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作品:《前缘不续(重生)》 林枫给林渐秋保证,家里不会对她造成任何阻碍。
他也并不觉得听女儿的话有什么难堪的。
因为他过去也时常听从母亲的建议。
后面这种情况在洛朝的家庭中非常普遍,大家也都以家中女眷聪慧感到自豪。
林枫还要更务实一些。
他感觉女儿对朝政更为了解,提出的建议更符合他的期望,母亲给的方案也短期内不能实施,就果断决定先试试女儿的方法。
林渐秋也并未让他失望,给出了一份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张大人给出的三个难点,如今都正巧有了解决的方案。”
“现存的楠木不够建造凌天楼,但高家所在的马坪郡有一种香楠,木直纹密,自带清香,是上佳之选。”
“最好的工匠如今都在修皇陵不假,但建造木楼是精细活,需要的不是年轻的匠人而是经验丰富有家传的老匠人,后者如今都已经开始半工半闲,不怎么做活。”
“而户部缺银的问题,很快就会缓解。”
见林枫发愣,林渐秋不得不说得更仔细一些。
“左营下辖出了问题,高家会很愿意出这一批木头来挽回在陛下面前的情分。”
“工匠您身为侍郎本就可以征集调动,但我建议您去求助还在任的尚书张大人,更或者去求助之前担任过工部尚书的其他大人,求助的人越多,此事办起来就会越顺利。”
“我说户部缺银问题会缓解,是因为琼林宴之后,会有一批世家士子入仕,为了能让自家子弟有一份好前程,各家都会愿意出力的。”
“有这三方助力打底,您只需要提前他们一步,向陛下表态,做出全力以赴的模样即可。”
林枫深深地看着女儿。
他为官多年,并不是不懂里面的道道。
可他在官场交往中,因为家中旧事,总是因噎废食,连逢年过节给上司送礼都不敢。
自然不会考虑求人办事之类的。
他这大女儿给的方案,看起来是牵扯到许多人,但实际上大家都会乐意提供这一份帮助。放到陛下面前,也是情有可原,不会怀疑他们这一群人结党。
林渐秋却觉得这只是很常见的操作方式。
画一块大饼,让很多人参与流程,就能把饼做香,最后饼落地,人人都有功劳和好处。
“凌天阁”这块饼,她所经历的每一世都有人做出来。
不过主导的都是大皇子。
大皇子和他的妻族不光提供了珍品的香楠木,还有大半的花销与不少工匠。
她过去以为是大皇子有意夺嫡,在讨好皇帝。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与西厥国有联系的事情被皇帝发现,拼命弥补。
“父亲的动作一定要快,最好在张大人被批准回乡之前,由他代为上奏。那样,他会感激您,为您接任尚书之位出一份力。”
这句话是催林枫的借口。
事实上,她很急是因为随侯府和左营的事情都被她捅出来,难保大皇子会更早想起凌天阁。
到时候皇帝把大皇子一原谅,她就要倒霉了。
“好好好!”林枫少见地情绪外泄,大喜拍手,“秋儿你果然是父亲的福星。我这就回衙门,与张大人商谈此事。”
六部之中,工部是最忙的部门。
他现在回去,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忘了有事没处理完赶回去。
而张尚书因为皇帝的态度心有惶恐,现在每天都是最后一个下职,以做足废寝忘食,日乾夕惕的姿态。
“那女儿可以有几个方便进出府门,在外跑腿的小厮吗?”林渐秋站起来说,“免得事事只能自己去做,又不好与母亲说,叫她以为我不孝不悌。”
她最近太惹眼了,接下来要减少出门次数。
这格物苑里全是祖母和秦氏安排的丫鬟婆子,在府中办事尚可,在外办事的阅历却几乎没有。
“当然可以。”林枫一口答应,“我让前院的管事准备几对腰牌给你送来,持腰牌就能随意进出府门,你想在府中挑小厮或是在外面重新采买都随你。”
林渐秋很满意地送他出门。
对于一路上的窥视,只当没有看到。
秦氏,很快就有机会收拾她的。
现下还是将精力放在伪造证据和挑选贵人递交的事情上。
是的。
伪造证据。
她花那么大工夫去找西厥国人,其实并不是要把事情捅破,逼皇帝调查,而是要强行将这件事与驰原汗国联系起来。
按照瑞宁公主传回死讯的时间来看,这会儿驰原汗国很可能还在跟西厥国接触,没有下定决心反叛朝廷。
她想从这几个死士身上找到相关的信息几乎没可能。
所以需要一个死无对证的局面。
人全都死光了,她说什么,他们也没法活过来反驳。
虚构一份“西厥国与驰原汗国密谋反叛”的证据,然后找到合适的人代她揭发。
只要证实确有其事,那将是极大的功劳。
贵人将借此重新洗牌朝廷格局,而她不必负担背后的风险,也可以从中获得需要的好处。
对经历了四世的林渐秋而言,伪造一份证据非常简单。
重点在于“贵人”的选择。
她绝对不要像那三个人一样错付信任,最后害人害己。
皇宫。
皇帝正在独自用晚膳。
奢华精致,香气四溢的饭菜摆满大桌。
他手边的筷子却是一次都没有提起来过。
殿中侍立十数人,却都像是死了一样安静。
但安静,并不能代表不会被迁怒。
“李怀恩,怎么不劝朕用膳?”
