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明兰归心似箭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孟宴臣将车稳稳停进车库,熄了火,却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
他侧过脸,看着身旁那个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姑娘。
从医院出来,她就没再说过话。
“明兰。”
“嗯?”
“我同意了。”
明兰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错愕。
他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她。
“我同意你回去。”
他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慢。
“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给我两天时间。”
“第二,”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回去以后,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都必须以你自己的安危为先。保全自己,比任何事都重要。”
那不是在商量,是在下达一道不容辩驳的命令。
明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想替他抚平那里的褶皱。
“好。”
......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明月有光”工作室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状态。
明兰把叶姿南和李然叫到办公室,开门见山。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
叶姿南当场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宝贝儿,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咱们事业的上升期,多少合作和广告排着队等我们点头呢!你这时候撂挑子?”
李然也是一脸的错愕,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焦急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是撂挑子。”
明兰安抚地拍了拍叶姿南的手。
“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这是我为工作室做的,未来半年的内容规划和发展方向,都写在里面了。我出发前可能还会补充些内容。”
“我不在的时候,工作室的日常运营,就拜托你们二位了。”
她站起身,对着两人,郑重地行了一礼。
叶姿南看着她那份策划案,再看看她脸上那不容置喙的决绝,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谁让我上了你这条贼船呢?”
她一把将明兰按回座位上。
“家里的事要紧,工作上的事你别操心,有我跟李然呢,出不了岔子。”
......
两天的时间,倏忽而过。
孟宴臣几乎是把自己忙成了陀螺。
明兰则将工作室未来半年的内容规划又进行了完善,细化到了每一周,每一天。
她甚至提前录制好了几期可以作为备用的短视频,内容是讲解一些宋代文人雅士的生活趣闻,既能维持账号的热度,又不会泄露核心的创意。
第三天清晨,阳光正好。
孟宴臣和明兰两人在花园的藤椅上,安静地用完了早餐。
孟宴臣起身,从屋子里拎出来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包袱,放在了明兰面前的石桌上。
那布料的材质很特殊,看上去像是某种帆布,摸上去却异常坚韧。
“这是什么?”
明兰好奇。
孟宴臣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取了出来。
最先拿出来的,是一个沉甸甸的木头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小小的金条。
“这东西,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硬通货。”
“体积小,价值高,方便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明兰看着那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他没等她回应,又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是分门别类、码放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各种医疗用品。
“这是急救箱。”
他拿出几排药片,耐心地给她讲解。
“这个,广谱抗生素,万一有感染发炎,按时服用。”
“这个,强效退烧药。这个,是止疼的。”
“还有这个。”
他拿出一个小巧的注射器。
“是肾上腺素。万一遇到什么极端的过敏情况,或者心脏骤停,拔掉保险盖,对着大腿用力扎下去,能给你争取最宝贵的救治时间。”
他又拿起一卷纱布和一瓶消毒喷雾。
“外伤处理的流程,你记一下。第一步,先用这个喷雾清洁伤口。第二步,用纱布按压止血。第三步……”
他讲得极其细致,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剂量,都反复叮嘱,生怕她记错一分一毫。
明兰安静地听着,看着他专注又认真的侧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急救箱交代完毕,他又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电筒。
“这个,高强度手电,射程很远。要是遇到对手,直接对着那人的眼睛,可以致盲。”
“还有这个。”
最后,他从包袱里拿出来两样东西,一本相册,还有一封附着聘礼礼单的书信。
相册里,有那张在孟家大宅拍的全家福。
照片上,付闻樱和孟怀瑾笑得慈爱,她和他站在后面,亲密地依偎着,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安然与欢喜。
里面还有有她和孟宴臣的合照,更多的是孟宴臣拍下的明兰在这里生活的各个瞬间。
明兰接过相册,指腹轻轻抚过照片上孟宴臣的脸。
她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热。
“还有这封信是我爸妈写的,也是给祖母的。还附上了聘礼单子,给祖母参详一下,是否符合礼制。你得记着你还有任务,将你家的嫁娶流程规矩仔仔细细的打听好了,回来要汇报的。”
“孟宴臣,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不够。”
孟宴臣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这些东西,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换不来。”
他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指了指那个包袱。
“这个包袱,是特制的。防火,防水,防割。你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无论去哪,都背着。”
明兰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我们来演练一遍。”
他拉着她,就在花园的草地上,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急救箱里的每一样东西,如何包扎伤口,如何给肾上腺素注射器排气。
那画面,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与动人。
明兰学得很快。
她的聪慧,再一次让孟宴臣惊叹。
所有东西都演练完毕,孟宴臣将它们一样一样,仔细地装回那个包袱里,郑重地,交到明兰手上。
“都记住了?”
“嗯。”
“我跟你说的第二条,还记得吗?”
明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都必须以我自己的安危为先。保全自己,比任何事都重要。”
“好。”
孟宴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却又无比珍重的吻。
“去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等你回来。”
明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紧紧的抱了孟宴臣一下。
然后她穿回了北宋的衣裙,抱着那个分量不轻的包袱,看了孟宴臣许久。
突然,她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那个她亏欠了太多,也牵挂了太久的人。
祖母。
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