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靓仔,打工定係做生意啊?”
作品:《只在主角的世界里路过》 深水埗的夜晚依旧喧嚣,但路遥却感觉周围的嘈杂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口袋里的那个纸团,像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神经上。
他没有立刻回家,那个鸽笼隔音太差,绝非安全之处。他需要一个人多、能提供掩护,又能让他安静待一会儿的地方。
他拐进一家看起来客人不少的烧腊店,油腻的玻璃橱窗里挂着油光锃亮的烧鹅、叉烧。浓郁的肉香和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市井安全感。
“一份烧鹅饭,打包。”路遥对伙计说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等待的时候,他靠在柜台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街面,实则警惕地留意着任何可疑的注视。那个塞纸团男人的样貌在他脑中模糊不清,只有那双快速扫过他的眼睛和压低帽檐的动作留下印象。
【专业,而且熟悉警署后巷的环境。】他默默判断。
拿到打包好的饭盒,热腾腾的温度透过塑料袋传到手心,他拎着饭盒,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绕了几条街,确定无人跟踪后,才快步走向家附近的一个小型街心公园。
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聊天,还有一个小孩在玩滑梯。他找了个最角落、光线昏暗的长椅坐下,将饭盒放在一边。
再次确认四周无人注意,他才将手伸进口袋,握住了那个纸团。
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质地。他缓缓将纸团掏出,握在掌心,没有立刻展开。
晚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低下头,用身体挡住可能的视线,手指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个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
纸张很普通,像是从哪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印刷字拼贴而成的,内容和他听到的那句话一致:
“货?黄”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和一个姓氏缩写。简洁,高效,且无法追踪来源。
路遥盯着这行字,【黄Sir。果然是他。】
“货”是什么?他毫无头绪。原主的记忆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线索。这意味着,要么是极其隐秘的单线联系,要么……这个“货”本身就是一个测试,或者一个陷阱。
而对方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既是催促,也是警告,更是一种无声的威胁——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在哪里都能找到你。
巨大的被动和不确定性让他感到棘手。继续伪装下去,迟早会露馅。一旦被认定失去价值或者构成威胁,下场可想而知。
逃跑?在一个身份被锁定、可能还被暗中监视的情况下,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必须主动破局。
他盯着那行字,大脑飞速运转。直接去找黄Sir摊牌?说“我失忆了,不知道什么货”?太过愚蠢,等于自曝其短,而且无法解释为何唯独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必然引人生疑。
假装收到,随便交点什么“货”上去?风险更大,对方一眼就能识破,后果更严重。
那么,只剩下一个方向——让对方主动放弃“七号”这颗棋子,或者,让“七号”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是个麻烦。
一个计划的雏形,在混乱的思绪中逐渐清晰起来。风险很高,但或许是唯一能打破僵局、争取喘息之机的方法。
他需要让自己“失控”,但又不能完全失控。要制造一种“这棋子疯了/废了/可能会坏事”的印象,让黄Sir觉得继续用他风险远大于收益,从而主动切断联系,甚至……希望他永远闭嘴,但用的是“意外”的方式,而非直接清除,以免留下手尾。
这需要精妙的表演和对时机的把握。
他将纸团重新揉成一团,却没有扔掉,而是塞回了口袋。证据不能随意丢弃。
然后,他拿起旁边已经有些凉了的烧鹅饭,打开盖子,吃了起来。烧鹅皮依然脆香,肉质紧实,此时他脑子里全是接下来的步骤。
首先,他需要一些“道具”,来辅助他的表演。
第二天巡逻,路遥依旧是那副新人模样,但细心观察,会发现他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血丝,偶尔会走神,回应问题时慢半拍。
中午在警署食堂吃饭时,他故意坐在了口水苏旁边。
“苏哥。”路遥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犹豫和困惑。
“干嘛啊?一副死了老爹的样子。”口水苏漫不经心地喝着汤。
路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点后怕和不确定:“苏哥……我……我昨晚下班,好像……好像看到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嗯?”口水苏来了点兴趣,放下汤勺,“见到咩啊?见到鬼啊?”
“不是……”路遥吞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好像……在后巷……见到……黄Sir和……和一些不像警察的人……在说些什么……好像还……递了东西……”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新人撞见上司疑似不当行为后的惊慌和不确定。
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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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喂!你作死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他松开手,眼神严厉地盯着路遥:“你肯定是看错了!昨晚黄Sir根本不在警局!你肯定是眼花了!这些东西,立刻给我忘记它!知不知道!”
路遥脸上露出更加困惑和害怕的表情:“但系……我明明……”
“没有明明!”口水苏打断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说是你看错就是你看错!年轻人,想在这里做得长久,就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不明白?”
“明……明白……”路遥低下头,肩膀微微缩起,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口水苏看他这样,语气稍缓,叹了口气:“唉,可能你真的太累,眼花了。明天跟波叔请半天假,去看看医生,休息下吧。”
“哦……好……”路遥讷讷地应着。
目的达到了一半,种子已经播下。口水苏这种老油条,未必全信,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尤其是在敏感时期,足够让他心生警惕,甚至可能在某些小圈子里私下流传。谣言,有时候比真相更有力量。
下午,路遥以“身体不适,头有点晕”为由,向肥波请了假,提前离开了警署。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深水埗那些龙蛇混杂的街区,走进一家看起来颇为破旧的药材铺。
店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味。掌柜的是个干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
路遥走到柜台前,压低声音:“老板,有没有……那种……吃完会让人迷迷糊糊,好像在做梦一样,但又不会睡着的药材?”
老掌柜从老花镜上方瞥了他一眼,眼神浑浊却锐利:“后生仔,要来干嘛?”
路遥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爷爷年纪大,老是说睡不好,又怕安眠药吃坏他,想找些温和点的……”
老掌柜盯着他看了几秒,没说什么,转身从后面的药柜里摸索出几片干枯的、形状奇怪的根茎状东西,用纸包好,递给他:“三钱。滚水冲服,分量不要多,一点点就够了。吃多会傻的。”
“多谢老板。”路遥付了钱,将药包小心收好。
走出药材铺,他看着手里这包东西。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个辅助。
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失控”的表演,推向高潮。
而那个时机,或许就取决于黄Sir接下来的反应。
他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一场危险的戏码,已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