被点名的御前总管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才知道您现在忧思难安,即便吃了也是食不下咽,反倒伤及脾胃。故而在想到为您解忧的法子之前,不敢擅自开口。”
皇帝语气凉凉:“那你想到了吗?”
“奴才读书不多,实在想不到什么上策。”李怀恩将头抬了一半,让皇帝看清自己真诚的表情,“但奴才有一个笨主意。”
“站起来说,说得不好再跪。”
李怀恩麻利地站起来,拽着袖子边小心翼翼地说:“左营的奏报不知何时能呈上来,但若想验证那五人与突厥国细作的关系,不妨让人去牢里诈那细作几句。”
皇帝听罢,终于露出一个笑脸:“这怎么是笨主意呢,是能即刻见效的上策啊。”
今天靖侯进宫对他哭了一通,他表面还笑着说“你家那小子怎么连大雁都射不中”,其实心里已经怒极。
左营那边有谁他当然知道。
也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最近称不上安分。
通敌叛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如果大皇子真的犯了这样的错,对皇室的声誉会有极大的影响。
还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所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皇帝会一直寝食难安。
“我听说刑部都快把那细作打断浑身骨头了,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如果告诉他,另外五人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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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准备审问,他想必会愿意用答案换一死。”
皇帝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立刻就派人去了刑部大牢。
西厥国细作听到另外五人被抓,感觉自己这些天是白坚持了。
六人一同进京城,擅长收集信息的他早对另外五人的性情和能力了如指掌。
上头让他们去死可能没人会犹豫。
可若是被洛朝这些可怕的拷问手段折磨,至少有两人会顶不住。
只要有一个顶不住,其他人的坚持就都没有意义。
几天没合眼的细作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刑部尚书,嗓音干涩:“既然……抓到了,还有、什么好问我的?”
“那当然是因为你跟他们不太一样。”
刑部尚书虽然不知道“五个等待拷问的新犯人”在哪儿,但作风老辣的他露着尽在掌握的笑容,说着令人相信的话:“你可是实打实地潜入到了随侯府里,知道的一定会比他们多。”
“而且,从头拷问一个人很麻烦很费时,你若是能让我省些力气,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痛快。”
死得痛快。
这对现在的西厥国细作来说,非常有诱惑力。
没有太多犹豫,他答应下来。
但要求先把他从刑架上放下来,再给他来一顿好酒好菜,等吃完休息好再说。
刑部尚书只答应了一半。
放下来可以,好酒好菜没有,只有天牢统一饭食,吃完也不能休息,要直接讲他知道的事情。
西厥国细作本也没抱希望他会照做,不过是顺口诈他一下,看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口中的消息,以确认那五个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住了。
试探的结果让他失望。
西厥国细作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清汤寡水的最后一餐,一边用仅剩的理智思考该怎么回答。
大皇子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五个人也不知道他过来的目的。
关于西厥国图谋犯边的事情必须瞒住。
得给他的行动找个理由……
“京中有一位贵人雇了我们,要我们去杀人。”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筷子捅进嘴里,在别人上前阻止之前捅穿了自己的喉咙。
一阵兵荒马乱后,刑部尚书看着地上的尸体,长叹一口气。
千防万防啊。
连碗都是拿的铁碗,竟还是让这人找到机会自杀。
只能说还好有句证词,给了他发挥空间。
“刺杀随侯父子?”
皇帝震惊地从床上站起来。
“是。”
李怀恩心里也纳闷,但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只原原本本地传达刑部那边递过来的消息。
“对,是雇凶杀人,没有跟雇主见过所以具体不知道是谁雇的他们。之前去随侯府也是为了踩点,趁着人多眼杂一次杀死随侯和世子。”
刑部尚书不可能就把细作死前最后一句话交上来,那显得他太无能。
所以就根据调查情况“合理”地润色了一下。
皇帝坐回床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虽说“买凶杀人买到西厥国人”也不是好事,但总比那种事要强得多。
深夜。
消息传到大皇子府。
大皇子震惊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变成刺杀随侯父子了?”
他有那么说吗?
大皇子妃:“不是说刺杀老……”
话还没说完,大皇子一把捂住她的嘴,斩钉截铁地说:“就是刺杀随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