那我们就去看看苹果树，它已经长得很好了。”


    反正很快，大家也都会知道女神的身份。


    两人一路从黄道十二宫穿梭而下，末位的几宫无人，第一个发现她的，是天蝎宫的守护者。


    那人比艾俄洛斯小了好几岁，还颇具少年气，斜倚在宫殿的梁上嚼着草根，见艾俄洛斯抱着孩子从自己脑袋底下路过，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艾俄洛斯！这是谁？你孩子？不是，这也不像啊……”天蝎宫的米罗坐起来吃惊道。


    怎么是从教皇厅的方向下来的！


    他还以为自己监守失职，叫艾俄洛斯趁他没注意时带人偷跑了，全然不知纱织在教皇厅已经住了一年。


    纱织很满意别人看到自己时吃惊的样子，自满地在艾俄洛斯怀里叉腰，“我系纱织！我系雅唔唔……”


    艾俄洛斯捂着纱织的嘴巴，自然地露出笑容，“是米罗啊。”


    米罗感觉到他们之间在隐瞒什么，危险地说：“即便你也是十二宫的守护者，但若是对教皇和雅典娜不忠，我米罗不会放你过去的。”


    他的指甲在两人的注视中变得尖长，像是蝎子的尾巴一样。被他如此攻击上几下，人就会失去性命。


    艾俄洛斯自然是说：“哪里，我从没有对雅典娜不忠。”


    雅典娜本人·纱织猛猛点头。


    “……切。”米罗又感到无聊地躺了回去，一只脚在梁下晃荡，摆了摆手，“走走走！”


    有什么小秘密都不告诉他，教皇也真是的！他米罗明明也是黄金圣斗士了！


    艾俄洛斯对这个和自己弟弟同岁的小圣斗士很是包容，笑着补充了句：“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很快你就知道了。”


    回答他的，是从宫殿的梁上丢下来的一支草根，嗖地射进两人身旁的地砖里。


    穿过一座又一座宫殿，而十二宫中的第一宫，白羊宫的守护者，是他们都很熟悉的穆。


    他明明早就见过纱织，这时候却比刚才的米罗表现得还要惊奇，“你们就这样下来，没关系么？”


    “女神快满周岁了。”艾俄洛斯说。


    穆就明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恩师的意图，点点头，让开了身子，任他们通过了所有的黄道十二宫。


    纱织从艾俄洛斯的肩头伸出手臂，遥遥和穆摆手。


    穆望着他们的身影，也微笑起来挥手：“恭喜你，纱织。”


    今后就可以称呼您为女神雅典娜了。


    山下的一切都很新鲜，什么训练场，什么医疗室，宿舍……她以前都只能在山顶看到这些！


    纱织一路上都很惊奇，这里也要摸摸，那里也要看看，被不少人看见了样貌。


    大家都很震惊，这是艾俄洛斯的妹妹？孩子？都不像。


    反而很像白羊座的圣斗士——穆！


    可是穆才多大？穆和米罗，和艾欧里亚，也就是艾俄洛斯的弟弟都是同岁！


    可是如果是穆的妹妹或者孩子，为什么不是穆抱着，而是艾俄洛斯？


    哪怕圣域都是男人，这也是不行的吧！


    在那些圣斗士们的欲言又止中，艾俄洛斯带着纱织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们圣斗士的住所在山脚下，是一片住宿区，黄金圣斗士的区域会更大一些。也是石制的简单建筑。


    艾俄洛斯便在自己的房前，种下了苹果树。


    “哇……”纱织挣开艾俄洛斯的手臂，跑过去抱住了那棵树。


    是纱织的！


    正是苹果树的成熟期，树上的果子看得纱织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大哥！听说你和穆有孩子了……”


    有人抱着一大袋吃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正好撞见纱织在这抱树，神色十分震撼。


    “真的好像！可恶，大哥为什么不和我有孩子？”


    “艾欧里亚！”艾俄洛斯赶紧制止了自己弟弟的胡言乱语。


    “刚过完我的生日，你就要抛下我吗？”来人更是愤愤逼问，面相和艾俄洛斯长得很像，正是他的弟弟艾欧里亚。


    这个岁数的少年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满心都是自己敬仰的大哥被人抢走的愤懑。


    艾欧里亚有个很厉害的大哥。


    但是大哥有比照顾他更重要的事情，都快不着家一年了！就是因为和穆有了孩子吗？


    纱织听到声音，回头看向来人，是小型的艾艾！她跑过去就要抱抱。


    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


    时间不早了，艾欧里亚买了食材回来，他把袋子放进大哥的房子里，熟练地做了晚饭，三人围聚在餐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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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这位是艾欧里亚，我不成器的弟弟。”艾俄洛斯先对纱织介绍道。


    纱织脑袋埋在盆里啃，囫囵地嗯嗯两声。


    艾俄洛斯清了清嗓子，又对自己的弟弟说，“这位是纱织，是每隔243年才会在大地转生一次的雅典娜的化身。”


    “桌子都够不到的雅典娜？”艾欧里亚觉得大哥在跟他开玩笑。


    纱织的身高自然坐不了正常的桌椅，她的椅子正被她自己用念力维持在空中。


    在吃上领悟的这么快，该不会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雅典娜这么可怜？艾欧里亚自认为恶毒地揣测着。


    “女神自然什么都有特供的，在我们这是屈尊了。”艾俄洛斯解释道，“往常都是我亲自给女神做饭。”


    “……”


    艾欧里亚顿时对这个抱着碗狂吃的小女孩共情了，“……哦，没事了。”


    艾欧里亚今年八岁就能自己做饭，自然不是没原因的。他大哥做饭难吃的事情至今被蒙在鼓里，他不舍得让自己敬仰的大哥知道这件事。


    他低下头去假装吃饭，忍不住发出笑声。


    纱织茫然地抬起头，又继续把脑袋埋在盆里。


    咦？


    “撒加！”纱织突然抬头叫道。


    她可刚学会新的招式，撒加藏在房顶上也没有用！被纱织发现了吧，躲猫猫她终于也赢了一回！


    窗外有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个蓝发的男人靠在窗外，只给他们留了个背影，冷淡道：“有何吩咐，女神。”


    他竟然一直在房顶上呆着？艾欧里亚一口饭呛住。


    撒加果然一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还想拒不配合，被艾俄洛斯拉进房间按在桌边。


    “和好时记得道歉啊，撒加。”艾俄洛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除了撒加没人听得到。


    撒加不明白自己怎么要道歉了，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出现，伤害到女神而已。反正他已经不用侍奉女神了。


    女神有艾俄洛斯，才不会在乎他的消失。


    撒加坐立难安，张口就说：“我……”


    “吃饭！”纱织打断他继续干饭。


    她才不管撒加想不想见到她呢，她今天是教皇特许的任性小孩，她说让撒加吃饭，他就要吃饭！


    撒加只觉得身上有千根针，一会让他坐立不安，一会又密密麻麻的扎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心都感到滚烫和剧痛。


    女神命令难违，纱织连椅子都飞到他身边了，撒加只能听命。


    两人不说话，静静吃着晚饭。


    纱织这时候，才自以为很隐蔽地抬眼看了看撒加。


    “啊……”艾俄洛斯眼看着几人僵硬中又有些和睦的样子，无端地感慨。


    他在这个温馨的傍晚，感受到了平淡又吵闹的幸福。


    傍晚的火烧云很美，那火红的云，似乎也燃烧着，融化了撒加和纱织之间的某种不可见的壁垒。


    还是女神会哄人。


    艾俄洛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笑，他拿起碗筷，加入了战局。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一直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