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有算计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他刻意忽略了安冬夏的拒绝,连中间保媒的徐金花也说,女孩子面皮薄,有时候就喜欢说反话。
他真当那是反话。
也许就是因为她愁工作的事儿才不想谈的,工作的事哪算是什么事。
而安冬夏的反应明显是陆敬尧死缠烂打。
上次饭桌上明明说了,相亲对象就是安冬夏。
“既然人家姑娘没选择你,你就再也别提了。”陆卫国不想再继续扯下去。
张爱民嘟囔,“爸,你永远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他想抢走就抢走我的女朋友,到底他是你的亲儿子,还是我是你的亲儿子?”
啪——
陆卫国气的大手拍在沙发扶手上。
“张爱民!”
这回陆卫国是真的动了肝火,尧静在一边不吭声。
要说这张爱民也是口无遮拦,原来还能面上走过场,现在等于撕下了最后一张脸皮。
尧静不是菩萨。
她一直知道大院里的人对陆敬尧的身份窃窃私语,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陆卫国爱这个孩子,她才不管别人说什么。
但是这话从张爱民的嘴里说出来,就彻底变了味儿。
……
陆敬尧一到家,只有尧静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这是气着了。
他解开军装外套,大咧咧坐在尧静身边,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大口咬下去。
尧静瞥了他一眼,故意‘哎呦’一声。
陆敬尧吃完了苹果,撸起袖子,开始给尧静揉肩膀。
“母上大人,今天是怎么了?”
尧静气笑,“你干的好事还问我?”
陆敬尧不在意地说道。
“哪次相亲,你都要提怎么救了老陆,对老陆有恩,哪次我没去?”
尧静拍开他的手。
“怎么?怨我?”
“我哪敢啊,这回不用相亲了。”
陆敬尧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事我就上去洗澡了。”
“张爱民那是怎么回事?”
“来这闹了?”
陆敬尧瞧不上张爱民。
倒不是因为他是老陆的亲儿子,而是这人他瞧不上。
说话不过脑子,办也只会办蠢事。
尧静叹了口气。
“给你爸气的血压都上来了,头疼,吃了去痛片早早睡下了。”
陆敬尧再不说话,起身上楼。
尧静急急跟过来。
“那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啊?我还没瞧见过。”
“挂历上长的那样。”
尧静知道儿子在逗自己,拍了一把他的后背。
“你就气我吧!”
她再看不上对方的身份,还有办的这些事,也尊重陆敬尧的选择。
只要他愿意找,总比这么单着强。
……
陆敬尧跟安冬夏此时在大院里彻底出了门。
两人都当那些话耳旁风。
安冬夏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等待一份新的工作调令。
挂历的活儿又去拍了两次,去买了一块东风手表,作为给余豆豆的礼物。
手表票还是从陆敬尧那里换过来的。
上次的裙子钱也被她硬还了回去。
两人就挂着处对象的名头,也不用见面。
安冬夏觉得这要是早点这么办,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乱遭事。
只是不知道工作真的办成没有,她总想找陆敬尧催催,却又不想让对方拿捏自己。
等到了日子,安冬夏早早起床,带着包好的手表去坐第一班公交车。
今天还是穿的白衬衫,下面一条黑长裙,头发还是一根麻花辫,只不过扎了一条红绫子。
她径直回了补丁楼余豆豆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楼下站满了人。
“冬夏来啦,快上去,豆豆在上面等着呢。”豆豆妈穿着新衬衫,一脸喜色。
“那我先上去。”安冬夏微笑点头,在豆豆妈热切的眼神里直接上楼。
坐在单人床上的余豆豆穿着崭新的白衬衫,外面是红西装套裙,头上别着一串红色绢纱花。
脸蛋儿涂的白白的,眉毛描得乌黑,两坨腮红看着格外喜庆。
一见到安冬夏,余豆豆一下便起身,拉着她就说个没完。
“我还怕你忙,没功夫过来呢,上次送你回家那个人你还记着不?刚刚他特意来我家,说是要不要头车,他可以借给我们用,我本来觉得也不认识,还拒绝来着,我爸非乐呵呵应下,真不是我想要……”余豆豆越说越小声,就怕安冬夏不高兴。
“他主动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安冬夏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怎么能找到余豆豆这里来?
