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纹着Hello

作品:《毒舌指挥使他总在找茬

    “澜之,你自幼便跟在他身边,本宫不信,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你不过是念着一份恩情罢了,但是你该想清楚,你为他卖命,是理所应当,还是身不由己。其余的本宫也懒得再说,当年的事诸方都难辞其咎,但,”苏凛幽幽看向谢澜之,“你是无辜的。可愚忠之人,昭儿不会留的。”


    这一番话让谢澜之心底的疑虑再次加重,他服侍了皇帝多年,牢记忠心二字。只是近几年皇帝的行事作风着实不似从前,谢澜之只当君心难测,做好自己的本分。


    但在昨夜有探子禀报,南镇抚司现身枫林取一人性命,却齐齐命丧黄泉。他存了疑心,北镇抚司虽与南镇抚司同为圣上的下属,但多年以来,二者各司其职。南镇抚司私底下受了命令,哪怕惨死,他北镇抚司都没有理由干涉,否则便会被扣上蔑视君威的罪名。


    探子看清了那一人的脸。


    谢澜之闭上眼,白水此人着实不凡。武功如此高强,单枪匹马便灭了藏匿多年的南镇抚司。但更让谢澜之不解的是,为何圣上要派南镇抚司杀白水。


    如果陛下早已知道白水是白止风的女儿,故人之子,怎会忍心下手。还是说,白水做了些什么,让陛下不惜动用南镇抚司也要取她性命。


    再者,谢澜之脑中闪过皇帝的诸多举动,虽似从前,但总感觉不是。


    苏承昭所说并无道理,是他从未敢将心思放在皇帝身上。


    有锦衣卫附耳:“大人,白大人去了雀啼楼,而后又去了贵妃娘娘的宫里,步子稳健,不像是有伤之人。”


    “盯着。”


    谢澜之将手心的金羽令握紧,目光沉沉。“来人,守好陛下。”


    大理寺门口,白水刚抬脚准备越过门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人气息不稳,似是急急赶了过来。


    “白水。”


    白水没回头,扬声道:“进来说话。”


    二人再次对坐檀木案间。白水慢条斯理地斟茶,“讲。”


    “你是戎族人。”


    斟茶的手一顿,白水笑容肆意。“猜错了哦,我不是,但有人是。”


    此话一出,谢澜之有些怔愣。“白水,陛下年轻时有一伴读,名为白止风,为人处世放荡不羁,自由随心,与陛下交往甚密。昔日陛下仍为太子,极力举荐白止风入朝为官。可他为官不过五年,因贪污受贿入牢——”


    “我爹。”白水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轻描淡写道。


    对面的谢澜之没想到白水会如此直截了当,前些日子他同白水说过相似的话,也提及过戎族,但那时白水句句以不关己事挡了回去。今日倒是如此坦坦荡荡,不遮不掩。


    还有,这副懒洋洋的姿态又恢复如初了。谢澜之有些捉摸不透这人,短短几日之间,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悠闲自得的白水不知道谢澜之心底的弯弯绕绕,昨夜白水同她说了几个关键点,她大致能摸得清这个凤临国的规则了。既然这些人喜欢玩,那她奉陪到底。


    白水的旧怨与她的新仇,目标不谋而合。那便顺水推舟。她也想看看,她会死在哪里。


    白水单手撑起头,喝着杯中不温不热的茶水。“你想问什么,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我爹离宫那年,谢氏一族因谋反之罪被全数斩杀,你是想问这个?”


    金色羽令被推出,谢澜之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轻松,这些年他就像一条听话的狗,为那人办了不少肮脏事。但他忘记了,或者说,那人刻意掩盖了昔日的真相,是只为了留棋子还是另有隐情。


    “是。”


    清亮的茶水晃荡,是白水在摇晃茶杯。“我知道的不多。我爹贪污受贿,确有此事,不假。但谢氏一族的谋反罪名并不属实,谢氏一族没有理由谋反,你爹兢兢业业数年,诚心可鉴。只要你爹不以下犯上,可保谢氏一族安享晚年。”


    这番话从白水口中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来,谢澜之的情绪有些复杂。他在位锦衣卫指挥使多少年,谢氏一族谋反之事便被诟病了多少年。


    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时间长了,他也放弃了辩解,只想尽职尽责,安心为那人办事。


    但如今算不上他好友的人——白水都相信谢氏一族,谢澜之幽深的眸中微微起了波澜。


    “再者,我怀疑谢氏一族谋反这个罪名,是你那位好主子给的。一道圣旨而已,谁又会在意事情背后的真相。我第一面见他,就知道这人爱听好话,他不需要真相,只需要能为他所用即可。”


    谢澜之眉头皱起,怎么所有人都在怀疑,他却始终不愿相信。


    “你,”谢澜之顿了下,迟疑道:“受伤了没有?”


