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一道，非人人可学！需根骨奇佳，悟性超群，且与我道门有缘者，方可窥得门径！”


    众人屏息凝神。


    “故而，”


    蔡翎羽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欲拜师者，需先缴纳一千元拜师费，获得参试资格。通过灵根测试者，方有资格留下姓名，日后观察。”


    “若欲入我道观，亲身修行者——”


    她又伸出五根手指，掷地有声。


    “需缴纳五千元入门费！并且通过更严格的考核！通不过者，费用不退！”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热情！


    “一千！我交！我现在就交！”


    “五千！我给现金！大师看我！我从小就觉得自己不一样！”


    “扫码！大师能不能扫码支付！”


    蔡翎羽看着眼前几乎要塞到她脸上的钞票和手机，努力维持着高人风范，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她转身从屋里搬出一张摇摇晃晃的旧桌子。


    又拿出一个功德箱（其实是她装零食的铁盒子），上面贴了个二维码。


    “排队排队！一个个来！保持安静！心诚则灵！”


    队伍立刻排得笔直。


    第一个是个戴眼镜的理工男，紧张地递上一千块现金。


    蔡翎羽接过钱，对着阳光照了照，又摸了摸手感，确定是真钞，才满意地点头。


    然后她拿出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罗盘，绕着他走了一圈，眉头紧锁。


    “嗯……你五行缺金，却是个码农，终日与金（电脑）为伴，可惜自身带火，火克金，导致你头发稀疏，财运受阻，且……母胎solo至今吧？”


    理工男眼镜都快惊掉了。


    “神、神了！大师！全中！那我还有救吗？”


    蔡翎羽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资质平平，与我道门缘分浅薄，下一个！”


    理工男哭丧着脸走了。


    第二个是个穿着时髦的富婆，直接扫了五千。


    “大师！我想入门修行！钱不是问题！”


    蔡翎羽眼睛一亮，态度更加温和。


    她让富婆伸出左手，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又让她写了个字。


    富婆写了个“富”字。


    蔡翎羽一拍大腿。


    “好字！你看这‘宀’（宝盖头），稳如泰山，护你家宅！这‘畐’，饱满圆润，财源广进！只可惜……”


    富婆紧张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田宅宫虽丰，却有一丝横纹，近期是否投资失利？”


    富婆惊呼。


    “对啊！投了个什么元宇宙，亏了几百万！”


    蔡翎羽叹气。


    “俗世钱财，皆是虚妄。入我门来，需静心涤虑，方可化解。你这心性……还需磨练。先回去抄写《清静经》一百遍，下次再来。”


    富婆千恩万谢地走了，仿佛得到了无上妙法。


    第三个是个一脸中二少年，大喊。


    “大师！我昨夜观星，感觉体内查克拉涌动！我一定是万中无一的玄学奇才！”


    蔡翎羽瞥了他一眼，直接道。


    “少年，你昨日是不是熬夜看《火影忍者》了？黑眼圈这么重，肾虚之兆，还查克拉？回去好好写作业，少看点动漫。”


    少年：“……”大师好毒舌！


    测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蔡翎羽金句频出，怼人金句与忽悠大法齐飞，收获钞票无数。


    铁盒子越来越沉，二维码到账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宛如仙乐。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初步筛选，选出了50人。


    蔡翎羽看着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以及手里沉甸甸的铁盒子，心里乐开了花。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高人风范。


    “通过初选的五十位有缘人，请随我来。其余诸位，缘分未到，请回吧。”


    没选上的人群发出失望的叹息，但看着蔡翎羽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多言，渐渐散去。


    蔡翎羽领着五十个“幸运儿”走进道观后院。


    这里平时是她练功的地方，空旷得很，此刻却显得格外拥挤。


    “第一项测试，”


    蔡翎羽指着地上她之前随手画的、歪歪扭扭的八卦图。


    “静心。能在此图中心打坐一炷香时间而不心猿意马者，可通过。”


    一个穿着奢侈品LOGO、浑身散发着“我很有钱”气息的大叔率先举手。


    “大师！心猿意马怎么评判？这主观性太强了吧！”


    蔡翎羽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这位施主，你此刻心中正在想，这测试是不是儿戏，这钱花得值不值，对否？”


    大叔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今早出门前，因为藏私房钱被夫人发现，吵了一架，左耳下方的抓痕还在呢。”


    蔡翎羽语气平淡。


    大叔猛地捂住左耳，脸涨得通红。


    众人哗然，看向蔡翎羽的眼神更加敬畏。


    “现在，还有人质疑测试的客观性吗？”


    蔡翎羽挑眉。


    所有人齐刷刷摇头，迅速在八卦图周围找位置坐下，屏息凝神，努力做出宝相庄严的样子。


    蔡翎羽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里。


    然后，她不知从哪摸出一包辣条，靠在门框上，“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香气混合着辣条的味道，在院子里弥漫。


    不少人喉头滚动，偷偷咽口水。


    一个年轻人实在没忍住，小声嘀咕。


    “好香啊……是卫龙吗？”


    蔡翎羽：“错！是麻辣王子！卫龙太甜了！”


    年轻人：“……”


    大师果然与众不同！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阿姨开始坐立不安，眼神总往蔡翎羽放功德箱的地方瞟。


    蔡翎羽：“那位女士，别惦记我的辣条了，你血糖偏高，少吃刺激性食物。”


    阿姨吓了一跳，赶紧坐好。


    很快，一炷香时间到了。


    竟然有将近一半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蔡翎羽点破心神不宁而淘汰。


    其中大部分是因为无法抗拒辣条的诱惑。


    “第二项测试，悟性。”


    蔡翎羽拿出三枚铜钱和一个龟壳。


    “我会演示一遍起卦，你们需在半小时内，用我提供的工具，算出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算对者通过。”


    她装模作样地摇了几下龟壳，铜钱落下，她看了一眼。


    众人：“？？？”


    这算什么卦象？！


    大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