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里有没有数?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晚饭时间。


    裴家人齐齐坐在餐桌上,唯独少了裴老太太的身影。


    “奶奶怎么不吃饭?”安冬夏帮着添饭,徐佩兰用手肘顶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多问。


    安冬夏不明所以,裴济慈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我刚去看了,说是睡午觉开了窗户,现在脸都歪了,我说让你瞧瞧,她死都不愿意。”


    裴乔木眼巴巴看着桌上的糖醋排骨,“这么好吃的排骨都不吃,那我多吃两块。”


    只有裴家小儿子还能这么没心没肺。


    裴援朝一言不发,裴轻舟垂着头吃饭,看不清表情。


    这老太太劝也劝了,软硬不吃,下午去医院给看过,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安冬夏吃到一半,又被上门赶来的邻居找上门来。


    徐佩兰依然热情接待,等安冬夏忙完,饭菜都冷了。


    “你这帮人,让她们挂号也不愿意,专门跑到家里来。”徐佩兰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安冬夏扒拉几口饭就起身,“都是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


    虽然裴援朝说过让徐佩兰不要这么烂好人,可徐佩兰就是忍不住得意。


    那些人提着东西找来,对她毕恭毕敬。


    况且谁能伸手打笑脸人,还是专门来求人的。


    拿着挎包上楼的安冬夏直接走进老太太卧室。


    裴老太太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响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


    “你来干嘛?”


    安冬夏也不废话,直接掏出针包。


    此时老太太的右脸像是被冻住了般僵着,眼尾耷拉着,就连眨眼时右眼皮都动得迟缓,只有左脸还有点表情。


    说话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语速极慢。


    见安冬夏就要拿针扎她,她抬手想拦,被安冬夏按住。


    “不紧张就不会痛,怎么都要扎一下,放松。”


    不等老太太回答,安冬夏的银针已经落下。


    阳白穴、太阳穴、颧髎穴、地仓穴、颊车穴。


    安冬夏的手指灵活而稳定,银针快速落下,针柄轻颤。


    等她松开老太太的手,直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来,就着昏黄的夜灯翻开看。


    老太太有些僵硬的等待,屋内沉默的只听得见翻书声。


    哒——


    屋内突然大亮,安冬夏抬头,老太太松了拉灯弦的手。


    安冬夏低头浅笑,也不言语。


    从老太太的卧室走出又走进裴远征的房间。


    老爷子现在恢复得不错,脸上有了不少血色。


    气血淤堵的情况也改善不少,胃口比以前好。


    针灸完等待的功夫,老爷子也注意到安冬夏的脸色不佳。


    “今天是不是累着了?”


    安冬夏笑着摇头,“不累。”


    “我也听到敬尧家的事,这人都是命,大院里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听,跟你没任何关系。”


    虽然他躺在床上,可也知道那些闲言碎语。


    说什么安冬夏克夫命,陆家短短几个月就一落千丈。


    还好扯老婆舌的人不多,也有一部分受到安冬夏恩惠的人帮着辩解。


    “爷爷,你现在可以下去转转了。”


    裴远征眼睛一亮,“真的?”


    从前老爷子卧病在床年头多,主要原因是免疫力低下,容易感冒发烧。


    感冒一次都很严重,久而久之就不敢推他下楼。


    “多出去转转,心情好,身体才好,西医治病,中医治人,所有的病都跟情绪有关。”


    “我们也不懂这些,这几年床上躺得总觉得死了更痛快。”


    “不说生病,就是个好端端的人硬躺上几年,也要躺出病来。”


    两人就着昏黄的夜灯聊天,安冬夏收针后回到房间,把自己整个扔在床上。


    她已经累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本想着休息一下再去洗澡,结果就那么蜷缩着睡了过去,根本没听见敲门声。


    裴轻舟站在门口,神色晦暗。


    翌日清早。


    安冬夏早起冲澡,没吃早饭就赶去医院。


    先去食堂打了早饭,直接上顶楼的特护病房。


    一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都到了这个岁数,还脾气这么大,之前让你给爱民办的事,你怎么都不给办,现在好了,你连话都说不出来,果然指望不上你!”


    “请你出去!”


    尧静声音发抖,但还在尽量克制。


    安冬夏一下瞥到陆敬尧沿着走廊慢慢走过来,赶紧迎上去,将他拦在半路。


    “你去哪了?”


    陆敬尧听到是安冬夏的声音笑道,“怎么跟我妈似的,我转转。”


    他刚要抬腿继续向前,安冬夏情急之下握住他的大手,“咱们一起去食堂打饭。”


    陆敬尧点点头,被她拉着往楼梯那走,饭盒还提在她的手上。


    等两人回来时,病房里只有尧静跟陆卫国。


    尧静此时已经平静,可病床上的陆卫国还在喘着粗气。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尧静拿毛巾擦着他脑门上的汗。


    “阿姨,快吃饭。”


    尧静放下毛巾,转过头笑着说道,“怎么来这么早?”


    “我先给叔叔针灸,然后再下去上班。”


    现在是最佳恢复期,不能错过。


    三人沉默地吃过饭,安冬夏给陆家父子针灸。


    等忙完又匆匆下楼去上班,正巧碰上来上班的王娇。


    王娇低着头,脸上有些青紫。


    “怎么了这是?”安冬夏皱眉看她。


    王娇不自在地笑了笑,“回家骑自行车摔了。”


    “摔成这样?”


    安冬夏自然不信。


    王娇推她进诊疗室,“真的,骗你干啥?快去准备,今天不定怎么忙呢~”


    安冬夏一把拽住王娇的手,仔细看她脸上的伤痕,还有衣领下的青紫指痕。


    “是他?”


    “也不怪他……”王娇辩解的声儿极小,垂着脑袋支支吾吾。


    安冬夏是真急了,“打死了再怪?”


    “就是跟他妈拌了几句嘴,也怪我,我不吱声就得了。”


    王娇的这几句话直接给安冬夏气笑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留下挨揍也不会给你立贞节牌坊。”


    “我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性格,心直口快,放心,我心里有数!”


    王娇有没有数,安冬夏一点都不期待。


    徐佩兰的从前,就是王娇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