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救了,有救了
作品:《国家爸爸:谁说捡垃圾没有出息?》 某精细化工厂的反应釜泄漏引发爆炸,他没敢耽误,抓起头盔就带着队友往现扬冲。
车间里的温度高得能烤化鞋底,存放甲苯和氯气的罐子在烈焰里滋滋作响,罐身的漆皮成片剥落。
突然 “嘭” 的一声,罐体裂开道缝,黄绿色的气体喷涌而出,带着甜腻又刺鼻的腥气。
“队长,这味儿不对劲!”
有队员捂住口鼻,声音发闷。
林峰按住面罩的滤毒罐:“别摘面具!都跟紧我!”
他们在高温浓烟里搜了四十分钟,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幸存者。
“队长!我的面具好像漏了!”
年轻队员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缝里渗出血。
林峰摸了摸自己的面具,他的滤毒罐应该还能撑一阵。他
没犹豫,一把摘下来塞给队员:“戴我的,我这有备用。”
其实他的备用面具在救援时给了另一个幸存者。
林峰趁队员没有注意,拿过队员换下的破碎的防毒面罩重新戴上。
“快撤!”
他背起幸存者就往外冲,刚跑到安全门附近,钢架 “哐当” 砸落。
他下意识把背上的幸存者往队友那边推,自己却被钢架砸中右肩,剧痛瞬间窜遍全身。
更要命的是,泄漏的化学溶液顺着裤腿流下来,腿上的皮肤立刻传来火烧似的疼。
“队长!”
队员回头时,只看到他倒在黄绿色的烟雾里,右腿的作训裤已经被蚀出黑洞,皮肤焦成了黑褐色。
伤好后的林峰,大腿和手臂上的疤痕层层叠叠,像爬满了蜈蚣。
但真正要命的是吸入的毒气,不但毁了他的呼吸道也毁了他的肺部。
现在他就好像一个男版林黛玉,走两步就要按住胸口喘息,口袋里更是常年揣着沙丁胺醇气雾剂。
他最终被调去了后勤。
一开始林峰很不习惯,总是总对着战斗服发呆,觉得说不定哪天就能好起来,能重新穿上它跟队友出警。
可当咳嗽越来越重,医生的话也都让那点念想被磨没了。
现在他每天忙完活,就坐在这楼梯上。
看着队友们训练时扬起的尘土,听着出警的警笛声由近及远,再等它们带着平安的消息回来。
这样也挺好,至少他还守着这个消防站。
但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老林!你在这呢!”
领导的声音突然撞过来,还带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可算找着你了!
快回家收拾东西,你的病能治了!”
林峰猛地抬起头,空茫的眼里瞬间亮起一点光,又很快被犹豫盖过。
他看着老领导发红的眼眶,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迷茫:“领导,您… 您说的是真的?”
他的手不自觉摸向口袋,指尖在气雾剂的金属罐上蹭了蹭。
这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能活到现在已是侥幸,哪敢奢望能治好?
“劳资啥时候骗过你!”
老领导拽住他的胳膊就往起拉,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拽趔趄,“京南研究院刚出的特效药,
听说连核辐射都能治愈,你这点伤算啥!”
“可是……”
林峰刚要说话,喉咙突然痒起来,他弯下腰剧烈咳嗽,指节攥得发白。
老领导赶紧帮他顺背,掌心按在他嶙峋的脊骨上。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抬起头时,林峰眼里的光已经压不住了。
“诶!”
他应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哑,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
他真的能回队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春草似的疯长,林峰再也压抑不住眼睛的兴奋。
......
某小区,三栋三零二。
孙娇对着镜子摘下口罩时,总能看到右脸颊那片扭曲的疤痕。
浓硫酸腐蚀后的皮肤像干涸的河床,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连带着右眼的睫毛都掉光了。
三年前她还是跑社会版的记者,是个拿着相机能追着黑心老板跑三条街的女汉子。
有次暗访地沟油窝点,她蹲在臭水沟旁拍了三天,终于抓拍到老板往油罐里倒馊水的画面。
可报道还没发出来,报复就先来了。
硫酸泼过来时,她下意识用胳膊去挡,可还是有大半泼在了脸上。
剧痛像火一样烧遍全身,她在地上打滚时,只听到那几个男人的狞笑。
“臭婊子!让你多管闲事!”
就这样,孙娇原本清秀的面容就这么毁了。
更让她心寒的是,男友在医院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没出现,微信里只留了句 “我们不合适”。
现在她每次出门,都要在脸上捂两层口罩,连眼镜都特意选了最大号的黑框,几乎要把半张脸埋进镜片后的阴影里。
可即便这样,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是能穿透遮挡。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过来,扎得她后背发紧,连脚步都变得僵硬。
现在的孙娇连出趟门都要鼓足勇气。
还好,父母从未有过半句嫌弃。
只是她总在对着镜子发呆时瞥见, 父母说话时会突然停下,他们眼角有悄悄泛红的痕迹,
就在孙娇以为自己要带着这张脸过一辈子时,手机突然响起,那是她的好友,市医院的急诊科医生。
“娇娇,你听我说!”
李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我这里有个新项目需要志愿者,是京南研究院那边合作的,
专门治硫酸烧伤的疤痕!要是成功,你脸上的伤说不定能完全恢复!”
孙娇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手机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指节都泛了白。
“我已经帮你报上名了,你别担心。”
李然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安抚的暖意,“就算没到最理想的地步,也绝对安全,
就是涂药膏、照光这些常规操作,不遭罪的。”
孙娇的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当然知道李然不会说谎,尤其是对自己。
那年她出事,李然是疯了似的闯进来的,头发乱糟糟的,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
她至今记得,当时李然那双握惯了手术刀的手,竟抖得连水杯都快端不住。
这样的李然,怎么会骗她?
“好,好的,我马上来。”
她的声音打着颤,挂了电话才发现,温热的眼泪早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娇娇?咋了?”
母亲端着水果盘进来,刚要放下盘子,就看见女儿红透的眼圈,手里还捏着没戴稳的口罩,心一下子揪紧了。
“妈,李然说…… 有办法治我的脸了。”
孙娇的声音刚出口就碎了,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真的?!”
父亲的人已经攥着半张没看完的报纸冲了进来,报纸边角被捏得发皱,“那还等啥?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