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许沁受排挤,明兰事业新挑战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好了,已经干净了。”
明兰轻声说。
孟宴臣这才松开手,抬起头时,耳根处已经染上了一片可疑的绯红。
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将用过的湿巾丢进纸篓。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明兰瞧着他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站起身,凑近了些,那双清亮的杏眼带着几分狡黠。
“孟总如此熟练,莫不是时常做这些事?”
孟宴臣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他后退了半步,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胡说。”
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羞恼。
瞧着他这般纯情的反应,明兰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像是泉水叮咚,将书房里那点暧昧的气氛冲散,只余下轻松与欢快。
“好啦,不逗你了。”
明兰理了理衣袖。
“你也快去歇着吧,最近为了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孟宴臣看着她带笑的眉眼,心里的那点窘迫也渐渐散去,化为一片柔软。
“不费心。”
他低声应着,转身走出了书房,步子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
许沁第二天回到医院,迎接她的,是无数道复杂的视线。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
她换上白大褂,走进办公室,没有人同她打招呼。
护士长看见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交给她一叠厚厚的病历。
“许医生,今天还是病人的既往病历整理。速度快点,上星期要你整理的,今天必须全部弄好。”
她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那个她从前最瞧不上的科室副主任,正带着几个年轻医生,意气风发地从她面前走过,讨论着一个她很有兴趣的罕见病例。
明明之前她也是里面的一员。
一整天,许沁都像个行尸走肉,耳边是同事们刻意压低却依旧能传来的窃窃私语。
下班回到家,宋焰正穿着那身帅气的制服,对着镜子欣赏自己刚毅的下颌线。
看到她回来,他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吧?医院里没人为难你吧?”
许沁麻木地换着鞋,没有说话。
宋焰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道:“我就说,你妈还是疼你的。你别跟她置气了,找个时间,买点东西回去看看她,关系缓和了,咱们以后也好办事。”
许沁猛地抬头看着他。
“还要办什么事?”
宋焰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理所当然地开口。
“咱们的房子,不还差软装的钱吗?还有家电……这些都是大头。你妈随便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咱们……”
“够了!”
许沁尖叫着打断他,将手里的包狠狠砸在地上。
“宋焰!你除了钱,除了孟家,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通红。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医院过的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当我是瘟神!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宋焰被她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也来了火气。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在为你打算吗!许沁,你清醒一点!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孟家大小姐吗?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我们没钱!没钱就得想办法!你拉不下脸,难道要我去孟家门口跪着求他们吗!”
两人在客厅里,爆发了新一轮的争吵。
这场争吵最终在舅舅舅妈的警告声中,不了了之。
宋焰摔门进了卧室,许沁则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着。
过了两个小时,宋焰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熨烫妥帖的衬衫。
“沁沁,我上班去了。”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想给她一个告别吻。
许沁下意识地偏开了头。
宋焰的动作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别生气了。”
他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
“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
“我就是……我就是心疼你为了钱在医院委曲求全。”
许沁听着这些换汤不换药的话术,心里一片麻木。
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洗手间。
……
另一边的别墅里,则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明兰一起床。
她将自己那几页满满当当的计划又看了一遍,胸中那股创作的火焰越烧越旺。
说干就干。
她先是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像个巡视领地的将军,审视着每一件家具和摆设。
孟宴臣的家,是典型的现代极简风格,线条利落,色彩冷淡。
要在这之上,营造出北宋的雅致风韵,无异于在白纸上重作一幅锦绣繁华图。
但这难不倒盛明兰。
她先是将客厅那张巨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用一块素色的亚麻布整个罩了起来,削弱了它过于现代的棱角。
又将孟宴臣书房里那扇沉香木的四折屏风搬了出来,立在沙发之后,隔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墙上那幅后现代主义的油画被她取下,小心翼-翼地收好,换上了她自己画的一幅水墨山水。
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和金属果盘也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她前几日淘来的一套青瓷茶具和一个古朴的竹制茶盘。
她甚至将窗边那几盆名贵的兰花,都按照宋代插花的形制,重新修剪、布置了一番。
不过半日的功夫,原本清冷空旷的客厅一角,竟真的被她捣腾出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意趣。
万事俱备,只欠开拍。
她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调整好角度,按下了录制键。
镜头里,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松松地挽着发髻,坐在屏风前的蒲团上。
没有一句台词。
她只是安静地,将一套完整的点茶流程,行云流水般地展现在镜头前。
碾茶,罗茶,候汤,击拂。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优雅,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
茶汤上泛起细腻的乳白色泡沫,她手腕轻转,用茶匙在泡沫上画出一幅简单的山水图样,这便是“茶百戏”。
做完这一切,她又移步到一旁的古琴案前。
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抚过,一曲清越的《高山流水》便从指尖流淌而出,为这无声的画面,配上了最契合的背景音。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这个自己营造出的小天地里忙碌着。
焚香,插花,作画,将那些早已刻进骨子里的日常,一一重演。
直到夕阳西下,她才疲惫又满足地按下了停止键。
……
孟宴臣推开家门时,闻到的是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幽的檀香味。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今天的家里,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那处被彻底改造过的角落。
还有坐在地毯上,正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得聚精会神的明兰。
她太过专注,连他回来了都没发觉。
孟宴臣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他站在她身后,垂眼看去。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一段经过初步剪辑的视频。
画面里,那个他熟悉的姑娘,仿佛换了个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沉淀了时光的韵味,从容,典雅,每一个细节都美得像一幅会动的古画。
背景里流淌的琴音,清冷又温柔,正是他此刻的心情。
“咳。”
他轻轻咳了一声。
明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是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回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