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然而,情况并未好转。


    那笔锋仿佛有了自己的主意,核心的毫毛开始不听使唤地松动、分叉,写出的字迹逐渐变得模糊丑陋。


    甚至有一两根细毫直接脱落,粘在了卷面上。


    “怎么回事?!”谢灵压低声音惊呼,脸色开始发白。


    她试图控制笔锋,却徒劳无功,反而让卷面更加污糟。


    她急得额头冒汗,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想要求助或更换,但考场纪律严明,岂容她喧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试卷被这支突然发疯的笔毁掉,心中又惊又怒又慌,完全想不通为何母亲精心准备的笔会出这种问题!


    而坐在她斜后方的谢昭,始终垂眸敛目,运笔从容,字迹清秀工整,一行行答下来,流畅无比。


    偶尔,她抬起眼睫,目光极快地掠过前方那慌乱无措的背影,眼底一片沉静的冰冷笑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


    谢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的汗珠滚落,险些污了卷面。


    她徒劳地用指尖试图理顺那分叉散乱的笔毫,却只让情况变得更糟。


    试卷上原本娟秀的字迹变得歪扭模糊,墨团点点,眼看大半篇幅就要毁于一旦。


    监考的嬷嬷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蹙眉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询问:“谢大姑娘,何事惊慌?”


    谢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仪态,带着哭腔急道:“嬷嬷,我的笔……笔不知怎的坏了!写出的字全花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举起那支不断掉毛的狼毫笔,声音里满是绝望。


    嬷嬷看了一眼那支明显有问题的笔和惨不忍睹的卷面,也为难地皱了眉。


    考场规矩森严,并未备有多余的笔墨可供更换。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细弱却清晰的声音自斜后方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怯生生和关切:“大姐姐……若是不嫌弃,妹妹这里……还有一支笔。”


    众人目光霎时聚焦过去。


    只见谢昭不知何时已停了笔,正从自己的考篮里取出另一支笔。


    那笔笔杆是普通的青竹,正是昨日谢婉情深义重送来的那支兼毫笔。


    谢昭双手捧着笔,递向谢灵的方向,眼神纯净又带着一丝讨好,仿佛真心想帮助陷入困境的姐姐:“这支笔是新的,妹妹还未用过……大姐姐先应应急吧?”


    嬷嬷见状,脸色稍缓,觉得这谢二姑娘虽出身差些,倒还懂事友爱。


    然而,谢灵在看到那支青竹兼毫笔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刚才还要惨白!


    这支笔她认得,里面的笔毫是用遇热易融的胶粘的,写不了多久就会散架脱落,比她现在手上这支坏得更彻底、更难看!


    这贱人!她竟然把这支笔拿出来帮她?!


    她看着谢昭那双看似无辜纯净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不!不用!”


    谢灵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缩手,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抗拒,“谁要用你的破笔!谁知道你那笔干不干净!”


    她这过激的反应让嬷嬷和附近几位小姐都愣住了,疑惑地看向她。一支未曾用过的新笔,何来不干净之说?


    谢昭似乎被谢灵的厉声拒绝吓到了,手一抖,委屈地缩回手,眼圈瞬间就红了,讷讷道:“大姐姐……我、我只是想帮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相对比,谢灵的反应显得如此刻薄无理,恩将仇报。


    嬷嬷的脸色沉了下来,对谢灵低声道:“谢大姑娘,考场之上,注意仪态!你妹妹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她分明是……”


    谢灵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笔的秘密,但残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她。


    她说出来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和母亲、妹妹合谋陷害庶妹?


    她只能死死咬着牙,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谢昭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只能绝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支还在不断掉毛的笔和几乎全毁的试卷,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纸上,晕开更大的墨团。


    而谢昭,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缓缓收起了那副委屈的表情,嘴角极快地掠过一丝嘲讽。


    她重新拿起自己那支顺畅无比的笔,气定神闲地继续作答,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只有前方谢灵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声,和那支不断制造麻烦的破笔,成了她答卷时最悦耳的伴奏。


    系统:【宿主,杀人诛心啊。】


    谢昭:这是她们自作自受,我不过是把她们给我的大礼还回去而已。


    考核结束的钟声敲响,如同赦令,也如同丧钟。


    谢灵几乎是瘫软在座位上,面前是一片狼藉的试卷。


    墨迹模糊,字迹扭曲,散落的笔毫粘得到处都是,还有被泪水晕开的大片污渍,惨不忍睹。


    她双眼红肿,脸色灰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反观谢昭,早已从容地收拾好了考篮,笔墨纸砚各归其位,试卷平整,字迹清晰工整,与她此刻沉静的姿态相得益彰。


    她甚至还好心地、怯怯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谢灵,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姐姐惋惜。


    这细微的动静却刺激了谢灵,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谢昭,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是她!


    一定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可偏偏,她没有任何证据!


    那支笔是母亲亲手准备的,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而谢昭递过来的那支……她更是打死也不敢说出真相!


    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要让谢灵当场疯掉。


    考生们陆续交卷离场。


    经过谢灵身边时,无不投来或诧异、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几位与谢灵相熟、先前还嘲讽过谢昭的小姐,此刻也远远避开,生怕沾上她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