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南宫越一点都不惊讶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她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 “惠安” 二字,是上官玄当年亲赐的信物,宫里人人认得。


    侍卫接过银镯,皱着眉:“公主,这若是被陛下知道……”


    就是要被上官玄知道,他最疼亲妹妹,见她受惊,定会彻查,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矛头自然指向她。


    只有让上官玄彻底相信她容不下阮阮,甚至会痛下杀手,那道赐死的圣旨才会来得更快。


    “别说了,本公主的命令你想违抗不成?”


    “属下不敢。”他拱手,单膝下跪。


    “记住本公主的话。”


    侍卫看着她眼底的决绝,心里发怵,却还是咬牙应道:“属下……遵命。”


    “去吧。” 上官凝挥挥手,“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破绽。”


    侍卫领命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


    七月端着灯笼走过来,见她站在廊下出神,忍不住问:“公主,天凉了,要不要回殿里?”


    上官凝抬头望着天边的残月,声音轻飘飘的:“七月,你说阮阮回来后,这檀月殿,还会是我的吗?”


    七月愣了愣,连忙道:“自然是公主的!您在宫里待了五年,陛下心里是有您的!”


    “有我?” 上官凝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他心里有的,不过是个替他亲妹妹挡了五年风雨的影子罢了。如今正主回来了,影子也该碎了。”


    她转身往殿内走,脚步轻快,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现在要表现出对真公主回归的不甘心。


    “回吧,该看看我的好妹妹长什么样了。”


    回到殿内,她翻开那卷卷宗,阮阮的画像映入眼帘,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温顺又怯懦,确实是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卷宗里还写着她在宫外的经历:被一户农家收养,会做针线活,性子腼腆,见了生人会脸红。


    “哇哦!标准小白花,团宠女主!”


    偏殿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南宫越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主人还没睡?” 他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那卷卷宗上。


    “嗯。” 上官凝没抬头。


    “这是……”南宫越看着画卷上的女子,疑惑出声。


    上官凝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真正的惠安公主。”


    南宫越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若是她回来后……欺负你,奴才替主人收拾她。”


    上官凝抬眼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一点都不惊讶?”她神色狐疑,南宫越的表现像是早就知道了,她不是真公主一样。


    他却别开脸:“无论如何,我认识的只是你。”


    上官凝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忽然一动。


    “不必了。” 她合上卷宗,“她是公主,我也是……至少现在还是。”


    南宫越看着她眼底的疏离,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


    而远在京城之外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少女怯懦而清秀的脸,正是即将回京的阮阮。


    她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偶,那是她在宫外唯一的念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偶的衣角,眼底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她离开兄长那年十岁,自此再也没有见过兄长,如今兄长接她回来,她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


    第二日天刚亮,上官凝便起身梳洗。


    铜镜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昨夜终究是没睡安稳。


    “公主,今日女学还有早课,要不要让学生们晚些再来?”


    七月替她绾发,看着她眼底的倦意,心疼地问。


    “不必。”上官凝抬手按住发间的玉簪,语气平静,“说好了今日教她们算学,不能食言。”


    宫宴过后许多世家贵女报了名,统一下个礼拜入学。


    现在教的是第一批入学的女子。


    她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到女学。


    教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姑娘,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眼底带着真切的敬重。


    这些姑娘多是贫苦人家的女儿或是不被看得起的商贾人家的女儿,从前连识文断字的机会都没有,是惠安公主力排众议办了这女学,才让她们有了捧起书卷的可能。


    “都坐吧。”上官凝走到讲台上,将算经铺开,“昨日教的加减乘除,都练熟了?”


    底下响起细碎的应答声,有几个姑娘红着脸低下头。


    她们出身市井,对数字本就生疏,昨日的内容确实没吃透。


    上官凝看在眼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道简单的应用题:“别急,咱们从日常用度学起。比如张姑娘每月月钱是五百文,买胭脂用了二百文,还剩多少?”


    她特意挑了贴近生活的例子,姑娘们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小声讨论。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怯生生地举手:“公主,是不是还剩三百文?”


    “没错。” 上官凝朝她笑了笑,“算得很好。”


    女子的脸瞬间红了,坐得笔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一上午的课讲得很顺利。


    上官凝将算经里的难点拆解得浅显易懂,偶尔穿插些宫外的市井趣闻,逗得姑娘们阵阵发笑。


    连最腼腆的姑娘都敢主动提问了。


    课间休息时,有个叫阿桃的女子捧着个布包走上前,紧张得手心冒汗:“公主,这是……这是我娘做的酱菜,您尝尝?”


    布包里是用油纸包着的黄瓜条,透着淡淡的酱香。


    上官凝接过来,拿起一根咬了一小口,清脆爽口。


    “很好吃。” 她真心称赞,“替我谢过你娘。”


    阿桃的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哎!”


    看着姑娘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点心、叽叽喳喳讨论课业的样子,上官凝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女学让这些女子有识文断字、安身立命的本事,她很欣慰。


    “你还挺厉害的。”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上官凝转头,就见是那天在宴会上为难她的张千金张荣儿。


    “本公主当然厉害!”上官凝扬起下巴,没有让自己的人设掉下来。


    张荣儿看着她,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