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廉,方淮的父亲。


    这个时候去户部尚书府,显然是为了方淮。


    卫霜戈抱着胳膊沉吟片刻,冲着陈修勾勾手指。


    陈修探头过来。


    顾持柏展开扇子挡住卫霜戈的脸。


    卫霜戈把扇子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没好气道:“别乱吃味。”


    陈修眨巴着求知的眼睛:“头儿,顾大人吃什么味?”


    卫霜戈合上扇子,在陈修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你去收拾收拾,等方廉回府,吓唬他去。”


    陈修单手捂住脑门:“啊?”


    方廉回家后,脸色不是很好。


    方夫人连忙迎上来:“老爷,淮儿的事……”


    方廉沉默的摇头。


    方夫人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方廉被她哭的心烦,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哭哭哭,就知道哭!他今日这样,还不都是你往日惯的!”


    方夫人泪水涟涟:“我……”


    “不好啦,厨房走水啦!”


    一声惊呼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方廉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出去,厨房方向的天色映出火光。


    他脸色大变。


    快步往厨房走去。


    躲在暗中的卫霜戈挑起眉梢:“难道私铸钱藏在厨房那边?”


    嘿!那不就是歪打正着了。


    他原本是打算烧库房的,随后发现,厨房和库房离得不算远,便烧了厨房。


    厨房起火比库房要寻常的多。


    顾持柏捏捏卫霜戈的后颈。


    卫霜戈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皮紧了!”


    顾持柏:“那卫大人替我松快松快。”


    卫霜戈:“……你挺适合扮演无脸鬼的,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


    “鬼啊!!!”


    正在灭火的人无意间仰头看见一袭白衣从火光中飘过,顿时吓得连水桶都丢了。


    ---


    顾大人这话在说的哈


    语音转文字:


    我:抱着胳膊


    转出来:抱着哥哥


    都是卫夫子教的好


    方廉赶到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笔直的冲他飘过来。


    一抬头,出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方廉吓的嗓子好似被一只手扼住,说不出话来。


    卫霜戈在暗处尖声叫道:“王爷!你害的婷婷好苦啊!”


    “那是个足月的男胎呀!”


    “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眼见着“无脸鬼”离得越来越近。


    方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什么王爷,我是太仆寺方廉!冤有头债有主,你寻错人了!”


    陈修停下来,像是在思考。


    卫霜戈:“可你身上有王爷的气息!你一定是在骗我!男人都是负心汉!”


    说完,他在顾持柏开口之前小声说:“顾大人,我知道你不是。”


    “无脸鬼”举起涂抹了白粉惨白的手。


    方廉“扑通”一声跪下来:“我真不是什么王爷!方家也从来没有出过王爷!”


    “无脸鬼”歪了歪头,像是把方廉的话听进去了一般。


    随后猛地将头偏向户部尚书府所在的方向。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无脸鬼”向那个方向飘走。


    笔直的飞起来越过墙头,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卫霜戈小声道:“陈修这旱地拔葱的功夫怎么样?”


    顾持柏:“没有你好。”


    卫霜戈:“……我学的轻功不是这种。”


    顾持柏:“不论是哪种,你都是最好的。”


    “快!快救火!”


    方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不停的催促下人们救火。


    好在发现的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开来。


    方廉在厨房外走了一圈,走到一处地方时,停顿了一会,随后吩咐管家:“夜深了,明日再找人修缮厨房,朝食可派人上街去买。”


    等人都走了,卫霜戈和顾持柏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带着罗刹面具走到方廉停顿过的地方。


    但凡来个人看见了他们,魂能给吓飞了。


    卫霜戈用脚拨开上面烧焦的树枝:“像是个地窖。”


    地窖的门上有一把锁。


    小意思。


    不一会,地窖上的锁就打开了。


    卫霜戈随手掏出张纸,用火折子点燃丢进去,见纸张没有熄灭。


    两个人下到地窖里。


    顾持柏掏出两颗夜明珠,递了一颗给卫霜戈。


    卫霜戈接过来,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着地窖内的布局,他随口调侃道:“顾大人跟个百宝箱似的……你贴我这么近做什么?”


    夜明珠的光照在罗刹面具上很吓人的好么!


    顾持柏摘下面具道:“我怕黑。”


    卫霜戈会信么?


    显然不会。


    他抬脚对准顾持柏的脚面一脚下去,眼见着快踩到了。


    顾持柏也没有挪开,他说:“民间俗语,打是亲,骂是爱,再嫌不够用脚踹。”


    卫霜戈一声不吭的把脚收回来。


    顾持柏露出遗憾的表情。


    地窖里堆了不少东西,气味挺复杂的。


    卫霜戈拉过顾持柏的袖子捂住鼻子。


    顾持柏的衣服都是用香熏过的,用来盖味道刚刚好。


    卫霜戈:“回头也让人给我熏个。”


    他再也不嫌弃熏衣服娘们唧唧了。


    顾持柏:“好。”


    卫霜戈用脚踢踢放满东西的筐子:“如果方家把私铸钱藏在这里,估计是有暗室。”


    地窖门上就那么一把小锁,别人想进来还是很容易的。


    顾持柏手一寸一寸的在墙壁上摸索着。


    “这么大地窖,你这个摸法能摸到明天早上。”


    卫霜戈其实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但这不妨碍他嘲讽顾持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