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做个交易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上官玄看向她,一直一顿的说:“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救你。”
“这是他让我给你下的药。”谢昭拉住他,还是拿出了上官渡给她的毒药。
“皇兄,我们……做个交易吧。”
……
翌日,养心殿传出消息。
陛下因狩猎坠崖,伤势过重,昏迷不醒。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朝野。
太医院所有太医齐聚养心殿,个个面色凝重,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压抑的气氛。
太后、妃嫔以及几位重臣皆候在外殿,人人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揣测。
上官渡也匆匆赶来。
他一身亲王常服,步履沉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
“皇兄情况如何?”他沉声问向跪了一地的太医。
院判颤声回禀:“回殿下,陛下坠崖时内腑受创,头部亦受震荡,加之……加之急怒攻心,导致瘀血阻滞心脉,故而昏迷不醒,臣等已用尽方法,奈何……陛下始终未能苏醒。”
上官渡眉头紧锁,叹息一声:“务必竭尽全力。”
他顿了顿,又道,“本王带了位民间圣手,或可助诸位太医一臂之力,为皇兄诊脉。”
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自然没有人敢和宁王殿下对着干,无人敢阻拦。
那位貌不惊人的“大夫”上前,仔细为上官玄诊脉,翻看眼皮,探查伤势,动作细致入微。
良久,那大夫对上官渡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上官渡目光微闪,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杨全面露难色,但在上官渡威严的注视下,只得领着太医与内侍躬身退出,殿内只剩下昏迷的上官玄、上官渡,以及一直静立床畔的谢昭。
待殿门合拢,上官渡脸上那层忧色瞬间褪去,转为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毫无声息的上官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怎么回事?”他侧头,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谢昭,“发生了什么?”
谢昭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与无措。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玄,低声道:“殿下恕罪,今日坠崖,陛下为护我,伤势本就比外界所知更重,我……我之前按您的吩咐,每日将药下在茶水中,分量不敢有误,许是……许是药力与伤势相冲,才导致陛下一直昏迷……”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那个几乎空了的药瓶,双手奉上,指尖微微颤抖:“药……快用完了,殿下,陛下他……会不会……”
上官渡接过药瓶,掂量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的上官玄,眼中最后一丝疑虑散去。
“做得好。”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本王,他这般昏迷着,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他靠近谢昭一步,声音带着蛊惑与警告:“放心,他一时半刻死不了,待大局已定,本王自会给你解药,你只需记住,是谁给了你新生,又是谁,能决定你的生死。”
“是,奴婢明白。”谢昭低下头。
上官渡最后看了一眼龙榻上仿佛毫无威胁的帝王,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去。
殿门开启又合拢,沉重的声响在空寂的殿内回荡。
当殿内彻底恢复寂静,龙榻之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上官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皇帝昏迷不醒,和亲的事自然也耽搁了。
朝臣们人心惶惶,奏折堆积如山,却无人能够决断。
上官渡站在宣政殿内,身着亲王蟒袍,负手而立。
他虽未坐上那位置,但站立的位置,已是御阶之前,俯瞰下方垂首肃立的文武百官。
这就是权力之巅的风景吗?
难怪皇兄……不,难怪上官玄那般迷恋。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过下方。
昔日那些在他面前或矜持、或疏离、甚至隐隐带着轻视的面孔,此刻无不低眉顺眼,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生怕引起他一丝不快。
“诸位大人。”上官渡开口,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模仿来的威仪,“皇兄重伤未醒,社稷动荡,本王临危受命,暂理朝政,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诸位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他的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随即,以吏部尚书张谦为首的一众早已投靠他的官员率先出列,躬身应和:“臣等谨遵宁王殿下令谕,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稳定朝局!”
有了带头的,其余观望的、或是慑于威势的官员也纷纷躬身附和,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臣服。
上官渡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站在前列、始终沉默不语的几位老臣——以镇国公为首的保皇派。
镇国公须发皆白,却站得笔直,浑浊的老眼低垂着,看不清情绪。
“镇国公。”上官渡点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您是老臣,德高望重,如今局势,您有何高见?”
镇国公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拱手道:“老臣唯愿陛下早日康复,在此期间,一切但凭殿下……依法度行事。”、
他将“依法度”三个字,咬得微重。
上官渡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和:“国公爷说的是,法度自然不可废,如今朝局不稳,正当用重典以安人心。即日起,京畿防务由骁骑营接管,九门提督……换上万嵩吧。”
万嵩,是他的人。
此言一出,殿内响起几声细微的抽气声。
京畿防务与九门提督,乃是拱卫京城和皇宫最重要的军权,上官玄昏迷前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上官渡此举,无异于将刀柄攥在了自己手里。
镇国公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深深看了上官渡一眼,再次垂下头,没有出声反对。
他知道,此刻反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退朝后,上官渡并未立刻离开。
他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宣政殿内,缓缓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投向那近在咫尺的龙椅。
金灿灿的龙身盘旋,威严而尊贵。
他一步步走上御阶,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凉的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