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作品:《反派师尊拒绝攻略

    雨水倾倒,砸在房顶,顺着屋檐像是给屋子加上了一层水做的帘子。


    鹤渊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的天色,眼神在“小云谒”离开时留下的纸伞上停顿片刻。


    虽然很不想用那个疯子留下的东西,但云谒如今灵力消退,若真淋了雨,难保不会染上风寒。


    两个人都叫“云谒”的话,好像很容易就会搞混。


    说起来,她现在自称“云盼”来着……


    要怎么和盼盼说云谒的事呢?现在直接摊牌的话,她会不会为了自保,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呢?


    一路思考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鹤渊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云谒所在的香烛铺。


    “张老板,您怎么在外面?”


    鹤渊看着那个高高胖胖的男人正抱膝蹲坐在屋檐之下,一时想不通发生了什么,“盼盼呢?”


    “在里面,在里面。”面对今日传言中的另一位当事人,张老板简直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上去就拉着鹤渊往店里走,“小云平时看着挺随和的,没想到生气的样子这么吓人……光是那一个眼神下来都感觉能给人冻死。”


    “她为什么生气?”仔细想想,认识她许久,除了上次的生死攸关外,自己还从未见过她生气。


    “这事说来话长……”张老板顿了顿,一想到万一小贺大夫也是那个态度的话,那自己可能真就要直接去棺材里寻找最后一点温暖了,“总之你先哄哄她,让她消消气。我相信你,小贺大夫一定可以的。”


    莫名其妙被人委以“重任”,鹤渊带着满满的困惑与好奇,走近了门口。


    “I''m singin'' in the rain, just singin'' in the rain——”


    “What a glorious feelin'', I''m happy again——”


    是没听过的语言。


    鹤渊停住在一门之隔的地方,静静听着云谒轻唱着自己闻所未闻的曲子。


    就像上次二人一同去往后山时那样,又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音律排列。


    应该是她来的地方的音乐。


    “ Let the stormy clouds chase everyone from the place——”


    e on with the rain, I''ve a smile on my face——”


    鹤渊听不懂这些语言的意思,但却可以听出,云谒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享受。


    所以,她喜欢下雨?


    见鹤渊停在门口迟迟未动,已经被风雨淋湿了大半的张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拍了拍鹤渊,“咋样啊?要不有什么咱们进去说?”


    大不了就是好好道歉,总比坐在门口吹风淋雨,最后生了病等死要好!


    “……”


    不给和鹤渊想好怎么编出借口,再听云谒唱一会的时候,里面的若隐若现地歌声就这样停止。


    “你们做什么呢?”云谒半依在门内,面色有些警惕地,看着外面鬼鬼祟祟的二人。


    张老板自己做贼心虚就算了,鹤渊怎么也跟着一起闹呢?


    云谒好不容易轻快了一些的心情再次沉了下来。


    鹤渊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又听到了多少?


    又一次感受到云谒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张老板立刻躲在了鹤渊身后。


    鹤渊却直接无视了他,一抬眼,就发现云谒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看”着自己,只有自己。


    她在担心歌声被人听见,暴露了自己吗?


    鹤渊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点点揭开“自己已经知晓一切”的真相,似乎也挺有趣。


    如果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的话,她就不会想要跑了吧?


    ——或者说,就来不及跑了吧?


    “下雨了,想起你没带伞,所以来接你。”


    ——


    “云谒说,现在不能再死更多人了。所以,开启‘重置’的条件,应该是死亡人数。”


    二人并肩走在大雨之中,雨滴敲击着散面,也多多少少落在了鹤渊的心上。


    鹤渊撑着伞,在他的有意控制下,伞面几乎全部倾斜到了云谒那侧。


    “她来见过你?”云谒飞快捕捉到了关键词,带着解开谜题的希望,目光灼灼地望向鹤渊,“她还说了什么?”


    “她……”鹤渊一顿。


    盼盼对师尊了解多少呢?如果据实相告,她会不会也能发现师尊的存在?


    如果只说一半呢?不行,她很聪明、直觉也异常准确,莫名就能想明白这些的可能性也很大。


    “她忽然出现,只留下这句话,然后又立刻消失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撒谎。


    重生一次,他为了瞒过天道,为了远离曾经的轨迹,谎言于鹤渊而言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这当然也不是他一次对盼盼撒谎。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尤其是在对上她的视线后,鹤渊便觉得,每说一个字,喉中都仿佛有千根针在扎着自己。


    “……”


    “这样啊。”


    云谒眨眨眼,像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垂下了眼眸。


    应该是在失落吧……


    鹤渊一边愧疚着,却又一边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盼盼害怕,才不会让她想要离开。


    “抱歉。”


    云谒几乎是做出反应,摇了摇头,甚至还反过来,鼓励起鹤渊,“能够明确‘重置’条件,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当然,要是鹤渊能和盘托出的话,或许还会有更大的突破。


    云谒暗暗遗憾着,带着一点微薄的歉意,再一次,定下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计划。


    ——


    “戏剧和画本子都常说,只要一点点乌头,就能轻易毒死一个人。药草对这里的人有效果的话,毒药应该也有用吧?小仙姑,你说,如果有一整罐的浓缩乌头汁的话,明天会死多少人?”


