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章

作品:《普通人,但1了顶A

    虽然中间多了些插曲,不过吃饭的事还是顺利敲定下来,卞述看了一眼时间,回头问陈雾轻:“想不想看会儿电影?”


    陈雾轻不是个稳当的性格,前几天流浪是意外,正常他天黑了也不想回家,只想外面乱逛。


    他不喜欢被约束的感觉。


    于是他立马点头:“想。”


    陈雾轻不知道这个世界文娱流行什么风格,卞述让他挑电影,他哪个也没看明白,随手指了一个:“就它吧。”


    陈雾轻选的是个青春校园的文艺片,卞述没意见,他主要想找时间和人多待会,看什么无所谓。


    也不知道是因为选的时间,还是电影质量不好,总之等电影开场,影厅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观众。


    闪烁的大屏幕上先放映一段广告,幽暗的过道吹着沙沙作响的空调风。


    陈雾轻坐在他旁边,莹莹的灯光像水面掠过的影子,斑驳的照在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望向前方的眼眸又幽又暗,似能把人卷入黑暗。


    整个人冷沉沉的,平淡又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陈雾轻会耍赖,会撒娇,会抽烟,也喝酒,能打架也能给人安全感,懂高谈阔论,有时候又单纯地和人较着一些生活常识的真。


    他捧着一小桶卷卷薯条,两颗虎牙在嘴唇下若隐若现。


    新世界发展以后,全人类的体质得到共同提升,为了繁衍后代,新生的Alpha为了便于注入信息素以便.交.配,齿牙渐渐往尖锐衍生。


    Beta的体质保持稳定上升,精神力得到提高。


    而最被社会关注的Omega腺体部位演化更为柔软,薄薄一层,平时肉眼看不太出来,上手摸的时候才会感到皮肤内里鼓鼓软软。


    不过无论是哪种性别,只要出现发情期,腺体都会变得泛红且更加肿胀。


    陈雾轻的两侧齿牙不像寻常omega,不钝反尖,类似兽物的口角的牙齿,有时候说话也会露出来。


    他似是在影厅待热了,进来先把冲锋外套脱了,低领的内搭露出他后颈的部位,他低下头,颈部骨头凸起一点点,看起来人畜无害,又觉得他不那么乖,流浪小猫似的。


    ——那也是omega腺体的位置。


    卞述沉缓阖眼再睁开,眼脸处投下晦暗的阴影,他似作无意地把手撑在陈雾轻后座,挡住露出少年露出的后颈皮肤。


    他问:“很热?”


    “有点。”陈雾轻没对他的动作做反应,倒应他话扯了扯领口:“可能我从小时候起就容易上火。”


    卞述挑挑眉:“上火和感到热原来有关系?”


    陈雾轻:“我不知道,我随口一说。”


    他说着又塞一根薯条进嘴,嚼了两下,觉得一起来的人就在旁边坐着,自己这么视若无睹地吃是不是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


    影片转换了场景,整个影厅随之变颜色,陈雾轻又拿一根薯条,视线没从前方离开,顺手往左边递。


    也许是过了五六秒,他感到食指有温热触感擦过,指尖的重量消失,陈雾轻自然地把手伸回来。


    另一只手拄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电影,陈雾轻想转头拿水,入目却是卞述微妙的表情,电影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无关似的,像是在望着他出神。


    陈雾轻忽然出声:“刚刚电影里的主角说什么了?”


    “请这位卞同学重复一下。”


    “倒计时,三,二,一。”


    卞述终于回神,下意识要说什么,一句也没说出来,他倒也没觉尴尬,只笑了声,诚实道:“我刚才没听。”


    陈雾轻点头:“我也没听。”


    卞述又笑了下,保持刚才的姿势看他,看了看,觉得手痒,视线落到陈雾轻耳畔:“你耳洞什么时候打的?初中高中?”


    耳洞打完需要愈合时间,看陈雾轻的样子怎么也得打过好几年。


    “我出生没多久就打了。”


    这回轮到卞述惊讶:“家里人给打的?”


    “嗯。”陈雾轻面无表情地说:“具体原因我是听我妈糊弄我不想做饭的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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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她描述,好像是带我的时候打麻将打输了,一气之下给我打的耳洞。”


    这位陈女士对他干的亲妈事有且不只有,吃方便面不放调料包,把糖当盐用,和人火拼失败,表示歉意但绝不悔改地给他交出去当人质,过几天把他接回来扣扣搜搜用白面大馒头充当麦当劳双吉堡。


    想起家里那位风风火火的叛逆陈女士,陈雾轻觉得眉心突突跳,他闭了闭眼,问起另一个问题。


    “你刚刚盯着我,是想亲我吗?”


    他直白问道。


    卞述的目光渐渐往下扫,最后定在某个地方:“如果我说是呢。”


    陈雾轻表情不变,又问:“亲哪?额头、鼻尖,眼睛、耳朵还是嘴唇?”


    卞述因为他这句话顿了顿,昏暗的环境与放大的背景音乐的确在无形之中遮掉狂跳的心脏,他紧紧盯着陈雾轻,眉尾稍挑,慢慢地,缓慢地靠了过去。


    从头到尾,他没有收回撑在陈雾轻椅背上的右手,所以这段若即若离的狭小空间就此而成。


    他在离陈雾轻只差分毫的位置停下,距离顷刻拉进无数,两人的气息在无形中纠缠。


    很多浓稠的情绪狰狞地即将涌出,卞述盯着陈雾轻道:“你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这种话,容易让人造成误会。”


    他的右手撑在陈雾轻头后,半个身躯压过来,气息灼热又带着铺天盖地的占有欲。


    陈雾轻全程没有任何姿势变换,从始至终他仅是坐在原位,看卞述几乎以压住他的方向靠近。


    陈雾轻只看着他,对他明晃晃的目光不藏不躲,视线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好似让他脊骨烧起来一样。


    等卞述说完整句话,他勾起了笑,恰巧抬头时,电影播放的画面打光闪烁不停,落到这边,好似少年的眉尾被勾勒上了艳色的眼线般,如同聊斋里的狐狸。


    他的话音落在影片放大的音乐中,打着圈一样晃晃悠悠,他问:


    “我认为你应该先回答我,你觉得你这个人对我来说——


    “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