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都知道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王娇终是没再说什么,安冬夏也不方便再深说。


    不要妄图叫醒装睡的人。


    安冬夏叫不醒徐佩兰,也不知道能不能叫醒王娇。


    等安冬夏做好准备,林世旭姗姗来迟。


    “小安呢,我跟你说个事。”林世旭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


    “什么事?您说。”安冬夏把消毒过的白窗单称展开来,铺在诊疗床上。


    “昨天跟老乔喝酒,我们俩一合计,给你这膏药进咱们药房。”林世旭有些兴奋,“但是还得看你的意思,要是你觉得有顾虑也是正常。”


    安冬夏倒是没有那种想法。


    “方子是土方,熬制方法也比较费力,这个得找合作的厂家来做,单靠着药房的人,估计没法批量生产。”


    熬煮中药要人来看火候,药房并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林世旭也想到这一点,“确实。”


    病患陆续进到诊疗室,师徒两人一边治疗一边还在聊这个事。


    接下来的几天,膏药的事一直在推进,而陆卫国也到了出院的日子。


    每天下班,安冬夏就去陆家为父子针灸。


    陆敬尧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尧静又找了一个保姆,照顾父子二人。


    陆卫国这回终于不用忙碌,在家彻底休息。


    由陆卫国撑起的陆家在不复往日的热闹。


    那些来陆家寻帮助的,求办事的,再无一人踏进陆家的家门。


    尧静倒没有什么不适应,只不过对世态炎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从前陆卫国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小连长,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丢人,即使后面成了陆军长,她也只是做个寻常妻子。


    那天陆卫国的前妻来病房大闹一场,就是看准了陆卫国再无出头之日。


    张爱民被抢了女朋友不说,求他给亲儿子行个方便,也被拒绝。


    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尧静不是那种泼妇,就只让这女人走,陆卫国躺在病床上呜呜几声,有气发不出。


    楼上。


    安冬夏蹲在陆敬尧的眼前,看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看真切了吗?”


    陆敬尧眼前是逐渐清晰的安冬夏,他下意识伸出手,抚向她的头顶。


    “你猜猜?”


    安冬夏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头没那么疼了,应该是血块散的差不多了,估计还得一些日子……”


    陆敬尧看着眼前越发清晰的脸庞,眼底暗流涌动。


    “你瘦了……”


    安冬夏自顾自摸着自己的脸颊,“应该不能,我每顿饭吃得不少,不是,你看得见?”


    她瞪大了双眼,凑得更近些,“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你真的能看清了!”


    安冬夏激动得不得了。


    她没料想到陆敬尧恢复得这般快。


    陆敬尧伸出手在她鼻尖轻轻剐蹭了一下,宠溺地抚向她的头顶,像小时候一样。


    安冬夏鼻子一酸,想哭。


    陆敬尧现在变化极大。


    现在的他总是沉默,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每次她上楼的时候,都看到他坐在窗边发呆。


    她还是喜欢刚进大院时候见到的他。


    走路总是一晃一晃,抽烟的时候用眼神睨着旁人。


    穿着军装站在阳光底下,浑身蒸腾着热汗。


    鲜活又嚣张。


    陆敬尧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或者说变老。


    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


    陆敬尧的视觉其实早就慢慢恢复。


    他也在无数睡不着的夜晚想一些未来的打算。


    陆敬尧再次走在大院里。


    他脱下了绿军装,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黑色长裤,头发蓄长了些,人也沉稳了。


    “哟,敬尧,怎么出来了?”


    “出来转转。”


    “你爸咋样了?”


    “好多了。”


    那些好事人的寒暄,陆敬尧都笑着一一回答,等他走远了,街坊们窃窃私语。


    “陆家就这么倒了,还真是快……”


    “听说陆卫国现在还瘫在家呢,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裴家。


    周末休息,安冬夏应邀去余豆豆新家做客,陆敬尧穿好衣服去找裴轻舟。


    现在裴轻舟终于清闲下来,院长的态度开始模糊起来。


    一些大型手术的副手选择了其他人。


    裴轻舟也可以像其他医生那样有了自己的假期。


    陆敬尧的突然出现,让徐佩兰有些尴尬。


    她不想表现的过分热情,又怕怠慢显得自己市侩。


    陆敬尧寒暄几句,直接上楼,让徐佩兰松了一口气。


    裴轻舟正在房间看书,陆敬尧的突然造访让他很意外。


    “眼睛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其实只能说是百分之八十,更多时候,陆敬尧要闭着双眼休息,看久了视线又会模糊一片。


    裴轻舟拉开椅子让他坐,可裴轻舟绕过椅子,径直走向窗边,身子倚靠在窗台上,双手撑在身后。


    他习惯晒着太阳。


    “冬夏现在有什么麻烦?”


    裴轻舟皱眉,“她有什么麻烦不应该跟你说吗?”


    陆敬尧笑着说道,“问你呢。”


    裴轻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她。”陆敬尧幽幽开口,双眼直直看向裴轻舟。


    被戳破心事,裴轻舟倒也不觉得突兀。


    “那是我的事。”


    陆敬尧耸肩,“我的问题是她现在有什么麻烦。”


    “她想搬出去住,医院的公租房迟迟排不下来。”


    这是裴轻舟都无法解决的事,他想把自己的住房名额给她,奈何安冬夏不领情。


    田院长现在开始冷落他,也是有一点敲打的意思。


    他对前途并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想安稳地呆在医院上班,每天时不时出现在针灸科的门前。


    陆敬尧了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哪怕他与安冬夏天天见面,可有些事,安冬夏不愿意告诉别人。


    裴轻舟觉得他有些狂妄,“你以前伸伸手指就能办的事,现在可不同往日了。”


    “谢谢提醒,虽然眼睛坏过一阵,但是脑子还是好的。”陆敬尧轻笑。


    自小两人一同长大的交情,在这一刻有了一丝火药味儿。


    “陆疯子,我知道你不会放手,可我也不会趁人之危,我只想看她幸福。”


    裴轻舟往日温和的气质不再,头一次不想再让。


    什么他都不在乎,除了安冬夏。


    陆敬尧抬腿就要离开,路过裴轻舟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能放任你,就有我的自信,虽然不想打击你,可我想告诉你,安冬夏的幸福,要她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