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卫霜戈打死开不了这个口。


    他可以躺下打滚,但不能叫一声“夫君”。


    礼部尚书带头起哄:“叫夫君,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刑部尚书紧随其后:“卫大人,你别怂啊!”


    皇骁司的人藏在别人后面,捏着嗓子起哄:“叫夫君、叫夫君!”


    卫霜戈嘴角一抽,以为捏着嗓子他就听不出来了是吧。


    他直接撸起袖子,起哄的声音瞬间弱了不少。


    男子与男子成婚,礼成后可选择在前面宴客还是回房间等候。


    卫霜戈选择回房间看贺礼。


    他算是看出来了,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今天是带了点私怨在闹的,他要是在前面待着跑不了要被灌酒。


    前面就交给顾持柏了,最好把他灌的烂醉。


    顾持柏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有人端了酒菜送去房间。


    “这顾持柏挺周到的。”


    卫霜戈也懒得用酒壶,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这酒口感独特,辛辣中带着一丝甜。


    他吃了两口菜,开始对着礼单看人家送来的贺礼。


    “嚯!谁这么实诚直接送了两块金砖?”


    哦,是户部员外郎,貌似跟顾持柏关系不错。


    卫霜戈一口酒两口菜,然后继续看。


    “扇子?让我看看是谁——哦,不难怪了。”


    是隔三差五就喜欢弹劾他的言官。


    他不禁有些好笑。


    这也膈应不到人呐。


    前边刑部尚书喝多了,嚷嚷着要闹洞房。


    他单手握拳用力挥着:“闹洞房!”


    礼部尚书也跟着附和:“闹他!”


    别人见状也要起哄,哪成想这二人眼睛一闭,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


    凑近一听,呼声震天。


    将所有的宾客都送走,顾持柏回到房中。


    推开房门时,他险些忘了呼吸。


    房中卫霜戈衣襟散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泛红,拿着一柄扇子用力的扇风,几缕散乱的发丝粘在微微出汗的脸颊上,眉头皱起神情不耐。


    “今天怎么这么热?顾大人你来的正好,让人打些凉水来。”


    “凉水无用。”


    顾持柏关上门脱去外袍:“我来帮你。”


    卫霜戈用力扇着风:“你怎么帮?”


    顾持柏指尖顺着卫霜戈的脸颊往下,指腹贴着他的颈侧,感受着脉络里的躁动。


    “卫霜戈……”


    “你的手倒是挺凉的。”


    卫霜戈握住顾持柏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令他眉头稍稍舒展。


    “顾大人,是不是体寒?”


    “是与不是,你可自行体会。”


    顾持柏拎起酒壶里面还剩下一些。


    他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放到卫霜戈手中:“该喝合卺酒了。”


    “没必要吧。”


    卫霜戈端着杯子准备一饮而尽时。


    顾持柏手臂穿过卫霜戈的臂弯。


    仰头饮酒时,顾持柏另一只手往上托卫霜戈端着酒杯的手。


    卫霜戈嘴里嘟囔一句:“你这人真轴,还非得喝啊。”


    “喝了合卺酒,你我夫夫合二为一,已结永好,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顿了顿,顾持柏眼帘微垂,托起卫霜戈的下巴:“同甘即可,其它的有我担着。”


    卫霜戈不由得直起后背:“你是不是喝醉了?”


    顾持柏的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似的!


    “我没醉,醉的是你。”


    顾持柏执起卫霜戈的手,引着他走到铜镜前。


    镜中人面色绯红,眼神迷离,散乱的衣襟隐隐可以看见胸膛的肌理。


    而站在身后的人,明明是一副温润无害的样子,眼中却仿佛禁锢着一只凶兽。


    咆哮着,想要冲破围栏。


    卫霜戈稍稍清醒了些许,他扭头看顾持柏。


    “顾持柏你——”


    唇上的热度令卫霜戈脑中空白一片。


    为什么顾持柏靠的这么近……


    “不是,你……”


    卫霜戈慌乱的张口欲言,却不成想这方便了顾持柏。


    他后退一步,顾持柏便上前一步。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卫霜戈哪儿见过这种架势,他连呼吸都忘了。


    当顾持柏退开时,卫霜戈还愣愣的。


    顾持柏弯腰横抱起卫霜戈。


    落进被褥中时,卫霜戈倒吸一口凉气:“卧槽,顾持柏你玩真的?”


    顾持柏单手撑在卫霜戈的脑袋旁:“对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卫霜戈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你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想。”


    顾持柏的手搭在卫霜戈的腰带上。


    卫霜戈抓住他的手腕:“喂,谁给你的胆子啊,就你这个白斩鸡——”


    “白斩鸡”单手将卫霜戈的双手控制在头顶,沉声道:“今晚你会重新认识我,我的、卫大人。”


    你乐在其中是吧


    卫霜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腿向上踢,想要击退顾持柏。


    顾持柏另一只手按住卫霜戈的腿,一条腿挤进他的腿间。


    笑道:“卫大人这般着急?”


    卫霜戈瞪他,只是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不带一丝震慑力:“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急了?”


    顾持柏语气不紧不慢,嘴角笑意加深:“嗯,急的是我,卫大人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洞房那日,就有劳卫大人了。】


    【“好说,好说。”】


    卫霜戈可没什么心思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他瞪着眼睛,直不楞登的来了句:“顾持柏你扮猪吃老虎!”


    “我只吃……”顾持柏膝盖动了动,在卫霜戈耳边道:“你。”


    顾持柏眼中笑意渐深,他感觉到卫霜戈也起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