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靓仔,打工定係做生意啊?”

作品:《只在主角的世界里路过

    深水埗警署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压力锅。


    虽然表面依旧运转如常,但那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却无处不在。


    走廊里交谈的声音低了八度,眼神交换间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意味。


    “例行审计”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尤其对某些心中有鬼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黄Sir办公室的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长。


    人们经常能看到他脸色阴沉地快步进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焦躁,偶尔对下属的呵斥也失去了往日的分寸感。


    关于副指挥官心情极差、动不动就拍桌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口水苏这类老油条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透明人。他和其他几个可能知道点风声的中层,被审计小组叫去“谈话”后,回来都面色发白,讳莫如深。


    一种“要出大事”的预感在警署内部悄悄蔓延。


    路遥躲在城市的阴影里,通过买来的不同报纸和偶尔偷听到的路人闲聊,拼凑着审计风暴的进展。


    他看到《镜报》在一篇不起眼的边栏文章里,用隐晦的笔触提及“某执法部门内部流程引发关注”,虽未点名,但指向性已然明显。


    那位“老枪”记者的专栏则连续几天讨论公共资金监管的漏洞,字里行间透着掌握内情的笃定。


    他知道,火已经点起来了。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以及一点运气。


    审计小组的存在,客观上牵制了黄Sir的大部分精力和他能调动的资源。大规模的、明目张胆的搜捕难以进行,这给了路遥一丝喘息之机。


    但他清楚,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黄Sir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受伤的同时也更加危险,任何挣脱束缚的反扑都将是致命的。


    他需要在这头野兽咬断缰绳之前,找到给它致命一击的方法。


    蛇眼明提供的关于“邮差”的信息依旧是他手中最可能撬动局面的杠杆,但如何利用,却需要时机。


    这天傍晚,路遥再次冒险来到长沙湾政府合署附近,远远地观察着荣记冰室。


    他发现,冰室外那两个熟悉的暗哨不见了。


    他不敢大意,绕到后巷,找到一个能看到冰室后门的角落蹲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渐暗,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蛇眼明,而是那个额角有疤、曾和字花昌接触过的古惑仔“癫狗”,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了冰室。


    路遥心中一动。蛇眼明失踪,他的手下却还在活动?是自发行为,还是得到了什么指示?


    又过了半小时,癫狗嘴里叼着牙签,晃悠着从冰室后门出来,看样子心情不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朝着附近一条更偏僻的巷子走去,似乎是准备去方便。


    路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就在癫狗解开裤带,对着墙角放水的时候,路遥如同猎豹般从身后扑上!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拖进巷子更深处的垃圾堆后面!


    癫狗猝不及防,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尿都吓了回去。


    “别动!出声就弄死你!”路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凶狠地威胁,手臂用力,勒得癫狗翻白眼,“认得我吗?”


    癫狗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路遥的脸,眼中瞬间充满惊恐,挣扎的力度小了些,拼命点头。


    “蛇眼明在哪?”路遥稍微松了点力道,让他能喘气,但捂嘴的手没放开。


    “不…不知道啊…明哥…明哥前两天就没影了…电话都打不通…”癫狗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大哥…不关我事啊…”


    “刚才去冰室做什么?谁让你去的?”


    “是…是之前明哥吩咐的…说如果他没联系,就定时去看下信箱有没有留东西…”癫狗不敢隐瞒。


    “拿到什么了?”路遥手上一紧。


    “没…没有啊!真没有!”癫狗赶紧说。


    路遥盯着他的眼睛,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蛇眼明看来是真的跑了或者藏得更深了,但他似乎还留着一线希望,指望“邮差”或者其他方面能给他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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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路遥松开手,但依旧近距离逼视着他,眼神冰冷,“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下次再去,如果看到任何东西,或者听到任何关于‘邮差’或者明哥的消息,想办法告诉我。”


    “怎…怎么让你知啊…”癫狗哆嗦着。


    路遥报出了一个公共电话号码和一个时间。“每周三下午三点,我会等十分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消息有价值,钱不会少你的。如果耍花样,或者敢报警……”路遥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后果。”


    “知…知道!我一定照做!多谢大佬!多谢大佬!”癫狗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保证。


    路遥不再看他,迅速消失在巷口。


    发展一个眼线是步险棋,但也是目前唯一能接触到“邮差”那条线的可能。


    癫狗这种小混混,贪生怕死,给点甜头或许能有用。


    然而,路遥低估了黄Sir在绝境下的疯狂。


    就在他离开后不到半小时,癫狗惊魂未定地回到自己常待的台球室,还没来得及喝口酒压惊,就被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一左一右架住,拖进了后面的杂物间。


    “唔…唔…”癫狗吓得腿都软了。


    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看着他,拿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正是路遥之前在警署后巷被拍到的某个侧影。


    “刚才是不是这个人找你?跟你说了什么?”


    癫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他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在威胁和恐惧的双重压力下,他几乎是立刻就把路遥卖了个干净,包括约定的电话和时间。


    “……就这么多…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放过我吧…”癫狗瘫在地上哀求。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那个电话亭在哪里?”


    几分钟后,一条信息被发送了出去。


    “……目标可能于下周三下午三点,在XX街区电话亭出现。请求部署抓捕。”


    压力锅的阀门,正在被缓缓拧紧。而路遥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