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隐隐作痛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下了班的安冬夏刚吃过晚饭就被徐佩兰堵在卧室。
“不要再去陆家!”
安冬夏疑惑地看向徐佩兰,“这又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消停一阵,怎么又起幺蛾子?
“让你别去就别去,你是不知道大院里都传的什么!”徐佩兰生闷气,坐在床边盯着安冬夏。
“要说陆敬尧瞎了,那是他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借点光也还清了。”
裴家上下都知道是陆敬尧给安冬夏解决的留京指标。
如果陆敬尧没瞎,那是天大的好婚事,可现在陆敬尧瞎了,那点恩情在徐佩兰眼里,都成了举手之劳。
安冬夏并没理会徐佩兰的话,拿起针包就要出门。
徐佩兰站起身拦在门口,“这孩子,跟你说话呢!我说了,不许去!”
“妈,做人不能这样,以前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安冬夏语气平静。
徐佩兰伸着手臂,誓要堵住安冬夏。
“说破天,你都不许去!你是想被人用吐沫星子淹死,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妈为你好。”
安冬夏头疼,以后还是下班直接去陆家,回来再吃晚饭。
一阵敲门声打断母女二人的对峙。
徐佩兰打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裴济慈。
一见是徐佩兰开的门,裴济慈犹豫了一瞬,安冬夏走出门来。
“有事吗?”
“有点事要问你。”裴济慈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打退堂鼓。
“你们聊,我下去忙。”徐佩兰赶紧腾地方。
等徐佩兰彻底走下楼,裴济慈才缓缓开口。
“我想求你点事。”
“求我?”
安冬夏觉得奇怪,裴济慈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些紧张,又不得不低头。
“可以。”
明天正好是周末,本来计划去余豆豆新家做客,裴济慈开口求助,安冬夏自然应承下来。
“你不问问是什么事吗?”裴济慈半晌提出疑问。
安冬夏笑笑,“不用问。”
“那明早一起出门。”裴济慈还以为安冬夏得拿腔拿调,好好奚落一顿才能同意。
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痛快。
“现在能帮个忙不?送我去陆家。”
安冬夏把主意打到了裴济慈身上。
现在徐佩兰铁了心地要她跟陆敬尧分手,可眼看着针灸下来效果很好,陆敬尧说不定就有治愈的希望,她不能放弃。
最后裴济慈护送着安冬夏出门,徐佩兰一句话都没说。
裴援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二人出门倍感欣慰。
“现在济慈终于有了点当哥哥的样。”
徐佩兰张了张嘴,最终又改口说道,“有济慈护着,我也放心。”
她哪敢让裴援朝知道自己为亲闺女的打算。
京市入秋,大院的道路两旁堆着不少落叶。
路灯下拉长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陆二哥现在好吗?”
裴济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刚出院回来的那阵,陆敬尧头痛厉害,裴济慈去看过一次,心里难受得不行。
他不知道跟失明的陆敬尧说话该用什么语气,不知道说自己的近况会不会让他难受。
男人之间的兄弟情,在这时,都怯懦的不敢靠近。
他怕自己成为撒盐的那个人。
也就再没去看过陆敬尧。
安冬夏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看着天上高悬的冷月亮,“现在头痛差不多可以遏制住,后续还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以前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难得的平静。
裴济慈把安冬夏送到陆家门口,“谢谢你。”
“不客气。”
裴济慈谢的是安冬夏对陆敬尧的不离不弃。
如果一开始进入裴家的母女二人让他厌恶得发狂,现在对安冬夏更多的是刮目相看。
……
今天是周五,陆卫国早早回家,尧静正在厨房里熬煮汤药。
安冬夏一来,尧静就赶紧关火目送她上楼。
“老陆,你说咱要不要上门提亲呢?”
陆卫国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报纸,“现在敬尧这个样儿,我们怎么好说话。”
尧静转过身重新开火,“那我还是买点东西明天咱去裴家看看吧。”
“行。”陆卫国听话点头。
两人瞒着家里就那么处上,还没等谈婚论嫁,陆敬尧就出任务,回来就遭巨变。
本该见面的两家人,就这么一直拖着也没正式见面。
楼上。
安冬夏如常给陆敬尧针灸。
“刮胡子了?”
陆敬尧脸上的青色胡茬消失,头发也刚刚理过。
“帅吗?”
他闭着双眼,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安冬夏用手抓了抓他的头发,“还真别说,帅。”
落下最后一针,安冬夏坐在他对面,随手抓起一本书架上的书。
“以前都没发现你看过这么多书。”
陆敬尧老实坐着,“怎么?我看上去很没文化?”
安冬夏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军事上的杂志,枯燥至极,又随手放回书架里。
“有什么烦心事?”陆敬尧依然闭着双眼,可她的坏心情又被准确发现。
安冬夏趴在书桌上,看着桌面上的相框,“我想搬出去住。”
“是因为我吗?”
陆敬尧唇边的笑意还在,只不过心里吹起了一阵秋风。
“不是,自己住总是自由。”安冬夏用手指摸了摸相片上的小男孩,“你从小到大一定没什么烦心事。”
陆敬尧没吭声。
在他慢慢长大的大院时光里,被大院子弟叫狼崽子,说她妈是狐狸精,那些过往伴随着他长大。
这些无法言说的痛苦,即使长大成人,依然隐隐作痛。
他拼命想逃离陆卫国的庇护,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命运似乎总是爱开玩笑。
他现在连基本的生活都难。
针灸完,陆敬尧送安冬夏下楼。
“陆二哥。”裴济慈还站在门口。
陆敬尧有些惊喜,“你小子,怎么不上楼?”
裴济慈垂头不忍直视他紧闭的双眼。
“我接冬夏回去。”
安冬夏耸耸肩,“他送我来的,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裴济慈被说破立马紧张起来,“不是,我这,我有事。”
“臭小子!我瞎了不是死了,听说你现在当公安了?”
“嗯。”
“我一天在家闷得发慌,没事就来找我聊聊解闷。”
裴济慈眼眶湿润,“来,一定来。”
从小跟在陆敬尧身后用拳头在大院里打天下,一直视怕他为偶像,现在需要陆敬尧反过来安慰他,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疼,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