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笑笑:“我素来运气不错。”


    说着,他摸到一处墙壁的手感较别处要光滑些。


    顾持柏用力按了按,那块墙壁被按了进去。


    石壁向旁滑去,露出可一人通过的入口。


    卫霜戈沉默了。


    他跟着顾持柏走进去:“你陪我去赌场吧。”


    卫霜戈手气很差,就算人家不做手脚,他也能输的精光。


    顾持柏笑道:“在家我陪你赌便是。”


    卫霜戈:“我赢你不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没意思,要赢就去赢别人的钱。”


    顾持柏眼中笑意更深:“好,我陪你去赢别人的钱。”


    “嚯!这么多铜板!”


    卫霜戈看见地上摆了几十个箩筐,箩筐里满满的铜钱。


    抓一把,松开手。


    是铜钱“叮当”做响的声音。


    卫霜戈:“怪不得人家都爱财,这声音真动听。”


    他掏出官制铜钱,对比一下。


    确实是私铸钱。


    “行了,咱们走吧。”


    卫霜戈拍拍手,把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子腊味,看样子是混在腊味框子里带进京城的。”


    顾持柏从后掩住卫霜戈的的口鼻:“走。”


    卫霜戈:“绑架啦。”


    顾持柏拦腰抱起卫霜戈随后又放下——入口太窄,抱着过不去,除非扛着。


    卫霜戈笑话他:“小顾侍郎不行啊。”


    说完,他似泥鳅般溜滑的窜了出去。


    重新把地窖锁上。


    刚锁上,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两人跳到树上。


    来的是方廉和方府的管家。


    他们没有提灯笼,厨房这边又没有点灯,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


    厨房莫名失火,方廉心头总有些不安。


    本想自己一个人来探查,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鬼,他又拉上了管家。


    在地窖里确认钱币都还好好的,他放下心来。


    出地窖时,管家突然抓住方廉的袖子。


    “老、老、老……”


    他无意间抬头,看见树上站着两抹白色的身影。


    方廉跟着抬头,腿直接就软了:“鬼、鬼……”


    卫霜戈和顾持柏同时从树上跃下,风吹开盖在脸上的发丝,露出里面狰狞的罗刹面具。


    方廉和管家齐齐晕了过去。


    他们晕倒的姿势很别致。


    管家平躺,方廉的脸怼着管家的脸。


    换而言之就是脸贴着脸,嘴对着嘴。


    出了方家,卫霜戈随意束起头发、摘掉面具,掐着顾持柏的胳膊憋笑。


    大晚上的,不好笑的太大声。


    卫霜戈一回到房间,门刚关上就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的是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得着!好想知道他们醒来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顾持柏笑的不若卫霜戈这般夸张:“如果醒来的迟,叫方家下人看了去,会更有趣。”


    卫霜戈点着顾持柏:“顾大人,损还是你损~”


    顾持柏:“哪里,都是卫夫子教的好。”


    尽是这种书


    顾持柏脱去外袍,抬手从架子上拿东西时,衣袖滑落至手肘。


    “哎,你这胳膊怎么了?”


    卫霜戈抓住顾持柏的手腕,瓷白的皮肤上一片青紫格外显眼。


    顾持柏想要抽回手腕:“大约是不小心在哪里撞到了。”


    卫霜戈手上微微用力:“扯吧,你给我演示下怎么能撞到内侧……”


    想到什么,卫霜戈松开手,果不其然顾持柏的手腕已经开始泛红了。


    “这是我掐的吧,你当时怎么不叫我松手?”


    顾持柏放下衣袖,淡笑道:“当时我也觉得好笑,主要是不疼,所以没注意到。”


    “你就瞎扯吧,都成这样了,我给你涂药。”


    卫霜戈把顾持柏按到床边坐着:“你这有药膏没?”


    顾持柏无奈道:“真没事,只是看着能唬人罢了。”


    卫霜戈指着他:“不许动,告诉我有药膏没。”


    顾持柏让卫霜戈打开柜子下面的小抽屉:“里面那个碧青色的小盒子,是活血化瘀、消肿的药膏。”


    卫霜戈拿起小盒子,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细颈玉瓶。


    他没在意,坐到床边替顾持柏涂药。


    嘴里念叨着:“你说你,平时惯会装可怜的,真有事儿了又硬气的很。”


    顾持柏看着卫霜戈,温和的笑道:“这不一样。”


    卫霜戈动作轻柔的把药推开,微苦的味道钻入鼻腔。


    “啧,搞不懂你。”


    涂完药,卫霜戈把小盒子放回原处:“喝水不?”


    顾持柏摇头:“方便的话,拿本书给我,谢谢。”


    卫霜戈随手拿了本山野游记递给顾持柏,然后爬进床里。


    顾持柏翻开看了一眼,便放到一边。


    卫霜戈:“不喜欢?”


    顾持柏:“这是山野游记。”


    卫霜戈以为他是不喜欢看这类的书:“那我给你换?”


    顾持柏:“这本是山野志怪游记。”


    卫霜戈:“……尽是这种书。”


    “罢了,今日早些歇息吧。”


    顾持柏下床熄了蜡烛。


    蜡芯被剪去一截,蜡烛的火焰不似先前烧的旺。


    庆平公主放下蜡烛剪,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方淮扛不住用刑,承认这种事情做了很多次,就连本宫府上的男宠也有被他得手的。”


    方淮喜欢男子却又只喜欢同穿女装的男子欢好。


    庆平公主只觉得荒唐、可笑。


    她原本以为有的面首开始涂脂抹粉是学了勾栏院的样式,想要讨她欢心。


    现在想想,分明是为了方淮。


    皇帝想的是方淮做下这些事情,居然没有传出风声来:“朕记得,皇姐府上人的都是从宫里带出来、太妃用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