要是安国介绍的也不可能啊,难道是因为上次见过余豆豆?
她只觉得这个人心思深沉,心里开始警觉起来。
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余豆豆,惹得新娘子差点哭花了脸。
“你又没什么钱,送我这么贵的手表干啥?你拿回去!”
安冬夏把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扣住表扣。
“你就收着,你上班连块手表都没有。”
余豆豆抽噎起来,赶紧把袖子拉好。
这要是让自家妈瞧见,指不定要了去。
没说上几句话,屋外开始热闹起来。
新郎的接亲队伍来了,一堆小伙子吵吵嚷嚷着上楼,屋里除了新娘还有余豆豆的表姐,对方人多势众,堵门也就得尽心尽力。
安冬夏跟表姐把门反锁,紧紧靠在门边。
门板被拍响,小伙子开始推搡着开门。
红包被一个个塞进门缝,表姐这才开门放行。
新郎官穿着不算合身的黑西装,红着脸在起哄声中到处找鞋。
余豆豆的父母都穿着新衣裳,局促地坐在不大的屋里。
磕头,改口,收红包。
一套流程下来,余豆豆才被新郎背在身上,热闹的人群下楼。
楼下停着上次坐过的那台黑色轿车,只不过司机并不是贺慕行。
轿车打头阵,后头是接亲的自行车队,热热闹闹地往男方家赶。
办酒就在男方家的楼下,雇来的厨师还有帮忙的大娘们都在忙碌。
安冬夏就贴身陪着一脸茫然的余豆豆走流程。
到了开席的时候,这才被安排到娘家这桌。
刚落座就发现身边坐着一面之缘的贺慕行。
普通人办酒,哪有那么讲究。
都是在家门口摆流水席。
桌面上还蒙着塑料布,端菜的大娘手指头还杵在菜汤里。
贺慕行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露出的手表带泛着银光,不像旁人坐得弯腰驼背,脊背崩得笔直,双手轻轻搭在桌沿,面前的碗筷就被没动过,与身周的嘈杂环境格格不入。
安冬夏浑身不自在,因为余豆豆的婚车就是他的车。
别人来接亲都是自行车,余豆豆成了补丁楼头一个坐着轿车嫁出去的人。
另一桌的安国也是座上宾。
倒不是因为他跟余家沾亲带故,纯粹是因为贺慕行。
整个补丁楼都宣传遍了,贺慕行是他女婿。
或者说早晚都是他的女婿。
安冬夏就当听不见。
她以为贺慕行会说些什么,但是也只是沉默地在一边给她夹菜。
而且最神奇的是,夹到碗里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宴席上的有些菜她不喜欢吃,比如内脏,还有爱吃却难剥的虾。
贺慕行挽起袖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煮熟的虾一个个剥开,放在干净的碗里,放在她面前。
安冬夏狐疑地看向他。
而贺慕行做得极其熟稔,对待她倒像是老夫老妻。
同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不免确定了心中想法,还真不是安国吹牛。
安国悄悄回头看着,美滋滋又端起酒杯,桌上其他人恭维的话用来下酒正好。
安玉竹脸色难看,一筷子敲在安阳的脑袋上。
吃肘子啃正香的安阳被一筷子打懵。
“姐,你打我干啥?”
安玉竹看着他嘴边上淌下来的油水,没好气说道。
“不知道的以为你嘴里放了个快板!”
安阳打了一个饱嗝,安玉竹捂住了鼻子。
“姐,有啥好气的,你没看二姐不喜欢他吗?”
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这一点了。
安冬夏没重生,她也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贺慕行就是上辈子的残废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