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靓仔,打工定係做生意啊?”
作品:《只在主角的世界里路过》 请假半日的效果立竿见影。
第二天路遥回到警署时,能明显感觉到一些同事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微妙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看待新人的目光,而是夹杂着一丝好奇、探究,甚至是不易察觉的疏离。
口水苏见到他,破天荒地主动凑过来,压低声音:“喂,小子,没事吧?你昨天跟波叔请假,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
路遥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适当地流露出一点疲惫和勉强:“没什么大碍,可能真的有点累,多睡会儿好多了。”他顿了顿,眼神略显闪烁,声音也更低了些,“苏哥,昨日……多谢你提点我。我……我可能真系眼花了。”
他这番欲言又止、承认“眼花”的表现,反而更坐实了口水苏心中的猜测。口水苏拍拍他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不用说了,年轻人懂得调整就最好。干活吧。”
整个上午的巡逻,路遥都表现得比平时更加“心不在焉”。他会时不时地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动静般警惕地四下张望,但周围一切正常;回答口水苏的问题时,偶尔会慢半拍,或者答非所问;甚至有一次,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巷口皱了半天眉头。
口水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慢慢变成了某种程度的“理解”和“同情”,甚至带着点“看,我说了吧”的意味。他不再多问,只是巡逻时更加留意路遥的状态。
路遥知道,第一步的铺垫已经差不多了。谣言和初步的异常表现,应该已经通过口水苏这类“广播站”隐隐传开。接下来,需要将这种“异常”升级,并且,必须让关键人物——黄Sir——亲眼看到。
下午,机会来了。
肥波通知所有不当值的人员到会议室,说黄Sir有事情要宣布。
路遥深吸一口气,跟在人群后走进会议室。他选了一个靠后、靠近门口、不那么起眼但又能被黄Sir余光扫到的位置坐下。
黄Sir很快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斯文沉稳的模样。他站在前面,简单讲了一下近期辖区内需要重点关注的几个治安问题,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路遥低着头,看似在认真听讲,右手却悄悄伸进了裤袋,用手指捻开那个小药包,指尖沾上一点点那干枯根茎磨成的细微粉末。极其微量,按照那老掌柜的说法,这点分量不足以导致昏睡,但足以引起一些精神上的恍惚和不适感。
他趁着前面一个警员起身去倒水,引起轻微骚动的瞬间,快速将指尖在鼻子下抹过,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一股极其苦涩、带着土腥味的怪异气味冲入鼻腔,很快,一种轻微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开始泛起。药效比他预想的要快。
他稳住呼吸,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脸色开始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再低头,而是目光略显空洞地望向前方,眼神微微涣散,焦距似乎无法集中在黄Sir身上。
他开始做出一些极其细微、却足以被有心人留意到的小动作。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松开;喉结轻微地滚动,像是在艰难地吞咽着什么;呼吸的频率也变得稍微急促而不规则。
坐在他旁边的警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路遥的“表演”没有夸张到引人围观的地步,却像背景音里一段不和谐的杂音,持续地、微妙地干扰着会议室的正常氛围。
终于,他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是黄Sir。
黄Sir的讲话没有停顿,语速依旧平稳,但他的视线,隔着镜片,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路遥的脸,在他那失焦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和细微的异常动作上,停留了大约一秒多钟。
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就像扫描仪划过一件物品。
但路遥能感觉到那目光深处的审视和评估。冰冷,精确,不带丝毫人情味。
路遥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但他强行压制住所有情绪,继续保持那种药物作用下真实的恍惚状态,甚至让眼神变得更加迷茫一些,仿佛对黄Sir的注视毫无所觉。
黄Sir的目光很快移开,继续他的讲话,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间的扫视。
会议结束后,人群开始散去。路遥扶着椅子站起身,脚步显得有些虚浮,他晃了晃脑袋,像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喂,路遥,你没事吧?脸色很差啊。”旁边一个还算好心的警员问了一句。
“没……没事,可能有点头晕……”路遥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
他低着头,步履略显蹒跚地随着人流往外走。他能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着他。
直到走出会议室,拐过走廊,那道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
路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的制服已经被冷汗浸湿,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凉意。
药效正在慢慢消退,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看到了。】路遥可以肯定。黄Sir绝对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但这还不够。仅仅一次反常,不足以让一个心思缜密、疑心甚重的人立刻下判断。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坐实“七号”已经不可控、甚至濒临崩溃的印象。
接下来的几天,路遥继续着他的“表演”。
他会在巡逻时,对着空气突然自言自语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等到同伴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又立刻露出“惊醒”的表情,尴尬地笑笑说“没什么”。
他会在食堂吃饭时,对着某样食物突然露出厌恶甚至恐惧的表情,猛地推开餐盘,引得旁人侧目。
他甚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办公室的花瓶,然后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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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地的碎片,眼神空洞,半天没有反应,直到被肥波骂了几句才“恍然”回神,连连道歉。
这些行为零零散散,并不密集,却持续不断地发生着。警署里关于“新来的那个靓仔路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议论渐渐多了起来。肥波找他谈过一次话,被他用“最近休息不好,压力大”搪塞过去。
口水苏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带着点“早告诉你别乱看”的惋惜,以及一丝避之不及的疏远。
路遥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他正在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一个“麻烦”,一个“不稳定因素”。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这天晚上下班,路遥再次选择了从后巷离开。天色已晚,巷子里比平时更加昏暗寂静。
他走得很慢,脚步略显虚浮,像是在梦游。
当他走到那天被塞纸团的地方附近时,他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巷口,面向墙壁,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他抬起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压抑的、极其低沉的呜咽声,听起来像是在极度痛苦地挣扎。
“不要再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对着墙壁,声音破碎而沙哑,充满了绝望感,“什么货……我交不出……交不出啊……”
他反复地、颠来倒去地重复着这几句含糊的话,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巷子里却足够清晰。
他在赌。赌那个塞纸团的人,或者黄Sir安排的其他眼睛,还在附近。赌他们会听到这番“崩溃的自白”。
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一步。如果对方失去耐心,很可能直接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但他必须冒这个险。他需要让对方相信,“七号”不仅无法完成任务,而且精神已经崩溃,随时可能因为压力而胡言乱语,甚至……将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
对一个需要隐秘和可靠的情报网络来说,这样一个不稳定的环节,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表演了大约一两分钟,然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靠在了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缓缓滑坐到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动不动,像是彻底垮掉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许久。
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人出现,没有声音回应。
只有晚风吹过巷子,卷起几片落叶。
路遥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泪痕,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清醒和冷静。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步伐平稳地走出了后巷。
他知道,戏已经做足了。
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那位黄Sir,或者他背后的人,做出最后的决定。
是弃子,还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