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裙下之臣,心上之人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一声夸张到极点的响亮口哨,猛地划破了场内的寂静。
肖亦骁第一个回过神,把手拢在嘴边,拼了命地鼓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全是惊艳和佩服。
沉寂的人群瞬间被点燃。
掌声、喝彩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潮水般汹涌而起,全都涌向明兰。
叶姿南的那些朋友们,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张着嘴,看着那个刚刚还被他们当成“温室花朵”的女人,脸上只剩下被彻底颠覆认知的震撼。
明兰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被清风一吹,非但不显狼狈,那张因运动泛起红晕的脸颊,反而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鲜活与英气。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一杆傲雪的修竹,好像刚刚那场惊世骇俗的骑行,不过是她信手拈来的一场游戏。
孟宴臣很快来到她面前。
他抬起手,想为她擦掉额角的汗,指尖却在快要碰到她皮肤时,克制地蜷了回来。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解开自己的外套,带着体温的布料,不容分说地裹住了她,连同她那份惊世的飒爽一起。
这个动作,霸道,又充满了刻入骨髓的珍视。
肖亦骁在一旁看得直咋舌,这哪是披衣服,这分明是在圈地盘,生怕别人多看一眼。
叶姿南坐在自己的马上,遥遥看着这一幕,心底最后的不甘,也彻底化为尘埃。
她输了,从身手到人心,输得彻彻底底。
她苦涩地一笑,催动身下的马,缓缓上前。
“我输了。”
叶姿南驱马来到近前,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明兰面前。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韵非凡的女子,坦然地开口,语气里再无轻蔑,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与叹服。
“是我眼拙,向你道歉。你的马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没有之一。”
明兰有些意外。
她看着眼前这个能如此坦然认输的骄傲女子,那份被挑衅的芥蒂也烟消云散。
她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歉意。
叶姿南看着对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回想自己方才的叫嚣,脸颊竟有些发烫。
“我的神仙妹妹!”
肖亦骁像只开屏的孔雀,咋咋呼呼地凑了过来,围着明兰啧啧称奇,“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孟宴臣你小子可以啊,闷声不响从哪儿挖出来的绝世宝藏?”
孟宴臣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去,肖亦骁立刻摸了摸鼻子,闭了嘴。
他不再理会周围的任何人,只是低头,用一种只有明兰能听见的、柔和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腕或者脚踝,有没有拉伤?”
不等明兰回答,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那温热干燥的大掌,将她微凉的指尖完全包裹。
他拉着她,穿过依旧喧闹的人群,径直回到了安静的休息区。
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坤集团总裁,孟宴臣,无比自然地,单膝跪了下去。
他握住明兰穿着马靴的脚踝,仔仔细细地检查。
那神情,专注得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纤细的脚踝。
他甚至伸出手指,用指腹极轻地按了按她靴口露出的皮肤,确认骨骼无碍,才缓缓松了口气。
至于他此刻的姿态引发了多大的海啸,身后那些豪门子弟的目光有多么惊骇,他全然不顾。
明兰的脸“轰”地一下,烧得通红,血全冲上了头顶。
“我……我没事的……”
她想把脚缩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靴子,那热度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有细微的电流窜过,又麻又痒,让她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这……这成何体统!
在他们那个时代,男子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
他这般当众屈膝,视周遭目光如无物,若是传出去,不仅他会沦为笑柄,她自己也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况且,这女子的腿怎能......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她几乎想立刻逃离。
可她垂下眼,看到他低头时专注的侧脸,看到那份只为她一人的担忧,所有“礼教”、“名节”,瞬间被冲得粉碎。
只剩下擂鼓般,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肖亦骁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叶姿南的视线从孟宴臣屈下的膝盖,缓缓移到明兰泛红的耳根,最后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得很苦涩。
孟宴臣检查得很仔细,确认她的脚踝没有半分红肿,才终于松开手。
整个过程,他的神情专注坦然。
他站起身,将裹在她身上的外套又拢了拢,动作自然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我们回家。”
他没理会周遭那些石化的观众,旁若无人地护着她,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靠。”
肖亦骁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这他妈的……是孟宴臣?”
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世界观,在今天下午,被这两个人联手砸了个稀巴烂。
“疯了,真是疯了。”
叶姿南还站在原地,她就这么看着那对相携离去的背影。
她叶姿南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唯独孟宴臣。
她曾以为,没了许沁,他就能看到她了。
可惜,她还是彻底没戏了。
“行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肖亦骁凑到她身边,拿手肘碰了碰她,幸灾乐祸地调侃。
“怎么样叶大小姐,这下死心了?”
叶姿南猛地回过神,收起脸上那抹脆弱,恢复了平日里跋扈张扬的模样。
她甩过去一个眼刀,冷哼一声,看着孟宴臣离开的方向,语气里满是鄙夷。
“我以前还当他眼瞎,放着本小姐不要,为了许沁那种拎不清的女人要死要活。现在看来,眼睛总算治好了。”
说着叶姿南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话说回来,我叶姿南看上的男人,确实是最好的。但是……”
她转回头,看向肖亦骁。
“他的女人,好像更有意思,嗯?不对,孟宴臣今天都没有跟我们介绍她,怎么,我们不配吗?”
说着,她气呼呼得离开了。
肖亦骁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
“叶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