    云谒提着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带到了村中最大的水源附近。


    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的感觉很不好,总感觉下一秒周围就会出现怎么东西将自己拖走。


    可她还是要做。


    说好的只想混吃等死,结果还是天天忙来忙去。


    而且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么。


    心中这样感慨着,云谒将腰间的竹筒拿了出来,“不理我的话——1、2……”


    数到十无事发生的话,她就回去睡觉。


    “3——”


    话音落下,云谒一个翻身离开原地。


    灯笼被动作带得滚远了几圈,浓重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一点若影若现的光芒。


    “你屡次三番如此,我再容不得你!”一声厉喝,“小云谒”抬手间便使出了一招琼枝玉树。


    虽然其效果威力甚至还不如第一次学会时的自己,但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云谒看了属实羡慕。


    “果然就是你把我召唤来这里、这个世界的吧?”


    “我要找的不是你。”


    “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云谒?你不就是她吗?”


    云谒眼下的状态并不适合战斗,不过幸好,对方也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不过几招下来,“小云谒”便脱力地摔坐到了地上。


    “我们其实没什么矛盾,你想要原本的‘云谒’来解决问题,而我想解决这里的问题出去。会像现在这样打起来,说白了还是你不肯好好说话的错。”


    云谒说着,回到水源边,重新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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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竹筒,打开盖子,“现在,给你三句话的时间,把事情给我讲明白。”


    “望月村是镇压着‘秽’的封印!死掉的人的越多,‘秽’就活跃。”


    “后一句,展开讲讲。”


    “这里不是人,是‘秽’里的执念、恶念,或者说是‘秽’本身。我将他们抽离出来,只要他们还‘活’在外面,里面的‘秽’就会一直沉睡。”


    “小云谒”说话期间,死死盯着云谒的手,打得什么主意不用想也知道。


    的确,如果是这样的,覆白、时间重置,甚至望月秘境本身的异常就都能连接起来了。


    “那‘过家家’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守在这里,然后等‘云谒’过来处理,可我迟迟没能等到她来。”


    云谒拿着水壶的手卡在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她问话,“至于过家家……我的力量有限,每次‘回溯’都会比‘上一次的开始’晚上一些。大部分时间我不会关注他们的生活,所以具体也说不上来。只是某一次开始,我发现他们开始自发组成家庭、团体……然后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


    自发行为啊……


    说起来,以前好像确实看过类似的小白鼠实验来着。


    根据目前的观察,村民们并不会留有上一周目的记忆。


    虽然记忆姑且都是连贯的,违和的地方也会有类似“大脑的保护机制”一样的东西强行协调,但感情并不会继承。


    正因如此,才有了现在这样,明明是一家人,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维系的状态。


    “最后一个问题,你同鹤渊说了什么?”


    鹤渊那时的反应显然是因为撒谎而紧张。


    那小子之前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口来了多少东西,能让他有下午那种反应,一定是什么大事。


    “我想和他做交易,我带他、你们出去,他帮我解决这里的问题。但他拒绝了。”


    “你的意思是,他拒绝了我们能够得救的机会?”云谒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并没有因为感到背叛而愤怒,反而不屑地笑了起来,“下次撒谎前建议提前打好腹稿,终于改口可就全是破绽了。”


    话音落下,手中的竹筒又倾斜了半分——


    “不!不要,是我的错!我……”


    偶尔当一次坏人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云谒这样想着,在心里短暂地“小人得意”了一下,“保证我与鹤渊的安全,并且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这里的‘秽’我来解决。”


    毕竟占了原主的身子这么久,之前也因为她的身份享受了不少便利,若是这会却忽然搞什么“和原主割席”而拒绝承担责任的话……以后半夜想起来都得给自己两巴掌吧。


    “我不信你。”


    “为什么!?”就算心知肚明自己与“小云谒”绝对无法和平相处,但像这样被明晃晃质疑,到底还是云谒浅浅地受伤了一下。


    “想在水源里投毒的疯子不值得信任。”


    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


    “谁告诉你我要投毒了?”云谒说着,一个反手,便将水壶彻底倾倒。


    在“小云谒”目呲欲裂的怒吼声下,清澈、纯净,满是清列之感的泉水顺着壶口撒入河中,甚至让那河水都变得更为清澈了些许。


    “我连乌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上哪弄毒汁去?”带着报复成功的快意,云谒笑得前仰后合。


    “这是我来村子前,在外面打的溪水。这水被覆白净化过,虽然只是猜想,不过看来我想对了,的确可以对‘秽’产生压制作用。”


    在黑雾里走了这么多次,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发现了。


    这里的黑暗根本就是和外面那层黑雾一样的东西。