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明兰回古代,祖孙重逢风雨前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一阵天旋地转,像被卷进了无底的旋涡。


    明兰抱住怀里的包袱,风声在耳边呼啸。


    再睁开眼,孟家花园不见了。


    眼前是熟悉的紫檀木圆桌,几样清淡小菜,一盘子点心。


    空气里,是寿安堂独有的沉水香。


    她回来了。


    “老太太,您再尝尝这个,厨房新做的芙蓉蛋羹,又滑又嫩。”


    房妈妈正拿着银匙,小心翼翼地给盛老太太布菜。


    盛老太太没什么胃口,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就在她眼角余光扫过饭桌旁时,整个人都定住了。


    那里,凭空多了一个人影。


    她端着茶碗的手僵在半空。


    “明……明丫头?”


    房妈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手里的汤匙“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祖母。”


    明兰眼圈霎时就红了,丢开包袱,几步冲上前,“噗通”一声跪在盛老太太面前,将头深深埋进祖母的膝盖里。


    “孙女……孙女不孝。”


    膝上传来的温热和真实的重量,让盛老太太终于确认,这不是一场日有所思的梦。


    她也顾不上追问,一把将明兰从地上拽起来,搂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重重拍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和担忧都拍进去。


    房妈妈总算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关紧了房门,才回身把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放到一边,一双眼睛又是惊喜又是后怕地在明兰身上来回打量。


    “我的六姑娘!您这可吓死奴婢了!老太太这些日子,茶饭不思,人都清减了一圈!您回来了,快劝劝老太太。”


    明兰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祖母那明显清瘦的脸颊和眼底藏不住的憔悴,内疚得快要喘不过气。


    “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我年纪大了,胃口自然小些。”


    “明儿,别听你房妈妈的,祖母好着呢。”


    盛老太太拉着明兰在身边坐下,脸上却绷不住地露出了笑意。


    “倒是你这孩子,瞧瞧这小脸白的,可用过饭了?”


    “还没呢,祖母。”


    盛老太太立刻把那碗自己一口未动的芙蓉蛋羹推到明兰面前,语气里全是命令式的宠溺。


    “快,多吃点,定是饿坏了。”


    明兰不想让祖母再为自己悬心,拿起筷子,就着祖母布的菜,小口小口地吃了大半碗饭。


    饭后,房妈妈有眼色地收拾了碗筷退下,亲自守在门外。


    内室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盛老太太拉着明兰的手,这才细细地打量她。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那个孟家哥儿,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


    明兰将自己这几日心神不宁,还有那无端的心悸,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盛老太太静静听着,听到后来,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反手握住明兰的手,轻轻拍了拍。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


    “祖母,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长柏哥哥他……”


    “家里无事。”


    盛老太太打断她的话,语气沉定。


    “你哥哥行事,向来有分寸,你不用为他操心。”


    她越是这么说,明兰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她想起孟宴臣的嘱咐,将那个包袱拿了过来,放在祖孙二人中间的软榻上。


    “这是……”


    “这是宴臣,为我备下的。”


    明兰打开包袱,先将那个沉甸甸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排码放得整整齐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金条。


    饶是盛老太太见惯了金山银山,也被这实在的阵仗晃了一下。


    “他说,这个最管用,去哪儿都使得。”


    明兰又拿出了那个急救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榻上。


    “这个,叫抗生素,是治发炎的。”


    “这个,是退烧的。”


    “还有这个,”她拿起那个造型奇特的注射器,“他说万一有事,能救命。”


    盛老太太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听着孙女嘴里那些拗口的词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明兰拿出了那本相册,和那封装帧精美的信。


    她先打开相册,翻到那张全家福,递到祖母面前。


    “祖母,您看。”


    “这是宴臣的父亲母亲,他们……都待我极好。”


    盛老太太接过那本奇特的册子,指腹轻轻抚过照片上付闻樱和孟怀瑾那温和的笑脸。


    她看着照片上,自己的孙女依偎在那个英挺的年轻人身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全然放松的安然与幸福。


    老太太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好啊。”


    她又翻了几页,看着里面那些明兰生活的点滴,或是在窗前写字,或是在园中品茶,每一张,都把她的孙女拍得极好。


    她知道,拍下这些的人,是用了心的。


    明兰又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伯父伯母,写给您的信。”


    盛老太太接过信,信封的材质很特殊,上面没有署名,只用一种极雅致的墨绿色火漆封了口。


    她拆开信,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是两行字,一种笔迹苍劲有力,另一种则秀丽端庄。


    【老太太尊鉴:小儿孟宴臣,幸得明兰垂青,两心相许,实乃孟家之大幸。恐时空之隔,有礼数之差,望请老太太海涵。另,儿女婚事,盼能遵循古礼,不敢有半分怠慢。不知盛府嫁女,是何章程?万望赐教。我夫妻二人,静候佳音。】


    信的末尾,还附着一张长长的礼单。


    那礼单,用的是上好的宣纸,上面的字,是孟宴臣亲笔所书的簪花小楷。


    从金银玉器,到古玩字画,再到田庄铺面,洋洋洒洒,几乎占满了整张纸。


    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以上,仅为聘礼初稿,待明兰归时,再行增补。】


    盛老太太看着那份礼单,再看看那封措辞恳切的信,拿着信纸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孙女。


    “明丫头,你告诉祖母。”


    她的声音,带上了颤音。


    “那个孟家哥儿,还有他的家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很好?”


    明兰看着祖母,重重地点了点头。


    盛老太太看着她,忽然就笑了,那笑意直达眼底。


    她将那封信和礼单,仔仔细细地折好,郑重地收进自己的袖中。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正好。


    “他既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们盛家,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盛老太太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透出一股悍然之气。


    “这桩婚事,祖母给你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