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这歌有毒
作品:《别叫我歌神,我只想回去搞科研》 【我操……我又听懂了……】
【别说了,刚被老板画完大饼,说公司是为了我们好,所以大家要自愿加班……我他妈……】
【这歌有毒!第一遍听:什么玩意儿?第二遍听:好像……有点道理。第三遍:这唱的不就是我吗!】
【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一个漂亮的收尾,没有一个情绪的释放点。
就像一个人对着你破口大骂了一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愣在原地,心里堵得发慌。
整个演播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有人鼓掌。
没有人欢呼。
所有人都像是被那首歌抽走了灵魂,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舞台上,张明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扫过台下死寂一片的观众,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主持人董雪兰站在侧台,拿着手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从业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冷场。
这要她怎么接?
说“谢谢张明辉带来的精彩表演”?
精彩吗?那刺耳的噪音和压抑的嘶吼,跟“精彩”两个字完全不搭边。
说“让我们把掌声送给他”?
可现场没有一个人在鼓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
评委席上,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片死寂。
评委席上,齐翰泽的表情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听歌,而是在被人指着鼻子,把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最阴暗、最不敢承认的丧气话,全都吼了出来!
故阳在公司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觉得胜算不大。
因为歌词太短,情绪起伏太少,甚至编曲也没有任何转折。
可,凌落对他说,这就是很多人的生活。
他们想要努力,可现实总会一遍一遍的将他们打压下去。
生活不是电视剧情节,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像他们这种,可以肆无忌惮追逐梦想的人,只是沧海一粟。
这首歌,不需要华丽的转音,不需要完美的高音。
它要的,就是这种最原始、最不加修饰的,真实的“丧”。
评委席上,齐翰泽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
他没有看张明辉,而是看着台下那些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观众。
“这首歌,很难听。”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一愣。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有了反应。
【???齐翰泽在说什么?】
【难听?难听你干嘛打破沉默?】
【完了,明辉哥要被骂了。】
董雪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
这要怎么圆场?
然而,齐翰泽的下一句话,却是一个巨大的转折。
“它刺耳,粗糙,不讲道理,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堵在人心里,让人恶心,让人想吐。”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转向舞台上那个浑身湿透,眼神却亮得惊人的青年。
“但是,它真实。”
“真实到……残忍。”
齐翰泽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
“我们听了太多歌颂梦想,歌颂拼搏的歌。听得我们都快忘了,大部分人的生活,根本不是那样的。大部分人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挣扎,是想说却不能说的憋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摊烂泥的无力。”
“这首歌,就是把这层虚伪的窗户纸,狠狠地捅破了。”
“它不是在唱歌,它是在骂人。骂这个世界,也骂我们自己。”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打分器,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数字。
大屏幕上,一个鲜红的数字跳了出来。
齐翰泽:93分。
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高分!
【我靠!93分!我还以为他要给低分!】
【这段点评,我直接跪了!齐翰泽太敢说了!】
【真实到残忍……他说得没错,这歌听得我难受,就是因为它太真实了!】
【骂我们自己……破防了家人们。】
有了齐翰泽的开头,董雪兰总算找到了救命稻草,她立刻将话筒递向了旁边的巴梦。
“谢谢齐翰泽老师的点评,那么巴梦老师,您对这首《烂泥》有什么看法呢?”
巴梦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皱着眉,似乎还在那种压抑的情绪里没有走出来。
“我,虽然我和落幕老师后面会有合作,但……我还是想说,我不太喜欢这首歌。”
她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承认它很有态度,歌词也很大胆。但是,音乐对我来说,应该是给人带来力量,或者带来慰藉的东西。它可以是悲伤的,但悲伤过后应该有释放,有希望。”
“但这首歌,从头到尾,都只有纯粹的‘丧’。它不给人任何出口,只是把人拖进一个绝望的泥潭里。我听完之后,感觉非常不舒服,很压抑。”
她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为难。
“作为一种音乐实验,我尊重它的存在。但作为一场比赛,从我听到这首歌的感受来说,我很难给它一个高分。”
说完,她也按下了分数。
巴梦:88分。
一个对于其他选手来说算是高分,但对于唱落幕的歌的选手来说,这已经是创下历史新低了。
但巴梦并没有因为即将和落幕有合作就特意打高分,而是从自己的主观感受来打出了这个分数。
“这首歌我只以我自己的感受打分,各位观众朋友不需要以我为描点哈。”
【巴梦老师说得也有道理,这歌确实太负能量了。】
【我站巴梦,听歌就是图个开心,谁想下班了还听歌给自己添堵啊?】
【楼上的,艺术不是为了取悦你。】
【吵起来了吵起来了!评委意见不统一,这才有看头啊!】
凌落看着屏幕上巴梦为难的表情,神情没有变化。
巴梦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巴梦本身就生活在小康家庭,从十五岁站上春晚以后,一路顺风顺水,无法确实感受到这首歌里表达的‘丧’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