    没头没脑的一句询问,白水挑眉,好笑道:“啧,我能受什么伤。”只是她没有说的是,自她醒来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这副躯体是她真正的身体,也就是说,在凤临国的武功那些,全部还给了原主白水。


    她倒是无所谓,那本来就是人家的身体。只是,入局容易出局难,刀光剑影不认人。算了,死便死吧,让白水帮她多砍几刀给那精神病就好了。


    正思索间,谢澜之再次开口:“你与麒麟殿是什么关系?”


    “你族人都被诬陷至死,你还有心思问我的事?谢澜之,你心还挺大啊。”


    不等谢澜之出声,白水紧接着的话又再次将谢澜之的思绪带回。“我与麒麟殿做了笔交易,但是我筹码不够。所以,今日你来找我,我也正有此意。我帮你查谢氏的事情,而你帮我保护好魏贵妃。”


    “你有把握能查到?”谢澜之疑惑。


    “呵,你那群锦衣卫本事是不错,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谢氏一族的事情与我爹有关,我昨夜回去祭拜时,让他老人家给我托个梦来着。”


    谢澜之无语。


    “魏贵妃颇受圣上恩宠,保护她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不,”白水放下茶水,自顾自起身,走到堆满卷宗的檀木桌前,素手盖在卷宗上。“我要你的人。麒麟殿那边,你交涉不过来的,眼线诸多,又是在天子脚下,一举一动都很可能受人牵制。我不一样,大理寺公正司法,不说旁人,连皇帝要动大理寺都得好好斟酌一二。”


    “谢澜之,我期待与你的合作。我要再进一次诏狱。”


    谢澜之静静盯着女子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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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侧脸,轻声道:“好。我让许动跟着你。”


    正午已过,日头斜斜,寺内的凤凰花落了满地,凉风过,枝头红花零零散散,无声垂坠。


    西北戎族在今早停止了进攻,在外围安营扎寨,似乎是在给凤临国一个喘息的机会。


    而诏狱中,白水对着那张被活生生扒下来的人皮实在是欣赏不来。


    “不许动。”


    男子无声点头,转身朝身后的锦衣卫点头示意,“白大人协助太女办事,旁人退避。”


    周身锦衣卫均会意退后。


    牢狱中很安静,白水将幼童平放在地,细心地将人皮披上,再而掏出袖中的瓷瓶,将瓶中的蓝色液体滴在尸体上,没有一滴遗漏。


    她边动作边俯身在幼童耳边轻语,“放心吧,很快就不会痛了。你们君主是位爱民的好君主,你们受苦她自然心痛,苦日子不会太久的。好好睡一觉,下午起来看落日。”


    其余幼童眼中盛着疑惑与震惊,带头嗤笑苏承昭的男孩率先开口。“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个血。”


    白水起身,“我是你们君主的一位朋友,乖乖听话,很快就能回家了。”


    说完,白水利落转身,双手交叉搭在大臂上,朝关押百正等人的牢房走去。“班主,还装闷声葫芦啊?你可真沉得住气。”


    百正抬头,二人无声对视。诸位伶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表情。


    白水也不废话,将手中的纸条拋过去,“别和我说,你也失忆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记得了。你倒是会找清闲,给自己名字盖个帽子便隐姓埋名了?”


    纸条被攥入掌心,白止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女儿还活着,很好。让我去见他吧,可能他活不了多久了。”


    白水嗤笑一声,“你倒是和那人情同手足,不关心自己女儿为国费尽心力,倒是关心一个昏君。”


    “有些事,我得去做。”


    “今晚,他会来牢里。”


    掌心稍稍用力便将纸条碾成了碎末,伶人们大眼瞪小眼。


    白水无情嘲讽:“行了,别看了,难为你们装了这么多年戏子,表演真烂。”


    两个时辰之后,白衣飘出诏狱,“许动,五五分,谢澜之的人还有用。”


    “是。”


    白水走出诏狱,转头面朝夕阳,落日缓缓,是好风景。


    无论是死前或是死后,夕阳都是那么漂亮。漂浮半生,白水才懂这月升日落的难能可贵。


    纵使她不相信,她的死竟也会是那般潦草。只是没什么关系了,来到凤临国的每个人,又何尝不可悲。


    只是好在,他们没有了记忆,是痛苦也是解脱。但只剩下她还留有残生的记忆,沉沉浮浮。


    难怪她一直找不到自己来这里的缘由,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些什么。原来是不需要理由,不过是理想中的乌托邦,随心过过日子便好了。


    一人独自过来,倒也乐得自在。只是在这里看到何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何挽死了,何挽又没死。


    兜兜转转,还是料想不到,每个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